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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眸子一閃:???郡主,你還打算下回再來? 不然呢?林蕭不以為然,你以為陸三爺的大腿那么好抱? 可這種地方真的不適合女的來啊。 林蕭大喇喇道:所以我們才女扮男裝,放心放心,我的打算是三回搞定,希望可以早些達到目標吧。 清雨頓覺欲哭無淚。 這時大堂和三樓長廊傳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鶯鶯姑娘出來啦! 哇塞,幾日不見鶯鶯姑娘又變美了。 林蕭的目光在大堂下方流連。 根據小四提供的情報,最近每次沈鶯鶯登臺,陸琨都來捧場,可今兒這就馬上開始,怎么還不見蹤影? 清雨也往下張望,小四只是咱王府里跑腿的,情報能準么? 別小瞧小四,他在這街上沒有不熟的人。林蕭抬起手往斜對面一指:看見沒?陸琨提前訂好的屋子就是那兩間其中一間,窗戶還關著,包月。 包月的意思就是交足一個月的銀子,把這雅間給包下來了。 萬春樓的花魁不會自始至終就一位,都是一浪推一浪,前浪離去后浪頂上。 據說上一位花魁被某大戶人家相中,被贖身抬了去做了姨娘,沈鶯鶯這剛接替過來紅了還沒一個月。 被老鴇安排五天上一次臺,人氣旺得很。很多人都憋足了勁兒盼著,前面說到的樊大同便是其中之一。 有客人為了能夠一搏美人風采,不惜成月包租雅間,為的就是看的盡興。 陸琨這么做一點不稀奇。 清雨瞅了一眼,疑惑道:郡主,為何那邊兩間屋都關著窗,難道陸三爺同時包了兩間? 林蕭想了想:斷不能,咱們這種便宜雅間地方都這么寬敞,能坐不少人。那邊位置最好的雅間應該是價格最貴,屋子豈能小了?小四說特意問過陸琨是只身前來,根本不可能訂兩間,指定是被別人訂的。 也對哦。也不知是誰訂的,真是巧了,兩人都沒來,最佳的觀賞位置卻關著窗,真是啼笑皆非。 這點就連剛剛上臺,此時正站在舞臺中央的沈鶯鶯也發現了,抬頭望了一眼,明亮的目光似乎有一抹暗淡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如常。 沈鶯鶯率先沖四面各處行了禮,動作矜持優雅,雖然行為緩慢但一顰一笑透著款款風情。 所有人嘩然,熱潮如涌。 首先,鶯鶯在這里先謝謝諸位大爺前來捧場,鶯鶯覺得備有面子,萬分感謝。 她臉上帶著適宜的微笑,安靜等眾人掌聲落幕之后方才又繼續開口,但是后面卻聊了一些無關緊要,諸如自己的身世才藝,萬春樓的風味小吃,以及老鴇如何為客人們考慮周全等等。 表面看似是在為萬春樓宣傳,但林蕭卻嗅到了不對勁兒: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清雨恍然:我知道了,郡主,這沈鶯鶯應該是看陸三爺還沒到,所以是在故意等他的吧? 林蕭一撇嘴:為何不說是在等旁邊那位? 好吧,清雨吐吐舌頭,郡主還沒抱上陸三爺大腿呢,這就開始替他說話啦。 自打及笄宴過后,她已經發現郡主有些變化,可具體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同,因為郡主選男人的眼光和以前沒啥區別。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流云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郡主被突然賣掉,也不能多問。 好在郡主對她還是從前那樣,所以在短暫的緊張過后,又恢復到和從前一樣。 清雨你瞧,是陸琨到了! 清雨的視線往大堂門口而去:真的是,哎今兒陸三爺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 林蕭也發現了,這同行之人是李緲。 李緲,當朝太師,年約五旬,朝堂上下口碑不錯。體恤民眾為圣上分憂,兩袖清風,乃一代廉臣。 官居一品家中只有一妻,平時生活樸素沒什么特別愛好,要說唯一一點,便是喜歡聽曲。 太師府沒有養著歌舞伎,他若是悶了就喜歡來萬春樓。一不點姑娘,二不過夜,就連李夫人也知丈夫脾性,極為放心。 清雨咂舌,李太師果然清廉,來聽曲穿的都是舊衣。 林蕭順著往下看,兩人一同前行,陸琨明顯要比李太師高調許多。 身著玄色錦服,質地上乘毫無皺褶,腰身挺括,一扎寬的束腰上鑲著碧玉扣,價值連城。 面白齒紅、眼深眉濃,高鼻梁薄嘴唇,一頭烏發被白玉束冠,眼神漫不經心又冷漠,眼底還有一股戾氣,讓人望一眼就不敢再望第二眼。 而李太師呢?和他截然相反,身著褐色舊衣,衣裳洗的發白。慈眉善目,身材中等走路四平八穩,讓人一看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小老頭子。 林蕭雙手托腮看了一會兒,目送兩人被小廝引領,往樓梯而去。 估計天底下也就只有李太師能搭理他了。連她爹都罵他是狗賊。 陸琨在京城名聲不好,皆是朝堂人云亦云。 據說他手中握著每位重臣的把柄,大小多少都有。 眾人一提起他膽顫心驚,有時頭一天在朝堂上還見過的,隔日夜里忽然就毆了,毫無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