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程阮好奇地問:“你之前就認識這位老醫生嗎?” 駱酩之沉靜道:“他曾經搶救過我的父母?!?/br> 程阮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低聲說了聲“對不起”。 “無礙?!瘪橎ぶ戳搜郗h著手臂避風的程阮,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早點回去休息吧?!?/br> · 程阮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時身上的紅疹果然已經消了不少,對著鏡子檢查完畢,門鈴響起,程阮走過去打開門,本以為是路齡,沒想到竟是酒店的服務員。 服務員端著中藥進來,關切地問:“這是駱先生讓我們熬的中藥,程先生現在感覺怎么樣?” 程阮盯著杯盞中的中藥,一股熟悉又刺鼻的味道傳來,忍不住干嘔幾聲,沖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后,程阮臉色蒼白地從衛生間出來,對服務員搖頭:“藥放這兒吧,我待會兒喝?!?/br> 服務員欲言又止,隨后還是聽從程阮把中藥放到了桌上。不久,門口的鈴聲再度響起。 路齡剛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中藥味,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本想立刻叫人將中藥處理掉,卻聽程阮說:“沒關系?!?/br> 路齡欲言又止,只好切入正題道:“程先生,那天的老太太姓黃,是孫亦良先生的妻子?!?/br> 程阮眉頭一挑:“見到孫老師了?” 路齡點頭:“隨意聊了幾句,似乎沒有再拾起手藝的意思?!?/br> 程阮走到露臺,做了口深呼吸:“那就從長計議?!?/br> 路齡跟著走到露臺,繼續說道:“那家衛生站的醫生原來是津城一院的副院長,但在駱先生的父母去世后,不久便辭去職務到木遙鎮開了這家衛生站?!?/br> 程阮不禁疑惑:“為什么?” 路齡遲疑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駱先生父母生前對木遙鎮的開發一直很上心,據查是涉及到當年鎮中心地皮使用權的競爭,才突發出車禍意外去世?!?/br> 程阮恍然:“難怪駱酩之上位沒多久就拿下了地皮的使用權?!?/br> 路齡道:“駱先生拿下地皮使用權前夕,木遙鎮項目的前開發商老總被匿名檢舉受查,一行人入獄至今已經十年?!?/br> 程阮摸著下巴沉吟片刻:“我知道了?!?/br> 路齡走后,程阮盯著眼前的中藥,視線觸及無名指上的戒指,猶豫片刻,在倒掉和喝掉之間,選擇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喝完中藥,程阮趕緊去漱了幾次口,這才感覺口中不那么苦澀。他拉開袖子,竟然沒再像往常那般再過敏。 程阮咬了咬嘴唇,斂住情緒準備出門。 “程先生!”夜間值班的前臺見到他激動地站起身,“您好一點了嗎?” 程阮說:“謝謝,好多了?!?/br> 前臺說:“那太好了,程先生真的好溫柔,脾氣一點也不像傳聞說的那樣……” 程阮被前臺的自說自話困惑到:“???” 前臺搖搖頭,笑著說:“沒什么!程先生沒事就好,這是駱先生讓我們準備的巧克力,他說您可能需要?!?/br> 前臺將一盒巧克力放到程阮面前,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程阮果斷拒絕:“不用了,我不需要?!?/br> 前臺勸說道:“也是駱先生的一番好意,中藥那么苦,您就收下吧?!?/br> 程阮想了想,接過巧克力:“好吧,謝謝?!?/br> 又是一天的走訪和調研,因為行程緊湊,程阮都沒來得及單獨和駱酩之說上幾句話。明天就要啟程回津城,程阮蜷縮在沙發椅里,目光觸及茶幾上的巧克力盒,若有所思地拿起了手機。 晚上九點十五,駱酩之應該還沒有休息。 想到他大半夜的送自己去就醫,還托前臺送了一盒巧克力,程阮怎么也覺得應該當面向他道謝。 程阮起身,敲開了駱酩之的門。 · 程阮拘束地坐在沙發上,駱酩之應該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纏繞著微暈的水汽,絲質的黑色睡袍閑散地披在身上,襯得若隱若現的肌rou線條飽滿有力。 程阮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嗓子干澀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駱酩之卻答非所問:“過敏好些了么?” 程阮猛然抬頭,看到某處后又重新低頭:“好些了?!?/br> “那個……”程阮鼓起勇氣道謝,“昨天晚上……還有巧克力,謝謝你?!?/br> “我一直以為自己中藥過敏,沒想到這次治好我過敏的,居然還是中藥?!?/br> 駱酩之倒了一杯檸檬水放到程阮面前,順勢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精壯的胸膛在睡袍的掩映下隱約可見。 “謝謝?!背倘钇沉搜鄄AП?。 駱酩之打量著滿臉忐忑的程阮,淡然道:“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br> 程阮努力將眼神從駱酩之的胸口挪開,端起水杯掩飾性地抿了一口:“你看錯了,我,我怎么可能緊張?!?/br> “我只是,只是……” 駱酩之翹起腿,松弛地靠在沙發上:“只是?” 程阮低下頭:“只是,有點緊張?!?/br> 駱酩之笑了一聲,性感喉結微動:“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還有什么能讓程先生緊張的嗎?” “你不準再提!”程阮瞬間被捏住軟肋,跺了跺腳,忍不住問,“駱酩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把你綁上婚禮,逼你結婚,逼你……逼你那啥,你就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