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模擬器 第1188節
“他說,伱們可能是要找他的父親?!?/br> “因為之前也有不少人找過他,問他父親的事。他只記得母親,但完全不記得父親的任何事,一點印象沒有,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母親死后,占叻三兄妹就跟著親戚生活,小時候經常有人上門,問他父親的情況?!?/br> “這樣很多年過去,已經沒有人再問起這件事?!?/br> 老人從兜里摸出一步有裂痕的手機,翻開一張黑白照片。 陸堯一看,上面是一個女人和三個孩子的合照,但她左手邊卻空著一大片位置,就像那里原本應該還有一個人一樣。 老照片上,女人面帶笑容,她的盤發和輪廓和老馬努在紙上反復描摹的一模一樣。 無法被記住的遺忘者。 馬努應該就是占叻的父親。 陸堯問:“那些人在找你父親的行蹤?” “他們要找一個東西,說是在我父親那里。那是一種什么動物的尖牙,上滿有什么血紋,是用來制作成護身符的?!?/br> “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根本沒見過這種東西?!?/br> 血紋尖牙? 陸堯意識到,這事可能并不簡單。 通常情況他會抽身遠離。 不過馬努幫自己拿到了隨侯珠,這回也順手幫他一把。 第1005章 血繼龍牙 到泰國的第三天,陸堯就帶著伊莎貝爾乘飛機回國了。 有宋詩宜安排,倒是并不用cao心手續問題。 當時宋詩宜覺得很可惜:“這么急著回去?你還沒有試過地道的泰式按摩,不去看看曼谷克里普索人妖秀嗎?她們真的很漂亮的,這也可以報銷?!?/br> 陸堯婉拒。 他更喜歡天然系妹子。 比起大x萌妹的秀場,倒不如讓宋詩宜上去表演更有看點。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兩件要事得處理,留在這邊也是心不在焉。 負責人鄭統對此也是表示理解,只是關心地問需不需要什么幫助,有沒有什么麻煩。陸堯說這邊既然已經無根燈的事告一段落,那么自己倒不如回去了。 楊堅則是和陸堯交換了手機號———當然是工作號,說虛空之眼研究有新進展就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 回到了闊別三日的家里,陸堯感到一陣輕松。 公費旅行聽起來會有一種白嫖的喜悅,可實際情況不是看起來那么容易,以后還是不去了。 陸堯開機后啟動了模擬器,從道具欄翻出【大秦符傳】,從里面的名帖中找到「拱衛司巡檢校尉趙珍珠」。 長條狀的名帖頓時變成了一個聊天室。 【黃甲】:我想見一見馬努。 【趙珍珠】:稍等,我去查一查最新的情況。 片刻。 【趙珍珠】:馬努目前在咸陽城的2號黃粱樓,他目前很穩定,可以探望。 【黃甲】:現在過去。 【趙珍珠】:這就安排。 等了一會兒。 【趙珍珠】:已拿到探望授權文書,我在夏宮等您。 …… 捏回大胡子黃甲,再臨大秦首都咸陽,陸堯發現這里模樣又變了。 上次來的時候,這里到處都是工坊和廠區,散發出一種大國企時代的粗獷重工業風。 如今卻變得繁華而宏偉,飛檐翹角的十字脊建筑佇立在街道兩側,硬山頂的民居彼此往空中層疊,能達到三十層以上。 咸陽的高樓大廈統一采用驚人的木質結構,高層之間還有著長橋連接,空中還有著輕盈的筒狀軌道列車,可以讓飛行載具??亢推痫w的臺基。人們上上下下,乘坐各種載具出行,倒是非常熟練而自然。 整個城市變成了一種復雜的上下多層結構,卻完整保留了大秦傳統的規?;趾肱c架空廊橋,從建筑風貌和人口密度也能看得出,咸陽如今呈現出一副勃勃生機的強盛氣象。 陸堯注意到,街上建有一座座兩人高的六邊形鐵塔,周圍用一圈木柵欄圍住。它們彼此如路燈般保持著固定距離,頂端則是有一種鳥型木片在緩緩轉動,仿佛鳥兒在騰飛。 “這是大秦的【烽鳥臺】?!?/br> 趙珍珠見他感興趣,當即介紹說:“里面是全能石打造的【石芯】,通過地下連接將規則湍流的力量轉化,用于儲存和傳遞,如今已經鋪開在了大秦的幾座大型城市里?!?/br> “它們可以供應給所有國民日常外出使用,任何人都可以直接租賃一只烽鳥。烽鳥可以當拜帖用,能直接讀取名帖與人聯絡,還能當做臨時的錢幣包?!?/br> “烽鳥臺所在的地方進行充能,通過投入「大秦圜幣」或「玄票」使用,烽鳥中存入的錢也可以在很多場所直接使用?!?