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90節
可抬眸便見許枝側著身,不顧衣物被浸濕, 毫無遲疑踏進浴缸。 浸了薄荷澡球淡香的水位隨之上漲滿溢而出,她跪坐在他雙腿之間,滿臉漲紅卻緊緊圈住他的脖頸: “陸放, 我想、我想親親你?!?/br> 透過一層霧氣,她看向他的神情天真含羞, 又大膽直白。 陸放眸中的流光停了半秒,終于反應過來她的意圖。 臉上的不自然短暫到無法捕捉,他偏過頭,口吻冷硬:“出去?!?/br> 許枝眼底一紅,是被拒絕的難堪。 但她依舊沒有放手,難以察覺地顫著音:“我不出去,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對不起,今天是我做得不對?!?/br> 陸放的確生氣,但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一聲抱歉。 類似“失而復得”后的煩躁更盛,陸放沉了沉聲:“為什么要孤身一人去見羅齊生,他那種人,從來不會覺得你有和他公平談判的籌碼?!?/br> 許枝垂著眼,雙唇翕動了下。 靜了片刻,最終只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一樣彼此時間都充裕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好不好?” 她話里的敷衍和逃避陸放怎么會聽不真切。 他知道自己現在情緒無法完全冷靜,他們中間橫著很多不能繞開、急需溝通的問題。 想和她把事情講明白,需要一個足夠鄭重的時機。 不是現在,不是感性更充沛的夜晚。 陸放長臂一伸,將手中的巖石杯放好,作勢要站起身。 一只柔弱無骨的巴掌倏然往下挨上他。 隔著恒溫的、帶著阻力的洗澡水,許枝覆著摸索,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不斷升高的熱度。 乖巧狀態下就可觀的尺寸,此刻正一點點復蘇,逐漸和先前唯一一次短暫交鋒時感受到的蓬勃兇悍重合。 因為忙碌,他這具年輕的軀體已經素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刻猝不及防的撩拔,幾乎要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土崩瓦解。 “許枝,放手?!标懛怕曇舭l緊,睇她的眼尾都在壓著濃厚的危險意味。 許枝從頭到腳都被羞恥浸透,掌心的力道卻有增無減,甚至挑釁般蹭過頂端。 陸放撐握在浴缸邊沿的大掌驟然一緊。 喉結不自覺咽動,他扣住她作亂的手,聲線忍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本來只是一句警告,結果許枝點點腦袋:“我知道的?!?/br> 做的事像惑人心魄的女妖,可她的眼中透著純真圣潔:“我在讓你高興,就像,你之前給我做的那樣?!?/br> 說完,蔥白的指節點觸向排水按鍵,她貼著他的身體完全跪趴下去。 - 池聞留在馬場把事情處理完,眼看承宇的幾個負責人在羅照陽陪著羅齊生去醫院離開后,緊跟著劉義競單獨進了一個包廂。 劉義競和羅照陽暗通款曲,實際做事不留痕跡很少落把柄,大有坐山觀虎斗兩頭通吃的意圖。 這個時候他繞過羅照陽鬼鬼祟祟單獨和承宇的人接觸,難保他不是在想什么歪腦筋。 池聞想通知陸放,琢磨著這么久應該夠兩人處理完矛盾了,想讓他再回來一趟。 可消息過去半天沒回信。 他又撥了電話。 接連兩通都是無人接聽,第三通過去響了幾聲,池聞嘖一聲,耐心殆盡剛要掛斷。 “說?!笔謾C傳出一道沉啞的音節,似乎氣壓很低。 池聞愣了愣:“看我消息,你再過來一趟?!?/br> 另一端默了好幾秒,才冷靜問一句:“什么消息?” “我都發了快一刻鐘了,你還沒看嗎?” 池聞皺眉,把劉義競的事講一遍,又問:“兄弟,你不會還在和許枝吵架吧?”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略微明顯的呼吸聲,在浴室回蕩起一陣尾音。 隔著聽筒完全失真,沒人聽出來。 池聞只聽見對面丟下一句“先這樣,剩下的明天再說”便匆匆掛斷電話。 和他以往的沉著大相徑庭,池聞撇撇嘴,只將陸放的反常歸結于吵架情緒不對勁。 - 確定通話顯示掛斷,陸放擱下手機,額角緊繃垂首去看身前的人。 她的眼角和唇邊都在水光瀲滟里泛著紅,前者是因為不適滲出的生理性淚水,而后者,是因為承受有限而被逼出的混雜曖昧氣息的唾液。 濕潤感最開始包裹席卷他時,陸放的理智尚且能夠戰勝人性。 他卡住她的下頜,阻止她:“你沒有對不起我,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讓我高興?!?/br> 彼時,許枝緋紅著臉卻義正言辭:“并不是因為要哄你,是我想這么做?!?/br> “我可以的,我會讓你很舒服?!?/br> 相比她的大放厥詞,實際她毫無技巧,幾顆虎牙時不時劃到他。 可即便是這樣,光是看見她明明害羞,卻一邊動作一邊仰起紅透的巴掌小臉觀察他的反應,再無欲無求的人靈魂也要隨之震顫。 數不清是第幾次,溫軟的粉舌無意識擦過。 陸放一只大掌虛虛攏著她的后腦勺,難耐地昂首,身體本能向前逞兇,喉嚨逼出的氣音低沉性感。 許枝猝不及防,干噎感讓她節奏一亂,猛地撤離開咳嗽起來。 調整數息,她不顧臉頰酸軟,再度要將唇瓣貼上去。 沉淪在欲海里的人眼眸已然清明,他直起身看向她發紅的唇角,撫向她發頂:“別做了,還是太勉強?!?/br> “可是……” 許枝飛速低下眼看了看,支吾著:“可是,你還沒有……” 陸放笑笑,斂去眼底還沒散盡的暴戾:“照你這么做,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br> 話音剛落,他伸手將面前微伏著的人調轉了個方向。 許枝被圈箍著靠坐在他懷里,只稍稍往后,就能輕易感受到抵在她腰窩、前幾秒她努力但半途而廢親口造成的結果。 剛才做的事完全突破了她的羞恥心,此刻她都要免疫麻木。 可當橫在腰間的系帶被身后的人抽開,珠光緞睡袍兀自被丟落在地,她還是緊張又羞恥地吞咽了下。 “滴”一聲響,她聽見他按下控制鍵,浴缸里重又盛滿潔凈的洗澡水。 “漱口?!?/br> 他側在她半邊頸,從出水口捧一潑送到她唇邊。 許枝低下頭,小貓喝水般含了幾口。 陸放眸色深了深。 束縛上下的蕾絲全然被浸泡貼在身上,她感受到杯沿被一只大掌往下扯,恒溫的水驟然灌滿。 她的身體先大腦一步找到他指節上的繭子,她忍不住并著雙膝喘了喘,卻聽見陸放全然冷靜好整以暇地問她: “青檸、玫瑰,還是和我一樣,選薄荷?” 許枝忍著尾椎密集的酥麻循聲看過去,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才反應過來陸放是在讓她選擇浴球。 “薄荷?!?/br> 她看都不看,小心控制著自己的氣息:“要薄荷,有你的味道?!?/br> 陸放的動作一頓。 一晚的煩躁似乎都隨著她這句話淡去了,他拿取一顆隨意往水里一丟,反扣著她的臉偏過,鼻尖貼向她,毫不猶豫地吻上去。 淡藍偏綠的浴球觸水融化,滋啦滋啦冒出氣泡,在空氣里釋放出清涼的薄荷因子。 許枝則全身全心融化在他的吻里,熟悉的、安全的悸動感不禁讓她眼眶泛酸,幾乎快要落淚。 只遲疑了一秒鐘,她就側過身子把自己更深入地送過去。 與其說她實在毫不保留回應他的吻,她似乎更像要反客為主,從他口中掠奪所有氣息,直至自己完全充斥、浸潤。 出水口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工作,原先被蓋掉的曖昧含吮聲猝然清晰。 可沉醉在這個吻里、迷失在數周惶惑的彼此都察覺不到。 他口中殘留的酒精幾乎讓許枝染上醉,不知不覺,在水中更深層的那塊蕾絲被撥向一邊。 “唔?!?/br> 她呼吸一亂,躲開他的唇,瑟縮著往他懷里鉆了鉆。 陸放親親她耳尖:“寶寶好厲害,在水里都能這么滑?!?/br> “是在吃我的時候嗎?” 許枝不說話,闔眸咬唇,全身的感官都集中他的作亂的手指上。 混合了薄荷氣味的水趁著指節的間隙一齊鉆向她,帶著阻力、新奇陌生的飽脹感讓她有些心慌。 “她很想我?!?/br> 陸放感受著密匝的緊致,淡然開口:“你呢,想我嗎?” 許枝鼻尖一酸,點點腦袋,第一次誠實地表明心跡:“我也想你?!?/br> 身后的人輕笑一聲,下巴抵上她的肩膀。 他耐心地用手指帶她回憶,雙唇貼在她側頸為她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