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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秀容下了藥,又為什么,虎毒不食子,徐瑤光雖不是徐秀容的孩子,也是侄女,為什么要對徐瑤光下手。 顧寧舒一點點理這件事,徐秀容想把徐瑤光推給秦御,不然不會讓他們倆過去見一面,可那天徐瑤光卻過來了,若是那日聽徐瑤光多說一會兒就好了。 倘若徐瑤光過來是為了和解,這樣便通了,徐瑤光不想嫁給秦御,所以這也說不通,就因為徐瑤光不想嫁給秦御,徐秀容就要殺了她? 那徐秀容不是控制欲太強,就是心里變態。 不是因為這個,又是因為什么呢,顧寧舒想不明白,她干等著急,站起來往門口望了望,景明,你去前頭看看。 回雁堂的小佛堂里,徐秀容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常服,左手撥著佛珠,雙目望著佛祖金像,嘴一張一合在誦經。 不大一會兒,徐嬤嬤便推門進來,王妃,已經準備送表姑娘回瓊州了。 徐秀容誦經的動作停住,她垂著眼,看著佛珠上篆刻的細小經文,嗯,她思家心切,才來幾日便想著回去,一片孝心,本妃便成全她。 徐嬤嬤心里有些不落忍,表姑娘小時候是個粉粉嫩嫩的小團子,相貌要比徐家人出色三分,人見人愛,那時王妃還云英未嫁,抱徐瑤光抱的最多,嫁到王/府之后還日日惦念著表姑娘,怎么就成了今日這樣。 王妃,表姑娘年紀輕,說話做事兒沒個準頭,就原諒她這一次吧,徐嬤嬤開口求情,這剛及笄,實在可惜,再說,在這邊出的事兒,可怎么和徐家交代。 嬤嬤,瑤光從心底就看不起我這個做姑母的,她祖父是正一品官員,父親也在朝中為官,他哥哥還是天子重臣,這便不能給別人做妾了,想我出嫁時父親不過是四品官員,現在位居一品,真當是他徐家自己爬上去的?徐秀容站起來點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后才把香插在香爐里。 徐家起來靠的是什么,還不是我這個秦王妃,現在可好了,倒編排起我這個做姑母的不是,還說我想做妾想瘋了,我做還不夠,還要拖累她徐秀容笑不及眼底,又冷又寒。 徐嬤嬤嘴張了張,表姑娘年紀小,等她長大了就明白了,王妃何必 徐秀容不耐煩地皺起眉,我在她這個年歲時早就進王/府了,日日夜夜對著佛祖禮佛,那么一間小院子,誰都不拿我當回事兒,不也過來了嗎? 徐秀容心里有氣,我事事為她著想,她呢,嬤嬤也不想想,我父親多寵瑤光,若是父親聽了她的耳旁風,我在這兒的日子不更艱難?有時候當斷則斷。 可顧氏差人去問了,聽露珠說,韓嬤嬤待了一會兒,表姑娘把她支出去了,里面說話聲音小,她聽不清。徐嬤嬤壓著聲音道。 徐秀容笑了笑,還指望著顧氏救她,這年紀小不經事兒就是不行,顧氏防著她都來不及,露珠對瑤光倒是上心。 徐嬤嬤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她每每都要體會王妃話里的深意,那露珠 主仆情深,這病來的兇猛,誰知道會不會傳給別人,露珠照顧表姑娘照顧了那么多天,染了病也不稀奇不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得斬草除根。徐秀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佛像,這才回過頭。 許嬤嬤快速低下頭。 徐秀容笑了笑,嬤嬤也別嫌我心狠,這么多年我也是寒了心。這么多年我做的不夠多嗎?王爺那般,楓兒那般,我總得自己爭一爭。 徐秀容神色平和,徐嬤嬤沒說話,門被扣了扣,絳珠在門外道,王妃,秦晨拿了世子的令牌請了大夫,說是給表小姐看病。 徐秀容嗯了一聲,笑道,看一看也無妨,世子妃倒是有心了,還真以為徐瑤光是犯了病,來個大夫看看就好了?看一看能診出什么來,一腳踏進鬼門關,神仙都救不回來。 徐秀容從小佛堂出去,靠在貴妃榻上,徐嬤嬤試探著問了一句,王妃,您不出去看看嗎? 出去做什么?人多了事就多,徐秀容道,請安拜別,時間一長萬一出了變故怎么辦?死在半路上是怪病,若死在王/府她可不好和徐家交代。 徐嬤嬤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世子妃能救表小姐一命就再好不過了,若是不行,也只能說表小姐沒這個命。 回雁堂里寂靜異常,平日里徐秀容就喜靜,丫鬟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可今日靜得有些可怕,一群人跟怕踩著螞蟻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出聲。 絳珠打人群中跑過人群沖進寂心軒大喊,王妃!不好了! 徐秀容轉著佛珠的手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到剛才的速度,著急忙慌地干什么,規矩都忘了?! 絳珠喘著氣說不出話,徐秀容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怎么了,可是表小姐出事兒了? 絳珠跑的急,胸腔嘭嘭地跳,說都話斷斷續續的,王妃王妃,表小姐醒了,現在被送去了棲閑堂露珠被攔在外面,門口都是世子的人,誰也進不去! 徐秀容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垂著頭看不清什么表情,醒了自然最好,本妃也過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