/br> 她取出一張黑色玄票,貼在旁邊烽鳥臺的一塊方形區域,然后從樹上抽出一片形如鳥的巴掌大小鐵片。 陸堯這才注意到,整個烽鳥臺都是由這樣的鳥形金屬片插入而成型,結構有些像是散熱片。 這東西類似于公用移動電話 電子錢包,的確是城市基建的一次重大升級。 陸堯不由感慨:“掌握規則湍流的轉化技術,大秦必定還會變得更加強盛?!?/br> “也經過多年的失敗摸索,這才有了今天?!?/br> 趙珍珠笑著說:“時局變化總是起起伏伏,之前我國曾經陷入了一段很艱難的時間,不過現在靠著舉國團結一致的集體勞作和難題攻堅,如今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回報?!?/br> “倒是羅馬那邊,聽說倒是因為虛鏡變故而陷入了經濟危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呢?” 陸堯點點頭。 說到底,極端依賴于外部貿易,自身生產制造脆弱,始終有這個風險。 羅馬的興盛來自于條條大路通羅馬,羅馬的衰敗也來自于此。 「黃粱樓甲貳」擁有三十六層,是一座高大的單檐歇山頂木樓,每一層能容納的病人也很多。 兩人一路乘坐升降機抵達頂樓,陸堯再次見到了馬努。 馬努的外貌倒是沒什么變化,白須白發,眼袋松弛,穿著白色的病號服。他坐在一張舊桌子前,用炭筆在白紙上進行素描繪畫,神色專注。 陸堯在他旁邊坐下。 直到一幅畫完成后,馬努才松開手中握緊的筆。 紙上畫著一個球體,它兩側各有一根條狀長桿,其表面有著一條條螺旋、菱形與球形的復雜結構。 他依舊在畫著自己的世界。 馬努注意到旁邊的陸堯:“你是誰?” “我叫黃甲?!?/br> 陸堯說:“之前我們認識?!?/br> “哦,我們認識?我記性越來越差,過去的事基本都不記得了?!瘪R努露出努力回憶的神色,但依舊是記不起來,只能露出一個老人特有的傻笑。 “沒事?!?/br> 陸堯說:“我只是偶然找到了一個東西,帶過來給你?!?/br> 他將一個東西放在了桌上。 桌上之物讓馬努眼睛陡然睜大,他一把抓住,露出吃驚和不敢相信的神色:“這是……我的世界?怎么那么像我的世界?是造的模具嗎?” 他手中是一個與剛才的畫中物一模一樣的東西。 只是這并非是一個虛空世界,而是一枚鍍金簪子,中間是鏤空金屬,兩側是兩根長針。與大多數發簪不同的地方在于,中部鏤空金屬球可以左右移動,能選擇任意長度的簪頭。 “你做的嗎?”馬努握住發簪,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它。 “不,我從一個叫占叻的人那里得到的?!?/br> 陸堯遇到占叻時,仔細詢問了他母親的事。雖然占叻對于父親的事沒有一點印象,就仿佛那個男人從未出現過一樣,但他記得母親。 儂蘭問有沒有母親留下的東西時,占叻就拿出了這根簪子,說只要給7000泰銖(1400人民幣左右)就拿走。 困難的生活讓老占叻已經沒有余力去懷念什么,他需要錢。 陸堯買走了這根簪子———因為它看起來就和馬努的畫一模一樣。除此之外,他還讓占叻傳給了自己那張合照。 “還有這個?!?/br> 他將打印出的照片也放在桌上。 馬努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表情疑惑。 “他們是誰?” “是占叻的母親,還有他的兄弟和meimei?!?/br> 陸堯講起了這一家人的事,講起那個不論怎么回憶,都顯得像是從未出現的過的父親,以及如今占叻的生活情況。 馬努愣了愣:“他是我的孩子嗎?” “我想是的?!?/br>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我看到你的這張……照片,上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不知道,我一點都想不出來?!?/br> 老人喃喃地說著,他翻開旁邊凌亂對得的畫紙,從里面扒拉出畫著無臉女人的肖像,對比著照片和素描。 “我畫的像和她很像,但我完全想不起來?!?/br> “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啊?!?/br> 馬努用手抓著頭發,臉上露出茫然而痛苦的表情。 遺忘者的記憶會持續消失。 但就像宋詩宜說的那樣,肌rou記憶卻會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