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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國侯站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腦海里全是今日學宮發生的事情,一邊想著秦云深,一邊想著戶部尚書,哪一個都不省事,戶部尚書此次算是翻了船,再無轉圜的余地,看皇上那意思,是要嚴辦啊。 至于秦云深,他早就察覺到她的不凡,能忍耐,而且心機頗重,那日壽宴之事姚蕓潔之事定與她有關,而現在他正需要秦云深這樣一個女兒,雖說皇上視欽國侯府為眼中釘rou中刺,可皇上暫時不也拿他沒辦法?只要他想,總能讓秦云深嫁一個‘如意郎君’。 “來人?!?/br> 靜候在外面的楊管家,走上前隔著門問道:“不知老爺有何吩咐?!?/br> 欽國侯揚聲道:“去把二小姐請來?!?/br> 這邊秦云深剛用過晚膳,就聽清音說楊管家請他去書房,面上拂過淡笑,魚兒上鉤了。 “父親?!鼻卦粕钭哌M書房,低聲喚著坐在桌案旁的欽國侯。 欽國侯咳嗽一聲,道:“來了,坐那兒吧?!?/br> 秦云深坐下后,面上帶著關心,“父親是否受了寒,用不用找大夫看一看?” “不用?!彼@哪里是受了寒,他是為了戶部尚書的事兒著急上火,他此刻根本想不到辦法為端王保住戶部尚書。 “這么晚父親喚云深來有何事叮囑?”秦云深語氣里滿是疑惑。 欽國侯抬起頭,望著秦云深,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那日你祖母壽宴,你早就知道你三嬸要陷害你吧?!?/br> 秦云深眸中一黯,低著頭,不言不語。 “這么說來,姚蕓潔也是你陷害的吧,你與她從未結過怨,為何要下如此狠的手?” 聽到這秦云深抬頭,急聲道:“我沒有陷害姚jiejie!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欽國侯疾言厲色,面上陰沉的可怕。 秦云深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全盤脫出道:“我只是換掉了別人栽贓我與他人有私情的信物,把準備給祖母的賀禮放在香囊里,而姚jiejie的事情的確是個意外,我真不知道她會隨身帶上那些...東西,而且云深并不知道是三嬸要陷害我?!?/br> 欽國侯聲音低沉,“就這么多?” 秦云深立刻跪在地上,起誓,“云深如若說謊,天打雷劈!”重活一世,他根本不在意這些誓言。 欽國侯見狀,便以為秦云深沒有騙他,站起身上前扶起秦云深道:“你不要生你三嬸的氣,你三嬸已經知道錯了,她當時也是護女心切蒙了眼,畢竟是我們欽國侯府的家事,說出去不好聽,你也不要再擱在心上?!?/br> “是,父親?!睘榱藲J國侯府的名譽,秦鼎鈞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不與三大夫人計較,若是上一世的自己恐怕也會認從秦鼎鈞的吩咐,以為他說的什么都是對的,但是現在,他一個字都不信,三大夫人辦的事那是要他身敗名裂,一旦事成,這輩子誰還敢再與他說親,為了自己的女兒而去傷害別人,更何況這段姻緣屬不屬于秦覓雪還另說,自私自利,手段狠辣,欽國侯府就沒有一個心軟的,全是些沒心肝的狼豺虎豹。 “對了,你的箭術是不是練過,不要拿第一次射箭來搪塞我,就那功力,沒個兩年做不到?!睔J國侯的聲音里帶著調侃,此時臉上有了父親慈藹關心的模樣。 秦云深面容一滯,眸中帶著悠遠深長的思念,“是與母親學的,母親從小便教我武藝,直到...離世,這么多年我一直練著母親小時候教我的那些拳腳功夫......” 欽國侯聽后,目光頓住,半晌道:“你母親年輕時,功夫了得,整日拉著我一起練拳,可是現在...佳人已去——” 秦云深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攥著,低下的眼眸里全是嘲諷,秦鼎鈞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覺得愧疚自責?竟然一副情深義重,海誓山盟的作態,秦鼎鈞每日都活在偽裝之中,恐怕真正的自己他也忘記了吧,秦鼎鈞,殺母之仇,你也難逃辭咎,親生兒子在權利的面前說棄之便棄之,秦云深永遠忘不了,上一世他毫無利用價值之后,欽國侯和端王對自己的冷漠和無情,居然眼睜睜的看著秦楚楚折磨他,羞辱他,一點點情意都不留,他的心早已被他認為最至親的人,傷的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用不了多久,欽國侯府定會在大閻除名,曾經你們如何對我,我便如何對你們,這樣才顯得公平,對吧。 “如果為父沒有記錯,初七便是你行及笄禮的時候,咱們侯府怎么說也是名門官宦之家,你又是侯府嫡女,及笄禮自然要辦的風光無限,為父已經讓你母親著手去辦,邀請的全是京城里數得上的官家夫人觀禮,你看如何?” 秦云深的面上全是喜悅,“一切謹憑父親做主?!?/br> 欽國侯點點頭,對著秦云深嘆道:“云深,如今我在朝堂的處境很為難,現在就要看你能不能說一門好親事。在外面言多必失,你做事要事事謹慎小心,不落人話柄,其實你們幾個里,我最喜歡的便是你,做事穩重,知書達理,你可不能讓為父失望啊?!?/br> 秦云深連忙道:“欽國侯府的榮譽便是云深的榮譽,云深定然會護著欽國侯府,云深明白父親的苦衷,若是能幫上父親,就是要了云深的命,云深也愿意?!比绻皇撬F在有利用價值,恐怕欽國侯對他多說一句話都是覺得在浪費時間吧,這個老狐貍算盤打的真好,想要讓自己乖乖聽話,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這輩子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