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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微微蹙眉:居然夫君有事要忙,那我就不耽誤你,先過去用膳了。 話落,徑自拎著裙擺往前。 妙曼的身影很快上了石階,在下人的引領下往偏廳而去,陸琨的眸子立刻冷下來,寒氣四溢。 非要這個時候嗎?他語氣有些不滿。 然而千依并不懼怕,只是慵懶道:已經耽誤了一晚,你說呢? 林蕭進偏廳前直止住腳步一回頭,恰好看見陸琨跟隨千依進了東廂。 千依在前,陸琨在后,等他進了門,千依轉身將屋門緩緩合上。 在屋門合攏前她眸光輕輕一瞥,正好看見林蕭回眸,沖她嫣然一笑。 美人一笑百媚生,是何等景致? 若是被多數男人看見,必會黯然失魂,可林蕭只是淡淡把目光收回,就此不理。 一人用膳百無聊賴,陸琨什么東西都沒吃,也不知肚子餓不餓? 林蕭用筷子夾起一只牛rou灌湯包,看了看一口塞進嘴里,小聲嘟囔著:怎么可能不餓?這種小包子我現在一口能吞一個。 清雨正在一旁給她布菜,狐疑問道:夫人,您說什么呢? 林蕭趕緊嚼了幾口將噴香流汁的灌湯包咽下,望著桌上豐盛的美味佳肴:我說想吃那個扇貝燉雞腳。 好嘞。 一直到林蕭吃完早膳,陸琨也沒回來。 閑著無事,她去了正廳讓人將管事喊了來,細細問起晚池園的各項布置。 說來也奇葩,在她沒來之前,陸琨身邊只有阿遠照顧起居,兼職采買,整間院子只有兩個粗使嬤嬤負責洗衣煮飯。 這回林蕭從娘家帶來二十多號人,一下填補了空缺。 自己的人用著順心又忠心,這是楚悠然之前早就安排好的。 景春二十多歲,尚未娶親,圓臉高個,開口就笑,說話很和氣。 他在南平王府一直待在管事身邊五六年,經驗豐富,這回楚悠然直接將他調來服侍林蕭,是對他的提拔。 昨日林蕭太忙,沒空顧上這些,現在得了空自然要問問。 昨兒你可把他們都安置妥了? 景春點頭,恭敬上前一步:回夫人,各司其職早已安排妥當,耳房也夠住,大家對院里情況已經逐漸熟悉,很快便能步入正軌。 林蕭點頭:好,辛苦你了。 景春垂下頭去拱手:不辛苦,這是王妃對奴才的抬舉。 林蕭笑了笑:年底是抬份例的時候,現在還有兩個多月,就提前抬了吧。 景春喜上眉梢:我替大家謝謝郡主。 通常在府里做工的下人,每年的工錢都要漲一點,這叫抬份例。 林蕭提前漲了兩個月,下人們就能多拿錢,自然籠絡人心。 林蕭又問了些府里事宜和晚池園的情況,剛想讓景春退下,忽然阿遠氣喘吁吁從門外奔來。 見過夫人。 林蕭擺擺手,怎么跑得這么急? 阿遠本來就白,高高瘦瘦,一出汗皮膚更白。他心急火燎道:晚點再和夫人解釋,三爺呢?我找他有事要稟。 林蕭伸手指了指東廂:在那兒。 哎呀,阿遠一跺腳:怎么這么不巧。 第19章 先讓景春告退,林蕭轉頭吩咐綠竹去廂房取物件過來。 貴妃榻前方桌案上擺放著一套水潤剔做工精致的碧玉茶具,杯中新泡了銀毫,是她的最愛。 湯水清澈明亮,茶汁清甜氣如幽蘭,一根根小小的葉兒浸泡之后舒展開來,根根細絨清晰可見。只有這么鮮嫩的好茶,才能讓人喝著心情舒爽。 她伸手端起茶杯淺酌一口,細品咽下,飲完又將茶杯放回桌案。 身子微微傾斜半靠在紫檀木貴妃榻上,隨手用手捻起水晶盞中的一粒楊梅,塞入口中。 熟透的楊梅酸酸甜甜,一入口味道噙滿唇齒,汁水在口腔蔓延。實在妙極。 阿遠站在原地望著東廂那處,一臉糾結,林蕭覺得好笑:事情很急? 阿遠點頭,兩道濃眉擰成麻花。 也很重要? 重要。 那你站在這兒,就能解決問題了? 阿遠愣住。 林蕭收回目光,又從水晶盞中捻起一顆楊梅,塞入口中。 三爺分得清輕急緩重,知道哪件事重要,你在這里揪心毫無用處不是么? 阿遠茅塞頓開,臉上布滿笑容:多謝夫人指點,屬下還是去問問三爺,到底如何是好。 這就對了,不過你先等一下。 林蕭將清雨喊過來,吩咐她去把在廚房一直溫著的早膳裝些過來。 清雨自知她意,應了聲很快出了屋,阿遠看得一頭霧水。林蕭也不多說,繼續吃楊梅。 手腳麻利的清雨沒過一會兒就拎著食盒回來了。 也不知三爺口味,奴婢就各撿了幾樣。 她將食盒放在林蕭面前,林蕭隨手將蓋子打開,飯菜香味撲面而來。 一碟牛rou灌湯包、一碟扇貝燉雞腳、一碟蝦仁湯餃、一碟藕粉桂花糕、兩個驢rou小火燒、一份爽口小咸菜、外加一碗蟹筍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