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后 第39節
云玳聽見謝今瀾低低的嘆了一聲,隨即她雙腿騰空,半旋之后被人打橫抱起在懷中。 “啊——” 謝今瀾沒想過云玳會掙扎的這般厲害,一時不察,兩人雙雙摔倒在床上,謝今瀾怕云玳受傷,下意識轉身,將她護在懷中,以至于后背重重的砸在床上。 謝今瀾悶哼一聲,感受到懷中之人扔在掙扎時,一手環著少女的腰肢,一手將她的腦袋按在懷中,“行了,別鬧?!?/br> 略帶斥責的語氣讓云玳安靜了下來。 好在褥子夠厚軟,謝今瀾只悶疼一瞬便好上許多。 “世子表哥?” 謝今瀾低頭看她,琢磨出她話中的疑惑,知曉她方才掙扎或許是將他當成了旁人,頓時又好氣又好笑,輕輕應了她一聲。 云玳覺著自己闖了禍,咬著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往上摸索,隔著衣衫,指尖從男子硬挺的胸膛一路挪到肩膀。 也正是因為隔著衣衫,是以那若有似無的觸感才更加guntang。 謝今瀾雙眸半瞇,一把攥住那只纖細的手腕,“在做什么?” “我方才聽見你好像受了傷,我……我幫你看看?!?/br> “用手看?” 云玳委屈,“太黑了,我看不見……” 云玳微微揚起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男子的頸上,黑暗中,謝今瀾的眸色加深,銳利的盯著趴在他身上,懵懂又不知死活的姑娘。 “表哥?”云玳輕喚一聲。 下一瞬,天旋地轉,云玳一聲驚呼,脊背觸碰到床鋪,整個人被翻了個面兒,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微晃的燭光亮起,層層疊疊的紗簾外,男子挺拔的身軀出現在燈盞旁,好似方才的一切,不曾發生。 屋內有了亮光,那抹看不見的旖旎在瞬間驅散。 謝今瀾朝著床榻邊走來,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云玳心口上,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 不似先前那般將自個兒藏在被褥中,她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有幾縷不聽話的烏發黏在脖頸處,美眸一眨不眨的覷著謝今瀾。 原本散去的旖旎,似乎又被她這副模樣勾了出來。 謝今瀾面不改色的站在紗簾旁,瞧著與先前并無異樣,可他卻不再靠近床榻,甚至隱隱升起一絲不耐。 因云玳而升起的煩躁令他不愉,收起先前的溫和之態,此刻的人倒是如謝相容去后山的那日一般,面對不聽話的meimei,而低眉訓斥。 “既然生了病,就好生在床上歇著,亂跑什么?” 隨即他又瞇起眼,“你是崴了腳,不是傷了耳朵,怎么,我的聲音你能聽成旁人的?掙扎折騰半晌,是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個兒?” 他停在云玳的床榻前,看著她蒼白的面色,又不禁心軟幾分,緩和了語氣,“你要什么,與東南說就是,莫再胡鬧?!?/br> 方才的一切著實是云玳故意的,但沒承想會失敗的如此徹底,不但挨了頓訓斥,還被謝今瀾洞悉的一清二楚。 她心下失落,嘴上無意識喃喃道:“我只是想讓表哥多陪陪我……” 謝今瀾頭一回聽見如此直白的依賴,床榻上的少女嬌嬌小小的,還生著病,不管她先前那番作為是為何,總之是因為他。 忽然間,心頭像是被火光濺到,燙了一瞬。 謝今瀾忽略那股陌生的灼熱,試圖明白云玳忽然的轉變是因為什么。 他想到了近日的傳言,以及今日他與長寧游湖一事,想必東南與她說了。 先前馮叔便在他跟前提起過云玳,這姑娘孤苦無依,偌大的國公府里,只有他能給她一處安穩的棲息之地,就好像流浪者好不容易得到一塊可以充饑的食物,卻察覺到有人要與她爭搶,只能露出爪牙,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謝今瀾面上的神色溫和下來,余光注意到云玳的赤足上有一團紅印,下意識抬手觸碰,可床上的姑娘卻像是被嚇著一般,縮回了腳,與先前想方設法往他懷里扎的模樣大為不同。 被人洞悉的窘迫以及斥責都讓云玳那股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氣熄滅了些許,眼下她哪里還敢讓謝今瀾碰到,怕一個不慎,又惹他生惱。 指尖停在空中,謝今瀾看向云玳臉上明顯的排斥與避讓,心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躁加劇,“方才不是還說想讓我多陪陪你?” “伸過來,我瞧瞧傷?!?/br> 云玳不想,她垂目弱弱的反駁,“男女七歲不同席?!?/br> 謝今瀾忽而低笑一聲,“我怎么不知,你竟還有兩副面孔,就許你對我做些什么,不許我碰你?” “……” 她沉默不語,藏在被褥中的赤足緩慢的露出一個指尖,朝著謝今瀾的方向挪去。 傷口在貼近外側的一處,謝今瀾握住云玳的腳腕,微微往跟前翻動,眉目認真的瞧著那一側的紅痕,應當是刮傷,想必這兩日會淤青,但好在沒見血,養兩日便好了。 “表哥?!?/br> “嗯?” “若是三小姐傷了腳,你會怎么辦?” “母親會為她尋大夫?!?/br> 謝今瀾漫不經心的目光從腳腕移到云玳的面上,“她有祖母和母親關心,身邊還有許多下人伺候著,但你與她不同?!?