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妄想[先婚后愛] 第32節
但他并未著急糾正,目光在她光裸的肩膀和手臂上停留一瞬,不動聲色將空調溫度打高了些。 許枝沉浸在舌尖的盛宴里,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貼心。 倏然,腳下傳來毛茸茸的觸感。 只在前幾天和它有短暫的接觸,這只貍花就像認了主,毫不顧忌地扭著貓步在她凳邊來回打轉,高高翹起的尾巴像是為了故意彰顯存在般掃向她。 許枝眸色亮了亮,放下酒杯將它抱進懷里。 “上次忘了問,它叫什么名字???” 陸放拿著酒杯剛抵向唇邊的動作一停。 “……” 許枝眨巴眼追望他。 陸放面不改色:“忘了取?!?/br> “嗯?”許枝眼睛瞪圓。 他并未說謊。 從他心血來潮將它帶回家,就從未想過要給它取名這件事。 事實證明,沒有名字并不會妨礙他們在這個空間共存。 “那你平時怎么喚它?” 陸放:“我和它,一般不會進行對話?!?/br> 許枝歪歪腦袋,幻想了下。 “……” 他這個體格的大男人獨自一人在家里和貓貓講話,想想也是挺怪誕。 她抿抿唇:“但它總要有個名字罷……” 陸放冷靜下了決斷:“既然如此,你來就好?!?/br> 他半側唇角微勾,嗓音沉朗,講出的話卻意味不明:“我想,你給它取名,它應該會更高興?!?/br> 聞言,許枝呼吸無端慢了一拍。 真奇怪,不過是個寵物的命名權,怎的就讓她產生這即將要成為他們共同照顧的第一條生命的奇妙聯想。 她垂了垂眼,思考片刻。 “就叫蘋果吧!” 陸放額角突了突,表情難得露出一絲裂縫。 半晌才啼笑皆非道:“是不是有點太草率?” 許枝知道他是在嘲諷她,負氣哼出鼻音:“是你讓我取的,我能力有限。你要是覺得不好聽就自己來?!?/br> 陸放無聲一笑:“我怎么覺得不重要,它喜歡就行?!?/br> 許枝沒再理他,蹲下身子將貓貓放回地板上。 她順了順它的毛,喃喃道:“你喜歡這個名字嗎小蘋果?” 沒有反抗權的喵桑:“……” 蘋果就蘋果吧,賤名好養活。 于是蘋果奮起打了個滾以示它的心情。 許枝被它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半蹲著后撤,不小心踩到拖至地面的長裙邊角。 她一個趔趄,眼看就要磕向島臺棱角,陸放眼疾手快向前,護住她的后腦勺穩住她。 但摔了個屁股墩還是難以幸免,許枝下意識揮著手臂想反撐著維持重心。 她不知道陸放和自己的距離,只覺掌心抵到什么實質的依靠,便更加用力想支著起身。 “唔?!?/br> 極短促的悶哼。 電光火石之間,許枝好像一竅被打通。 但動作快了反應一步,她青蔥的指節忽然微攏,描摹般。 她聽見身后的男人急急抽了口氣。 幾乎是一瞬,她手下有什么正在以可感的速度緊繃,灼到燙人的溫度也通過布料燎至她的掌心。 許枝后知后覺,大腦一片空白。 她還愣著不知下一步作何反應,倏然被一陣驚人的力道托舉,整個人懸空幾秒。 “嘩——”,是耳畔傳來書本掉落、酒杯在臺面推移的噪音。 她從來不知道大理石直接挨到皮膚的觸感是這么涼,涼到她大腿表層的皮膚都叫囂著微微戰栗。 她也來不及檢查她的長裙裙尾現在是否規整得體,更沒時間懊惱出門之前應該換一身更縝密嚴謹的著裝。 她直直對上陸放極近忍耐的面容,噴薄guntang的鼻息全然灑在她臉上。 在這靜謐的夜晚,他的嗓音是如此干澀。 “我原本是想等你準備好,許枝?!?/br> 他的眸光暗紅著,像即將要張牙舞爪的困獸。 “別怪我——” 第27章 聽見他話里濃重的情緒, 許枝懵懂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做了什么。 但他絲毫沒給自己辯白的機會。 “啪——” 餐廳區域燈光乍熄。 視野暗下的瞬間,許枝被一只帶著急切的大掌卡上下頜,算不得溫柔的力道掐住她的面頰, 于是雙唇也被迫分離。 一切只發生在須臾之間, 在僵硬和絕對被動下,略帶粗糲的熟稔觸感近乎發狠撬開她的唇瓣。 那道濕熱以最深的姿勢鉆進她口腔, 像要攫取到她胸腔里的氧氣, 由上而下毫不留情地吮弄含嘬。 兩人力氣太懸殊,許枝推向他胸膛的力道完全不夠看。 她難以招架,身體不由向后癱軟, 陸放這才松開鉗她臉龐的掌, 改握她后頸,死死往自己的方向抵送。 大理石的冰冷直直透過她的皮膚滲進骨縫,她無法自控地顫抖,一雙腿接近本能并了并, 無意識微微蹭動。 在他予取予求攻勢下,她的唇齒完全喪失主動權, 意識也在缺氧邊緣。 模糊中,她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膝蓋忽得擦過他薄薄家居服下輕易被勾勒出的形狀。 狂風暴雨驟然停歇一秒。 陸放依舊掌她的后頸, 卻撤了撤身體,微垂著側過頭隱忍閉眼。 他告誡自己, 她還沒準備好。 慢慢來,至少不能嚇到她。 許枝從窒息的崖邊上岸,單手支撐在臺面上大口喘息, 胸腔也跟著起伏不定。 這是陸放第四次吻她—— 第一次他在發燒,第二次是被氣氛推著走, 第三次他喝了酒。 這次呢? 只是因為她無心對他的撩拔嗎? 她咬唇:“你……” 陸放像預判了她的想法,晦沉的眸抬起對上她,打斷道: “剛才的酒是無醇的,你應該能嘗出來?!?/br> 許枝一滯。 “我很清醒,許枝?!?/br> “是我高估了自己對你的理智,抱歉。但有些事,我們都不需要違心?!?/br> 黑暗中,他嗓音沉啞。 說是抱歉,卻絲毫聽不出自省,反而有種陰晴難辨的咄咄逼人。 但卻像施了魔法,爬藤般一寸寸蔓上許枝的心頭,蠱惑、擊碎她的心理防線。 是啊,他們已經結婚了,這是既定事實。 既然有些事早晚都會發生,她多做掙扎有什么意義。 更何況,她就是百分百清白無辜嗎? 她否定自己。 許枝偏過紅透的臉,呼吸和大腦都亂七八糟:“我沒有,我……我就是……有點害怕?!?/br> 陸放心臟一緊,隨即不可自控的狂跳。 是害怕,不是抗拒。 至少不是抗拒。 他重重舒了口氣,嗓音軟下幾分:“別怕,至少今天,不用那么害怕?!?/br> “?” 許枝自顧無暇中投去疑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