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93節
花房除了頂棚的遮陽,四面八方都是玻璃。 置身在這里,幾乎和暴露在毫無遮擋的環境別無二致。 許枝羞與怯交加,剛要把衣服往上遮,“滋啦”一聲,這條棉質睡裙幾乎是在頃刻被撕扯開。 “你瘋了!”她驚呼一聲,仰頭看向他。 可面前的人絲毫不為所動,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條領帶。 暗紅枝紋精致,質地做工也考究,可在陸放手里,它現在只是一件趁手的工具。 他冷聲:“既然不想睡覺,大把的時間,可不能浪費?!?/br> 陸放沒給她思考的機會,俯身扣住她的后腦勺,徑直吻了上去。 混雜的情緒在彼此的呼吸中纏繞升騰,他們之前接過的任何一次吻,都和這次不一樣。 他有要將人生吞的瘋狂,許枝被他啃噬到心慌,下意識掀起眼皮。 她看見一雙漆黑的眸正盯向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之上絲毫沉淪之色也無。 岑寂中透著冰冷的審視,好像要親眼看明白,面前這個上一秒還和自己溫存共赴、熱情到大膽的女人,為何下一秒話語像淬了毒。 許枝心尖一顫,一雙手推了又推,奈何力量懸殊,她難以撼動他分毫。 他們的不對等,在這種事上竟然都體現到極致。 她絕望地流下淚,在彼此的口腔的里嘗到這份咸濕。 吻到氧氣稀薄,大腦都空白,微涼的指節順著她的腰線一路向下,不知何時,已經挑開她的睡裙裙擺,惡劣又強勢地探向她腿間。 許枝瑟縮一下,含糊地喘息:“……不要?!?/br> 陸放終于放開她,眼中霧靄沉沉,沒什么情緒道:“怪我,輕易放過你,讓你有精力和我鬧離婚?!?/br> 她惱羞成怒,伸手要掀他巴掌。 可他精準地捉住她的手腕,連同另外一只一齊反鉗在她身后。 他貼向她耳骨,嗓音壓著冷淡的戲謔:“怎么,你都這樣,還要和我繼續裝純么,老同學?” 第66章 說著, 陸放像是要證明一般,虎口卡向她的下頜用力,撬開她的雙唇, 沾了水光的手指按上她的舌苔, 肆無忌憚地攪弄幾下。 “能嘗到嗎,你自己的味道?!?/br> 許枝被動地感受到一抹腥甜, 偏過臉想掙扎, 可后頸死死被掐住,骨感修長的指節猝然戳到她的喉口。 生理性的哽噎感讓她難以忍住干嘔的沖動,眼淚、唾液, 就這么順著她的眼尾唇角流淌下來。 這樣靡/艷狂狼的畫面, 無疑是在挑動陸放的神經。 不久前她在浴室強忍羞澀也要堅持,貪心地汲取他的氣息和溫度。 畫面歷歷在目,相隔不過幾個小時,她的態度卻天差地別。 她反常的熱情、溫柔小意, 難道都是在為和他離婚做鋪墊嗎? “我不明白?!?/br> 陸放垂下眼,緩慢吐息:“許枝, 你對誰都心軟,為什么唯獨對我,要這么殘忍?” 許枝還沉浸在羞惱中, 聽不出他話里的晦澀。 使勁咳嗽幾下,才順勢將他的手指從嘴里擠出去。 她克制自己的淚意:“我的意思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我不想到最后,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br> 明明是再軟不過的聲音,講出的話卻比任何利器都傷人。 陸放的眼底僅剩的清明也化作齏粉, 他低沉著冷笑了下:“朋友,老同學?!?/br> “你擅自給我們關系下的定義可真不少?!?/br> 許枝咬唇, 還沒想好怎么反駁,“唔”一聲,瞳孔擴了擴,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碎的睡裙連帶巴掌大的布料徹底被剝落。 玻璃房沒開燈,月色也被天際聚攏的烏云掩蓋,整個空間只借到室內客廳的一點光亮。 昏暗本可以是她渾身赤/裸的遮羞布,但不知為何,只要想到陸放那雙深潭般的眼,她反而覺得自己此刻滅頂的難堪和慌亂無處躲藏。 她急需找到什么讓自己高懸的一顆心著陸,胡亂圈住他的脖子,顫著音:“別這樣……” 尾音未落,面前的人突然就著姿勢將她橫抱起來。 等雙腳再次落地,許枝整個人毫無阻隔猝然緊貼上一片冰涼。 稍稍抬眼,就能看見玻璃房外擺滿的綠植,是她昨晚親自搬出去,想讓它們有晨露滋養,不料想,現在竟成為她最后的蔭庇。 