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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用法她都寫在紙上了,秦御要是看不懂那只能說他傻,絕不是她寫的字難看。 秦御耳根發紅,他伸手揉了揉,等顧寧舒不再看他便把視線從窗外移回來。 秦御嘆了口氣,這實在不像他,他以前出征的時候都恨不得快點走,這個時候早就去軍營和將士們喝酒了。 但現在,秦御一點都不想走,自打他母妃過世以后,這是他第二次體會到別離的感覺。 舒兒,秦御喊了一聲。 顧寧舒把所有東西打包好,確定沒落下的,嗯,怎么了? 沒事,叫叫你。秦御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又喚了一聲,舒兒 顧寧舒轉過身,嗯,怎么了? 秦御看著顧寧舒,眼中帶了一絲急切,你跟我走吧。 顧寧舒嘴角抽了抽,怎么弄得好像要帶她去私奔一樣,都收拾好了,什么時候走。 秦御偏過頭,他就是腦袋一熱才那樣問,路上顛簸,邊境環境凄苦,他不能讓妻兒跟著受苦,一個時辰之后,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顧寧舒點點頭,長風,你別擔心家里,過幾日我就給你寫信。 別過幾日了,現在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便說吧。秦御握了握拳頭,現在想說的現在說,一點都不影響過幾日寫信。 顧寧舒低下頭,她也不知道要說什么,空氣中一片靜默,忽然,景明進來,世子世子妃,回雁堂派人過來,說是表小姐過來了,王爺讓您們過去看看。 表小姐?秦御的表妹,顧寧舒看向秦御,秦御也是一臉懵,長風,你表妹? 我舅舅可沒女兒,秦御快速接道,舒兒,秦家就這一脈,我沒表姐表妹。 顧寧舒看著景明,景明搖了搖頭,世子妃,來人只說是表小姐,估計是知道世子一會兒要拜別王爺,所以才讓您們過去。 秦御估摸著八成是徐秀容的侄女,徐秀容有個哥哥,那個表小姐估計是徐勇的女兒徐瑤光。 徐瑤光似乎來王/府住過,秦御印象不大,他沉著臉,拒絕之意溢于言表。 秦御再怎么不待見徐秀容也得去回雁堂一趟,況且只是見一面,顧寧舒嘆了口氣,長風,我們過去吧。 回雁堂里,徐瑤光穿著流彩暗花云錦裙,肩上披著翠紋織錦羽緞斗篷,一頭秀發挽成一個墮馬髻,簪了一根紅翡滴珠金步搖。 她身后站了一個小丫鬟,十幾歲大,綁著雙丫髻,簪了兩支金簪,耳朵上還戴著金耳釘。 徐瑤光伸出手,小丫鬟就捧上好幾個禮盒,這是瓊州特有的點心,我聽父親說姑母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這是母親親手做的茶葉,我想著姑父可能愛喝,就帶過來了,都是些尋常東西,還望姑母姑父不要嫌棄。徐瑤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帶一股嬌憨勁兒。 怎會,徐秀容看了眼秦王,我沒個女兒,又只有你這么一個侄女,瓊州到這兒山高水遠,倒是辛苦你來一趟。 秦王朗聲笑道,瓊州的茶葉遠近聞名,就連圣上也稱贊過,是我有口福了。 徐瑤光垂下頭,聽聞表哥新婚,父親讓我帶了禮物過來,不值什么錢,我也好長時間沒見表哥了,也不知能不能親手送。 瑤光有心了,王爺,您看瑤光還是兩年前來過,卻還記著長風,徐秀容一臉欣慰,瑤光要在這兒住些日子,剛才我讓人去棲閑堂請人,瑤光同舒兒年紀相當,長風出征,瑤光也可陪伴一二。 秦王看了兩眼徐秀容,往常秦御過來請個安便走,若能多待一會兒也好,秦責,你去看看。 秦御人還沒到,聲音便到了,不需差人叫,我來了。 徐瑤光往門口張望著,咬著下唇才沒叫出表哥當場失態,只是她的手緊緊攥著禮盒。 徐秀容押了口茶水,平靜地把茶杯放下,清繆,給世子世子妃上茶。 秦御提醒顧寧舒注意腳下的門檻,上茶便不必了,我一會兒就走。 顧寧舒拉了拉秦御的袖子,剛有人過來傳話,說要提前出發,世子才快快趕過來拜別父王,世子一片拳拳之心,還望父王見諒。 顧寧舒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表姑娘,世子,這位是? 秦御連看也沒看,疑惑地問了句,誰? 這邊坐著的姑娘,我聽世子說外祖家并無年紀相仿的女子,秦家的meimei們我也都見過,這位姑娘面生的很,不過都說女子不可見外男,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這兒我還以為是世子的表妹呢。顧寧舒抬抬下巴給秦御指了指。 不是,秦御道,我哪兒有什么表姐表妹,你別亂想。 那我就放心了,還以為是青梅竹馬呢,顧寧舒笑了笑。 徐瑤光直直站起來,的確稱不上一句親表妹,我是王妃的侄女,論起來也是世子的表妹,表嫂喚我瑤光就好。 本世子倒不知你是怎么論的,王妃是繼妃卻不是本世子的繼母,你怎么論也不是本世子的表妹。秦御言語冷淡,這一表三千里還想攀親帶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