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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事情還真讓您料準了。今日果然有賊子入了夫人臥房。 林蕭端起清雨給她倒上的茶水飲了一口:你把事情經過細細說來。 是,夫人剛離開沒多久,楚姨娘的丫鬟安心就過來了,奴才并不知有貓膩,特意問她有何貴干?她說是楚姨娘讓她過來看看西廂新建庫房如何設計,楚姨娘想學習學習,還說奴才不用管她,她看會兒便走。奴才心想楚姨娘可不富裕,看這個有何用?不過奴才記得夫人囑咐,便應了沒再顧她,暗地里讓修平留意。 過了會兒修平來找我,說安心偷偷進了夫人臥房,我心想不妙,悄悄跟蹤過去,正好從窗口瞧見她抓起夫人梳妝臺上一只葫蘆瓷瓶看了幾眼,又打開蓋子聞了聞,最后塞進衣裳口袋,若無其事從臥房退了出去。 景春說到這兒,小心翼翼望著林蕭波瀾不驚的臉:奴才沒有當場喝止。出了臥房,安心四下望望人仰馬翻無人留意,就這么溜了。 林蕭點頭: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景春提著許久的心終于放下。 對了,我看工匠們干活都很賣力,結賬時每人多給十兩銀子工錢。 景春拱手應下:我替工匠們謝過夫人,可那只丟失的瓷瓶怎么辦? 不用管,我們等著看戲便是。 第24章 天空微微吐露魚肚白,林蕭在榻上睡得正酣,忽然外面一聲嘶天長嘯。 啊,我的臉 聲嘶力竭,很是凄厲,讓人聽了有些滲人。 陸琨睜開眼,剛要起床下地瞧個究竟,卻被林蕭摟住腰身:夫君昨晚回來的晚,再睡會兒嘛。 \' 等二人再次醒來,日陽已經躍出地平線一大截。 洗漱完畢,清雨伺候主子用早膳。早膳用了一半,忽然綠竹從外面走進來:夫人,老夫人說讓您去一趟明月閣。 林蕭頭也不抬,淡淡道:知道了。 陸琨詫異:老太太突然喊你過去做什么? 我想應該是女眷之間的瑣事吧,夫君有事就去忙,不打緊的。 陸琨向來知道大戶人家的后院不太平,自家也不例外,思量半響,道:等會兒我陪你去一趟。 哎呀,陸叔叔。林蕭一嘟嘴巴,挽上他的胳膊撒嬌:都是女人之間的事兒,叔叔去了恐怕不好張嘴。 陸琨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我向來不在意。 可我在意呀,叔叔若是因為我被別人說道,留下罵名,我是不會心安的。 放心,沒人能欺負我。叔叔趕緊忙你的去。 林蕭好說歹說才把陸琨勸住。 用完早膳,陸琨在阿遠的陪同下出了門,林蕭吩咐綠竹隨她去明月閣。 前幾日剛交了冬,屋內燃著炭火感覺不出寒冷。等主仆二人準備出門時,空中居然飄起了細雪。 林蕭望著半空飛舞的精靈,伸出小手去碰了碰。小小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間就融化了。 夫人,您等會兒,奴婢去屋里拿件大氅過來。 你去吧。 林蕭站在屋檐下等,不多時綠竹取了白狐大氅回來,給林蕭披在身上。 這件大氅通身雪白,唯有領口那處是火狐毛,通紅一圈,把林蕭圓圓的小臉溫暖圍著,襯得膚色也格外白皙。 狹長的青石路上鋪著一層細小雪粒兒,似化微化,踩在上面打滑。綠竹用一手扶著林蕭,林蕭走起來便覺穩當許多。 綠竹,你習武多久了? 回夫人,奴婢從三歲開始習武,一直到今年十六,整整十三年。 林蕭笑著道:說來慚愧,我也是從三歲開始被爹爹逼著扎馬步,到今年也有十二年出頭,可功力卻不如你的一半。 夫人還有其他功課要學,不像奴婢只學一樣,可以理解。綠竹安慰道,夫人放心,如果真有事奴婢會竭盡全力保護夫人的。 這就叫緣分,命運的繩索莫名就把咱們仨捆綁在一起。林蕭感嘆,你和清雨于我而言就是家人,雖然清雨跟我的年頭要久一些,但我對你們倆一視同仁。 是,奴婢心里都明白著呢,清雨jiejie心細,奴婢一直在向她學習如何服侍夫人。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 主仆二人小聲說著話,從狹長的甬道上一路往前走。路旁許多枝干的樹葉已經掉落,光禿禿的,寒風一吹,沙沙作響。 冬天到了。 林蕭邁進明月閣的院門,陸老夫人身邊服侍的丫鬟早已恭候多時,連忙把她往屋里請。 屋子里坐著不光有陸老夫人和薛如煙,還有二夫人沈筱月和孟姨娘白姨娘。 林蕭目光掠過,很快注意到孟姨娘下首還坐了一人,身材纖細,垂頭不語,臉上擋著一方絲巾,只露出兩只眼睛,正是楚芊芊。 心里輕嗤一聲,徑自跨進門檻走到陸老夫人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