心底涌出恐慌,她下意識撐起雙手要撤開,卻被一雙大掌鉗制住,按壓著舉到她頭頂。 “停下來,陸放?!?/br> 許枝快要崩潰,她抽噎著想要阻止他:“你以前說過,你會尊重我?!?/br> “我不愿意,停下來!” 身后的人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抗拒,持著領帶的手停在她的臀峰。 “就是因為之前我什么都縱容你,給你喊停的權利?!?/br> 陸放的嗓音冷然平靜,很難聽清瀕臨的失控感:“所以才會給你太多錯覺,甚至讓你覺得,你連我們的關系都能隨時叫停?!?/br> 他的指節拂過她的皮膚,這里實在太嬌嫩,之前總是很輕易就能留下他的指痕。 陸放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癖好,他對她的很多行為只是為了助興。 但她這副身體實在天賦異稟,自發給了他太多反饋,好似在鼓勵他可以更加寸進尺一些。 此時此刻,他找不到比這種更合適的、約束她的方法。 枝紋領帶在空中劃過弧線,落向許枝的那一秒,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跟著震顫了一下,唇邊也被激出輕吟。 “不要……” 她哀求著扭腰要躲,卻被他牢牢摁住。 嗖嗖的響動,力道不輕不重,一下下落向她。 不安中的踏實,抗拒下的順從,混雜又隱晦的思緒快要吞沒她,最后化為巨大的屈辱,席卷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已經習慣他的掌控,怎么可能從陸放這樣翻手為云的手腕下輕易逃脫。 半攏在懷的人掙扎逐漸微弱,只偶爾泄出含糊的氣音,身體發軟到要站不住。 陸放沒察覺到她的異常,試探著在撻伐的部位觸到點熱。 終于停下動作,將領帶隨意丟在一邊。 他撈起她,放出自己,不由分說擠進。 寬厚的肩背俯過來,箍著她腰腹上提。 稍微動作,她幾乎要沾滿他。 “原來這就是你的不愿意?!?/br> 陸放扶住自己,用她的情動涂遍她。 許枝滿臉都是淚,卻死死咬住自己,一點聲音也不愿意泄露出來。 陸放只當她倔強,重又鉗入,惡劣地研磨她的脆弱。 可每當她劇烈地戰栗,他又停下來,問一句:“還要離婚嗎?” 許枝依舊沒發出丁點聲音。 陸放繃了繃額角:“為什么不說話,非要和我賭氣么?” 故技重施不知道究竟多少遍,連陸放都要忍住后脊攀升的酥麻。 許枝終于張了張嘴,沙啞著聲音:“要……” 被撞到破碎,帶著哭腔的一句話卯足力才說完整:“我沒有……賭氣,我要和你、離婚?!?/br> 玻璃外,遙遠的天際雷聲轟鳴。 潮濕的空氣不知何時混上了一絲鐵銹味。 陸放渾身僵了僵,徑直將身前的人翻轉過來。 一道閃電從云縫撕裂而出,玻璃房須臾間亮如白晝,將許枝浸滿血的雙唇和手背的牙印照得清晰。 空氣靜了足足有好幾秒。 陸放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幾秒,最后試圖在她表情里找到一點賭氣的可能性。 可是,沒有。 瞬間,他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灌到底。 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明了,面前的人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 這種想法一旦成立,他先前的所有行徑,對她而言,不再是情趣,而是他單方面自作多情的冒犯。 面前的一切在驟然間,全都蕭索、無趣極了。 他松開禁錮她的手,干脆利索地從她身上退開。 許枝的視線終于找到一處落點,從地板上扯起睡裙套回自己的身體。 雨點急急拍打在玻璃上,伴隨著風聲在這樣的夜晚,是如此驚心可怖,黑沉的烏云也壓低,像隨時要崩塌而下。 陸放整理好自己,重新摸出火機。 似乎吸得太急,許枝聽見他咳嗽幾聲。 “你想好了是嗎?” 許枝抬眸,男人的臉上捕捉不到一絲情緒,微垂的眼眸全然壓著即將置身事外的冷淡。 她斂眉,什么也沒說,腦袋安分地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