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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辛辛苦苦伺候言昭那么多年,結果居然讓一個外人捷足先登。這怎么能讓她不生氣? 小喬走出門外的時候看了詩畫一眼,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眼,但是詩畫愣是從里面讀出了趾高氣昂的味道,氣的咬牙切齒。 若不是詩書攔著,只怕大耳刮子就要打上去。 小喬見到詩畫那吃人的眼神趕緊逃走。 日子表面上無風無浪,平靜無波,可是內里卻是波瀾萬分。 松竹院的丫頭們在竊竊私語,前院傳來了消息,小喬也想聽聽是怎么回事,但是受了四大丫頭的囑咐,所有的丫頭小廝們都不敢和小喬走得太近。 小喬只覺得委屈,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厭惡你的人遠離了你,總好比在你身邊惺惺作態要好上許多。 窗前垂下一枝花骨朵,小喬對著這枝花骨朵在給言昭做襪子。 大堂 言丞相和言昭兩人在聊天。 言丞相人至不惑之年,可長相俊美,時至今日仍能引得一大片大姑娘小媳婦兒為他失魂落魄。小喬每天面對言昭這樣的美男子,可是第一次見到言丞相的時候,都忍不住心動。 她不得不感慨一句,言家人的皮相,生的是真真好。 但見言丞相端起茶碗輕抿一口,道:圣旨已下,你既要搬出府邸我也不好多攔。只是相府里好多人是你原先用慣了的,就都帶上。免得到時候到了府邸里手忙腳亂的人手不夠。 言昭點點頭,我知道,就把我院子里頭的都帶上 說完頓了頓,詩書她們就留在相府里吧。 言丞相端茶碗的手頓住了,為何?那不是你的四大丫頭嗎?一個都不帶? 言昭點頭,沉聲道:都是家里給的,也不和我一條心。左不過我身邊有人了,不缺這么幾個。 而且女人多了,事情就多。這四個本來就不□□分,現在留在相府里看看院子也挺好。 反正相府也不缺她們一口飯,我不是個多事的人,愛清凈。女人多了,就吵了。 言丞相沉默了半晌沒有言語,而后問道:你是否是對那個丫頭動了真情了? 言昭只沉默了一瞬,立刻笑著回答,我不過是看上了個玩意兒,哪來的什么真情?只是看她伺候的好所以就留在身邊罷了。給自己省點事情省點心不好嗎? 言丞相看著言昭,看的言昭都不自在了,最后才說,既然你是這樣想的,我也不好多說什么。 那四個丫頭要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也不打緊,就像你說的,留幾個人給你看看院子也挺好。要是想回來住了,也有個人能伺候你。 ** 言昭搬出相府的速度非???,不過區區三日,就把整個松竹院的人都給帶了出去。 詩書四人哭的慘烈,本來她們還以為將來自己的好日子來了,結果聽到言昭不把她們帶出府的時候,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們從小就是言昭的人,現在言昭另辟府邸卻不帶上她們,這讓相府的人怎么看待她們? 詩書她們不敢在言昭面前哭,只敢偷偷跑回家里告訴她們的老子娘,她們一家子都是相府里的,就指望著爹娘能替她們找找關系,在主子面前說上兩句話,把她們也帶出府。 可是這些人旁敲側擊了許久,在言丞相面前也不是沒有含蓄的問過,但是就是得不到回答。 她們終于忍不住跑到言昭面前去哭,卻被言昭大發雷霆的給趕了出去。 其實這也怪詩畫。 本來詩書一人到言昭面前低低啜泣還勾起了幾分言昭的惻隱之心,覺得對不起她們,好歹伺候了自己一場,是不是做得太絕了點。 可是后來詩畫趕了過來,對著言昭撒潑耍賴刁蠻任性,一通性子使下來,氣的言昭渾身發抖,當場就把她們四個通通趕出去了。 同時命人告訴言丞相,說他言昭還不需要一個奴婢來教自己如何行事。 這一下,徹底絕了四人隨行出府的可能。 言昭是個省事的人,所以進了京城的定西將軍府之后,府中內務都交由小喬來管,小喬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 這將軍府里沒有女主人,小喬就算得上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而且小喬為人和善,不愛罰人,做了點錯事只要不是太過火,小喬都不會罰他們。 這一舉動為小喬贏得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心,都說小喬比原相府里的四個jiejie要好多了。詩書她們四個仗著自己是家生子的緣故沒少欺負其他奴婢們。 小喬每次聽到小丫頭們的議論都只是笑笑不說話,眉宇之間有一股濃重的悲傷化不開。 在定西將軍府過的越是如魚得水,她就越是覺得不自在。 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藏著對家的渴望。在葛家的時候,每天日子過得苦哈哈的天天都想逃離,可是到了現在反而回憶起了家里的日子。 總是免不得回想起家里的爺爺奶奶是不是沒吃沒喝,二叔是不是還那么好賭。 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不給他們送點什么不自在。又或許這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覺得自己過得好了,想要回家炫耀一下。就像是衣錦還鄉的學子,想要受到鄉鄰的歡迎。 但是這個念頭只在腦海里閃現了一下,旋即想起的便是小喬在葛家備受欺凌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