/br> 第35章 云玳自知與她本就不同, 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子。 但她覺著謝今瀾所說,并不是這個意思。 不等云玳多問,送完大夫的東南已經踏進了屋子。 謝今瀾抬頭看了他一眼, 囑咐云玳好生歇息后便走了。 瑾兒福身行禮,待人離開后, 才緊閉屋門,朝著云玳快步走來,詢問,“姑娘, 如何了?” 云玳無力的將被褥往上拉, 直到將整張臉捂住才罷休停手。 與此同時, 靜心堂中。 老封君得知謝今瀾方才從云玳的屋中出來,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眉頭緊蹙, 用力放下杯盞時, 杯中的茶水濺出,滴在桌面上, “簡直荒謬!” “他自個兒的meimei不關心,一個小小的風寒, 便讓他一回府就過去看望,還在里邊兒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何時這般不避嫌了?!?/br> 謝嬤嬤曉得老封君將世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眼下她正值氣頭上,也不好觸怒, 只能附和,“老夫人說的是?!?/br> “怎么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崩戏饩嘀~角, 愁容滿面,“罷了,不說他們了,黎氏的庶妹過兩日是不是要來府中?” “老夫人,拜帖上說的是后日就到京中,黎四娘子遠嫁陽城知縣,那陽城的山頭今年挖出了涅石,那可是黑金子,來日陽城定是個香餑餑,這黎娘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br> 老封君看向她,“因禍得福,怎么說?” 謝嬤嬤左右瞧了瞧,這次附在老封君耳邊小聲道:“據說當初黎家是準備將這個小庶女嫁給那商賈做繼室的,誰料這位逃婚不說,還一個人跋山涉水去了陽城,誰料竟成了那知縣的夫人,如今好了,風光回京,如今誰還敢瞧她不上?!?/br> “老奴前兩日還聽說這黎四娘子啊,不光自每天更新小說群午2四9令吧一92,除此之外皆為盜用個兒回來了,還帶著自家年輕的小叔子呢?!?/br> “回家省親還帶著小叔子?這是何道理?”老封君一臉莫名。 不過…… 她問:“那小叔子難不成是來京城科考入仕?” 謝嬤嬤搖搖頭,這她便不知道了,不光是她,就連黎氏也同樣不解。 但黎氏與這庶妹算不得多親近,只是從前待字閨中時扶持過一二,對方念及恩情,這才遞上拜帖,想來府中與黎氏敘舊。 只是陽城如今乃是圣上緊盯之地,那陽城知縣更是近來的紅人,是以黎四娘子回京省親一事的消息才傳的那般快,否則一個偏遠地方的知縣夫人,哪能讓京城的貴人們放在心上。 老封君動了些念頭,“去打聽打聽黎四那小叔子年紀多大,可有婚配?!?/br> 謝嬤嬤欲言又止,“夫人,就算陽城將來再是富庶,也比不得京城啊,這……您舍得讓三小姐她……” “誰說容姐兒了?!崩戏饩伤谎?,“眼下我愁的是容姐兒嗎?” 謝嬤嬤恍然,頓時明了過來,連連稱是。 - 云玳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一日便恢復如初。 私塾那邊還有半月才能修整好,東南派了人去盯著,云玳不用再日日過去,恰好府中來了客,老封君讓所有女主子都去了靜心堂赴宴。 瑾兒從前雖是個灑掃丫頭,但嘴甜心善,與府中許多下人都關系頗好,她打聽過后,與云玳講了那黎四娘子的事情。 今日大房二房都在,容姐兒與府中的許多表小姐也都過去了,老封君連她這樣投奔的姑娘都叫了過去,更遑論其他女子。 陽城她也聽過,只是沒承想世道這般現實,若那陽城知縣并未挖出黑金子,黎四娘子今日回京,應當無人在意。 云玳到的時候,屋內正熱鬧著,是連緊閉的屋門都擋不住的歡聲笑意。 屋外的涼亭中坐著許多姑娘,被眾星捧月的謝相容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玩弄自個兒的小辮子,余光瞧見從樹影后走出來的人,頓時眼睛一亮。 “表姐,你去哪兒呀?” 不顧身后人的詢問,謝相容小跑著來到云玳身后,抓住她的手臂,雙眸亮晶晶的,“云玳!” 瑾兒往后一看,連忙行禮,“見過三小姐?!?/br> 云玳微愣之后,也要行禮時卻被謝相容攔住,“你做什么?” 她想起上回見到云玳時,她也如下人那般喚她三小姐,頓時道:“你又不是奴才,不必對我行禮?!?/br> 眼前的謝相容與云玳先前所見,倒是有些不一樣。 先前那個三小姐任性嬌蠻,將對她的不喜幾乎掛在了臉上,生怕旁人瞧不見??墒墙袢?,她卻抿著唇,雙眸含笑的看著她,親熱的仿若他們二人相熟已久。 “三小姐有事?” 云玳并未因她的親近而熱情幾分,謝相容眼中的笑意褪去,頗有些不自在的松開手,“沒有,就是祖母她們在里邊兒招待客人,若不然,你等會兒再進去?” 屋內確實正聊的火熱,她此刻進去打斷,是有不妥。 “今日天色正好,我方才讓人去拿風箏了,你可要同我一起放?” “三小姐,我病剛好,許是不能陪你了?!?/br> 謝相容驚愕道:“你病了?那可有讓大夫過來瞧瞧?” 云玳點頭,“現下還有些咳,并無大礙?!?/br> “那是不能再著涼了,既如此,那投壺呢?你可會?” 云玳不知謝相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自覺拒絕之意很是明顯,可謝相容卻好似玩什么不重要,就想同她一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