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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遙實在受不住流言蜚語,終于在某個晚上打開門,伸出黑手,將門口蹲著的瀚白一把拖進了宿舍。 瀚白就這樣登堂入室了。 他不會給遙遙任何躲開的機會,要知道,‘蛇’是最擅長纏人的了。 張思遙對爬寵的熱愛不止一點點,完成課業和論文實驗的空余時間,她會躺在椅子上看各種蛇類寵物的開箱和開蛋視頻。 “哇!這個蛋里開出來一條暴風雪玉米蛇!”張思遙捧著手機兩眼放光,像是看到什么稀世珍寶,“紅眼睛白鱗片,萌到爆炸!” 被冷落的瀚白站在她身邊,冷俊清秀的外表下一片哀怨:玉米蛇算什么?我的鱗片更美,這么大一條在你面前晃蕩,你倒是摸摸我呀! (十三) 清晨,宿舍內,一條白色的大蛟盤桓占領了屋中所有的空余空間。 它蜷縮著躺在那張空床上,因為空間不夠,尾巴尖還垂在地上,長了角的腦袋直接越過兩張床之間的空隙,躺在了張思遙的枕邊。它兩條細長的rou須輕輕搭在張思遙的脖子上,睜著墨藍的眼睛,似乎在等待她醒來。 張思遙醒來就看見‘大蛇’睡在枕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堅硬細密的白色鱗片,甚至把一條腿也搭上去,癡漢般抱著巨大的蛟蛇上下其手,嘴里嘿嘿念叨:“好涼好舒服??!像尸體一樣!小白……” 話還沒說完,噗嗤一陣白色的煙霧,大白蛟變成了小白臉。 容貌清冷俊美的少年側躺在她身邊,睡衣領口松松散散,露出一片結實的、鎖骨深陷的胸膛,美得不染塵埃。 張思遙的癡漢臉瞬間冷了下來,漠然道:“從我床上下去,謝謝?!?/br> 美少年的墨色眼睛黯了黯,抿著紅唇坐起身子,背影有些委屈。 然而張思遙并不會憐香惜玉。 她只對冷血動物有興趣。 瀚白面色不動,心里慌的不行,想:總不可能用獸型和她談戀愛吧?雖然他沒意見,但遙遙可能會受不住…… 畢竟那樣的話,兩人的型號就對不上了。 然而張思遙并沒有意識到,外表冰清玉潔的小白已經游走在變色成‘小黃’的邊緣,只打著哈欠下床,一臉性冷淡地刷牙洗臉。 瀚白悄悄跟在她身后,像一條清冷的尾巴,問道: “遙遙,想擼大蛇嗎?” 剛才還一臉性冷淡的張思遙瞬間目光灼灼,含著滿嘴牙膏泡沫狂點頭:“想!” “只要和我結緣,我每天都化出原形讓你擼?!?/br> 伺機已久的‘心機白’,終于拋出了他的誘餌。 (十四) 瀚白準備了很久,將自己心口的一片蛟鱗剝了下來。因為怕鋒利的鱗片邊緣劃傷張思遙,他特地費了點功夫將鱗片煉化成白玉般圓潤的一片,打算做成吊墜,當做和遙遙的結緣禮物。 這樣,就能把他心口的鱗片,放在離遙遙心口最近的位置。 四舍五入,就是肌膚相親了。 結緣的過程很順利,畢竟對張思遙來說擼大蛇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人保協會的工作人員的見證下,交換信物的時候到了,瀚白親手將吊墜掛在了張思遙的脖子上,同時有些小期待,不知道遙遙會回送他什么信物。 可能是一個真愛之吻,也可能是以身相許…… 可萬萬沒想到張思遙掏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金屬鑰匙扣,連鑰匙都沒摘下來就遞給了瀚白。 瀚白有點懵。一旁的人保協會負責人干笑,說:“張小姐,鑰匙可以等會再給,先交換信物吧?!?/br> “這就是信物啊?!睆埶歼b看看沉吟不語的瀚白,又看看一旁瞪大雙眼的負責人,說:“小白不是說信物要方便貼身攜帶嗎?鑰匙扣挺貼身的啊,沒有人出門不帶鑰匙的吧?而且,鑰匙扣上掛著的是新房子的鑰匙,公寓樓不方便,我打算帶小白出去租房子住?!?/br> 負責人道:“會不會太隨便……” “可以的?!卞捉舆^那個質樸的直男鑰匙扣,很是珍視般雙手捧著,“我,很喜歡?!?/br> 唉,他的遙遙怎么這么獨特,連結緣信物都與眾不同。 瀚白清冷的外表下,癡、漢之魂熊熊燃燒。 (十五) 張思遙給瀚白找來了一到九年級的各科課本,開始放羊式地教他讀書寫字。畢竟瀚白化了人形,還長得這么俊美,要是是個一問三不知的文盲,未免太有損形象。 他那樣的人,合該是完美的。 瀚白也很配合,畢竟讀書有機會和遙遙更親密的相處,比如說手把手教寫字啊,手臂抵著手臂啊,不經意間回頭嘴唇擦過她的嘴唇,來一個意料之外的親吻再干柴烈火、達成以身相許的成就啊之類…… 咳,對不起,走神了。 瀚白很聰明,兩個月就學完了小學全部內容,進步神速,可到了初中內容時就遇到了一點瓶頸。他不善言辭,說話多是短句,而且總是冷冷的沒有起伏,數理化還好,遇到語文英語這類需要背誦朗讀的科目,就暴露了短處。 一首詩背得磕磕巴巴,張思瑤嘆道:“小白,能不能加點情感進來,讀流利一點呢?不要這么高冷啊,乖~再這樣下去,siri都要讀得比你好了!” 話音剛落,手機語音智能系統感受到了她的召喚,siri跳出來,用一板一眼的女聲問:“找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