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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決定娶秦云深,背后也要放棄很多東西... 過了好久,樓下才安靜下來,而他們也酒足飯飽,準備離開京斐。 幾人都喝了酒,唯有陳文晉醉的最很,明明不能喝非要裝出老子天下第一千杯不醉的樣子,煌九扶著陳文晉,掐死他的心都有。 秦云深今日也喝不少酒,或許是因為心情,又或許他從重生以來就緊繃著情緒沒有放松,所以便與陳文晉你來我往多喝兩杯。雖然他不需要定南王扶著,但他的眼睛卻有些模糊,腳步微滯,秋風一吹,腦袋更沉了。 定南王耷拉著臉,他怎么不知道秦云深那么能喝。 他們本來吃的是午膳,但玩了一下午的牌,再加上吃飯浪費的時間,頭頂的天早已擦黑,就連月亮都高高掛起。 陳文晉不愿意坐馬車,非要走著,說胃里不舒服,想要吹吹風,所以幾人便準備走著回去,至于定南王當然沒有意見,能和秦云深多些相處時間,他求之不得。 “月黑風高,殺人之夜,哈哈哈哈!你們知道嗎,電視上的這種天氣容易碰到殺手,但是我不怕!因為碰到殺手的除了主角就是炮灰,而我雖然當不上主角,配角綽綽有余,所以必會逢兇化吉,福大命大,就算是死,也是為主角而犧牲!”這些話全是陳文晉胡謅的,喝醉了腦洞大開,自然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煌九冷著臉,他真想把這人扔在地上一走了之,忽然,頓住腳步,同時定南王也收住邁向前方的腳步,面色一沉,將邊上的秦云深拉到自己的右邊,煌九與定南王背對著他們,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 陳文晉扒在煌九的背上,打了個酒嗝,“怎么不走了,還沒到家啊?!?/br> 煌九悶聲道:“你給我老實點?!?/br> 秦云深雖然有些醉意,但腦子清醒,一看便知道出事了,見定南王與煌九的模樣,怕是周圍有刺客來襲。 就在這時,十幾名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手里刀鋒閃著光,在漆黑的夜晚里尤其刺眼。 定南王瞇眸,對著秦云深低聲道:“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現在帶著陳文晉趕緊走,我和煌九頂著?!?/br> 秦云深也知此時事態嚴重,面上忍不住閃過擔憂,緊緊攥著定南王的手臂,道:“一切小心,我們走后你就別再硬碰硬,想辦法逃走再說?!?/br> 定南王竟然笑出聲來,“放心?!蹦艿们卦粕钊绱嗽谝?,就算再碰上幾回刺客他也高興。 秦云深見定南王此時還笑得出來,只覺得定南王已經無藥可救。 煌九二話不說將陳文晉交給秦云深,道:“快走!” 秦云深便拖著陳文晉往后退。 這時候黑衣人們紛紛上前沖來與定南王和煌九打成一片,他們當然察覺到秦云深和陳文晉率先逃跑,心底猶疑著要不要去追。 宸憶想了想還是向著秦云深追去,因為碧落的殺手從不留活口,主子說不能露出馬腳,那他就要‘趕盡殺絕’。 定南王見狀一把踹開朝著他撲來的殺手,轉身向著宸憶飛奔而去,而宸憶已然追上秦云深和陳文晉,而煌九則繼續纏住其他黑衣人的腳步,就算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四手,心中后悔今日出來沒有帶上錦衣衛。 宸憶一劍刺向秦云深的胸口,其實也就是嚇嚇他而已,因為定南王已經跟來了。 秦云深眼看著利劍到來,他卻無法躲避,雖然他會易容鎖骨,但他沒有內力,只會些拳腳功夫罷了,在這些殺人不見血的刺客面前,根本起不上作用。 宸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劍將要刺進秦云深的胸口,心底暗自焦急,定南王怎么還不來,當眼角的余光撇到那抹白影后,便徹底放心了,所以就沒有收回劍,因為定南王絕對能將秦云深從他的劍下救出。 可是他錯了,定南王居然沒有把他的劍打掉,而是推開那兩人,將自己暴露在凌然的劍光之下。 只聽一聲悶響,宸憶的劍瞬間刺穿定南王的胸口,鮮血緩緩流出,染紅白色的衣襟。 宸憶的手微微發抖,主子發話說只是傷了定南王而不是殺了他,他想不明白,不可一世叱咤風云的定南王怎么會擋不住他的劍,而且此時定南王居然笑了,這讓宸憶更加覺得詭異。 “撤!”大吼一聲,帶著所以人趕緊撤了,定南王都已經這樣,他們還敢動手么,恐怕今日的事無法向主子交差。 秦云深愣愣的望著定南王胸口的利劍,失了神,等秦云深反應過來的時候,煌九已經帶著定南王走了,他要第一時間回宮找太醫為越琰救治,如果越琰有什么萬一,那么整個大閻都要亂套了...... 扶起依舊醉的不省人事的陳文晉,秦云深把他送回丞相府,而后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悵然若失。 回到殷府的時候,管家見秦云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趕緊詢問是否身子不適,要不要請大夫。 秦云深搖搖頭,面色蒼白,忽然停住腳,向著管家低聲問道:“你說被人一劍穿胸還能活嗎?” 管家雖然不知道秦云深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橫磨兩可的回道:“這要看人的運氣和身體,不過能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br> 秦云深喃喃道:“是嗎...”此刻他腦子里什么都裝不下,只有定南王那鮮血淋淋的傷口。 白越琰,你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不會的,你運氣那么好,怎么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