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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宣坐到容念身邊,將她摟在懷里安慰。夢中的場景會變成現實,容念定是會害怕的,沒事,我會解決好的。 嗯。容念垂下眼,情緒不太高。陸宣對她如此好,可她卻有事瞞著他。 陸宣說他明日早朝便會上報天啟帝,容念便記住了。 第二日早上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幫著陸宣穿衣洗漱,送陸宣出門。 按往日來說,容念是會繼續睡一個回籠覺的,可今日她卻沒了興致。 在案桌前坐下,容念翻開了昨日從書房拿出來的游記,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陸宣今日路上走的快,到皇宮時正好遇上趙煜。 趙煜一撩開簾子就見著陸宣站在宮門前,下了馬車直奔陸宣,打趣道:怎的今日來的這般早。 陸宣沒理他的打趣,將昨日的信遞給了趙煜。 趙煜仔細看了看,皺起了眉頭,看向陸宣面上滿是凝重,邊走邊說? 好。 尖細的聲音響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趙煜不待那些日常吹捧趙毅的人開口,率先站了出來,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天啟帝心中不耐煩,面上卻表現的溫和,說。 兒臣今早得到消息,南邊長河下游,水位漲了許多,現在的水位高度與前些年相比高了許多,恐會引發大患! 北方大旱,天啟帝本就憂心,這兒子不但不為他分憂,還盡給他增添煩惱。 天啟帝皺著眉,聲音中帶著怒火,南方官員還未遞折子上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趙煜眉眼低垂,隨意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外祖給兒臣傳了消息。 天啟帝沉默了會兒,那你打算如何做? 增高堤壩,疏通水路,挖支路分流。趙煜回答的擲地有聲,兒臣愿前往西洲。 天啟帝摔了折子,反了你?你這是盼著天降災禍? 折子砸在身上,有些許疼痛,趙煜買不改色,兒臣不敢! 消息是陸宣提供的,他不可能看著趙煜一人承受皇帝的怒火,臣以為未雨綢繆比亡羊補牢來的好。 容定山疑惑著太子何時收到了消息,怎的不事先與他和老太師說說。但看到陸宣站了出來,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臣附議。若是長河決堤,以長河的儲水量,下游西洲定會深受其害。北方大旱,南方不能再出現動亂??!若是外族趁著大楚內患進攻,內憂外患這可怎么辦? 不得不說,容定山最后一句話是正好戳到了天啟帝的軟肋。作為皇帝,都有著開疆擴土一統河山的雄心壯志,可若是江山毀在了他手上,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天啟帝皺著眉頭,面色不怎么好看,眾愛卿有何看法。 寧王一派有幾人的站出來反對,可終究是因為趙毅不在,沒興起什么大風浪。 最后朝臣請愿,天啟帝順應眾人看法答應了。 陸宣主動請愿,愿去西洲為預防這水澇做準備。 天啟帝沉吟一番,答應了。 陸宣下了朝便有些苦惱了,他擅自做了決定,卻沒和容念說。新婚不久便要分居兩地,委屈容念了。 趙煜是與他一起出來的,見著他沉默不語,時不時的還微微皺起眉頭。 去盛福樓?上次便說約他,這次趁著這好時機趙煜想與陸宣談談。 好。 太子來了盛福樓,掌柜的滿面笑容,伺候的周到。不用趙煜吩咐,便親自把他們帶到了雅間。 趙煜斟了一杯酒,遞到了陸宣面前,這可是好酒。 陸宣接過,卻遲遲沒喝。 他擅自做了決定本就沒想好要怎么和容念說,若是再喝了酒,陸宣擔心容念會生氣。 趙煜看得稀奇,他自小與陸宣一起長大,他能不知曉陸宣是個什么樣的性子? 他雖不怎么喝酒,但也喜歡美酒,今日怎的這么奇怪,滴酒不沾? 陸宣,不喝? 陸宣搖了搖頭,你要談什么? 趙煜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嗎?我們幾年不見,聚聚不行? 陸宣理智上覺得這行,但在心理上卻覺得不行,想要告辭回家,可看著趙煜的臉色,他還是閉上了嘴。 趙煜這人蔫兒壞,要是不開心了,后面肯定少不了給他找麻煩。 兩人相對無言,趙煜看著陸宣那面無表情的臉,決定還是自己來打開這話匣子。 聊了許久,快至午時,陸宣打斷了這場交談,表示要回家了,容念在等著他吃飯。 趙煜捏著杯子,甚是無語。這是炫耀到他身上來了? 輕咳一聲,趙煜爽朗一笑,是該回家了,太子妃也在等著我回去呢! 陸宣抿了抿嘴,不想與他說話。 容念等的著急,也坐不住,一直在屋內來回走動,捏著帕子的手有些濡濕。 覓秋嘆了口氣,再次勸道:小姐,停下來歇息會兒吧。 容念頓了下,繼續走動,我靜不下來。 外面傳來腳步聲,容念轉頭看了過去,正好與陸宣對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