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外人
柳眉自顧自的哭著,眼里布滿了紅血絲。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父后知后覺的問道。 之前他雖然也懷疑過柳眉是否知曉此事,但仔細回想,白父并沒有發現任何的漏洞和疏忽,如今柳眉忽然提起此事,他內心的懷疑又冒了出來。 “我,我還不是聽人家說的,白氏那些股東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才趕忙回來問你呀!”柳眉輕輕的打了打白父的肩膀,柔弱的撒著嬌。 柳眉只能將責任推給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若是她承認自己那天偷聽的話,恐怕白父不會分給她一分財產。 白父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的計劃卻被一群無知的八卦給毀掉了。 如今柳眉已經知道了情況,白父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講謊話編下去。 “好啦,你別生氣,你是我老婆,難道我死了以后會不管你嗎?”白父拍著柳眉的肩,輕聲細語的解釋著。 柳眉心里猶如千刀萬剮般疼痛,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因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白父卻依舊在說謊話。 她早已看透,卻沒有辦法與他說明一切。 “老白,別咒自己,我才不圖你的錢呢,我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至于財產,我倒是不在乎的?!绷剂ⅠR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聽到柳眉說出這番話時,白父倍感欣慰,對她的懷疑又瞬間消失。 起初白父決定將財產全部留給白葉秋也出于一些私心的考慮,畢竟白葉秋才是他唯一的血親,而且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白葉秋為人心善,所以就算他匆匆離開了人世,柳眉也一定會得到檀氏夫婦的照顧,安享晚年。 只是現在事情變得棘手起來,柳眉得知此事,白父不用去猜就知道她一定心有不甘,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但作為女人,一定會感到心里不平衡。 白父將柳眉擁入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想要說些什么卻又開不了口。 柳眉感覺到了白父的欲言又止,她故作軟弱的鉆進白父的懷里,語氣略帶嬌弱:“老白,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柳眉淚水不止,抽泣聲依舊不間斷。 “沒有,你胡說什么呢?!卑赘赴欀碱^,整張臉都快要皺成了一團。 關于遺囑的事情,白父的確沒有想好該怎么和柳眉說,畢竟他已經做好決定將所有的財產都留給白葉秋。 “那你能不能給我看看遺囑?”見縫插針,柳眉總算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額遺囑它不在我這兒啊?!卑赘笧殡y的回答。 柳眉從白父的懷里抽離出來,眼神變得有些尖銳,似乎帶著刺。 她徹底對白父感到失望,畢竟到了這個時候白父還在對她隱瞞。 “老白,我知道對你們來說我始終是個外人,所以你連立遺囑也不跟我商量,對嗎?”柳眉眼中帶淚,就這樣死死的盯著白父。 見柳眉哭的妝都化了,白父內心糾結無比。 他很清楚柳眉在檀氏夫婦心里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對她還產生了很大的懷疑,若是這個時候他說出實話,柳眉一定罵他是個負心漢。 白父不知該如何去解釋自己的苦衷,欲言又止,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老爺,夫人,開飯了?!边@時,門口忽然傳來傭人的聲音。 緊張的氛圍瞬間被打破,柳眉徒手擦干眼淚,隨后轉過身去不再搭理白父。 白父應了傭人一聲,隨后起床換好了衣服。 柳眉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邊,雙手環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白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走過去抱住柳眉,卻被柳眉沒好氣的一把推開。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卑赘傅恼Z氣平靜了許多。 他當然明白柳眉為何賭氣,所以才說出這番話來。 柳眉抬起眉頭,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她轉過頭來,眼里冒著金光。 “老公,你說真的?”柳眉不確定的問。 白父點點頭,但他臉上的無奈卻極其明顯。 柳眉沒有拆穿他的真面目,畢竟撕破臉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除了這樣耗下去打攻心戰,她想不出更好的策略。 柳眉站起身來,挽住白父的胳膊,隨后溫柔的說道:“走,我們下去吃飯?!?/br> 白父在柳眉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沒有再說起此事,但這件事情卻在白父的心里深深的烙印,一直記掛在他的心上。 晚上吃過藥以后,白父早早的躺下了,但他沒有急忙入睡,而是思考起遺囑的事情來。 自從柳如煙被趕出白家以后,檀氏夫婦對柳眉的態度大有轉變,對她產生了強烈的懷疑,雖然沒有明確的捅破這層窗戶紙,但白葉秋還是不太希望白父能夠信任柳眉。 而在白父心里,柳如煙做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這并不影響柳眉處于白家夫人的位置,況且這么多年來是柳眉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陪伴他,還幫助他一起經營白氏集團,遺產理應有她的份。 白父內心來回糾結,基于檀氏夫婦的懷疑,白父最后不打算修改遺囑,但不知該如何補償這份愧疚,對柳眉的愧疚。 “老白,你怎么睡啦,藥還沒吃呢!”柳眉大大咧咧的沖進臥室,手里端著一杯溫水。 白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抖了抖,隨后才漫不經心準備起床。 他借用手的力量往上移動,卻感覺無比的吃力,力氣也比從前小了不少。 柳眉冷漠的瞥了白父一眼,隨后走過去將他扶坐起來。 親眼看見白父喝下那杯溫水之后,柳眉滿足的勾起了嘴角,雖然眼睛還腫腫的,但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神情里的喜悅。 “好了,我累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吧,別總熬夜了?!睂⒈舆f給了柳眉,白父立馬縮進了被子里,因為害怕柳眉又再次提起遺囑的事情,所以白父只能用睡覺來作為借口逃避。 “好?!绷夹π?,隨后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