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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立刻跑到他跟前, 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隔壁搬來了jiejie, 小齊很喜歡,還想同旁人蹴鞠。還把球故意丟到別人院子里?!?/br> 南星在一旁低低笑了起來。 齊濯則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齊云楚輕咳一聲, “不許胡說八道。吃飯?!?/br> 他夾了一只蝦剝了蝦殼, 拿起旁邊小巧精致的剪刀將蝦剪成一小段一小段放在她的碟子里喂給她吃。 其余人瞧他不高興也就不說話了。 他喂完了女兒吃飯, 凈了手, 交代了幾句郁郁寡歡離開了飯廳。 他走后,齊濯問南星, “他怎么回事?” 南星頭也未抬,“思春?!?/br> 思春的齊云楚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完叫人在院子里擺了酒一個人在那兒自斟自酌。 一壺酒飲完,他有了醉意, 從懷里摸出一個藕荷色香囊,對著月光發呆。 這時聽見隔壁傳來了一些動靜。 他頓時心煩意亂, 起身就要回去, 卻突然聽見有人“啊呀”一聲像是跌倒在地。 他立刻起身, 隔著墻頭往隔壁院子看了一眼。 今日是十五, 是滿月, 亮白如銀的月光灑在院子里, 里面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 隔壁院子里的女子正在踢鍵子。 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踢, 一點兒章法都沒有。 她先是將雞毛毽子放在腳面上,然后抬起腳,毽子飛出去了, 她抬頭望天,神情緊張,直到毽子落到了她后面,她才反應過來。 想不到她也有不擅長的東西。 她是想學來哄女兒嗎? 他忍不住笑了。 誰知他這一笑,她倒是警覺,方才怎么都落不到腳面上的毽子直直朝他面門飛來,極為的精準。 他抬手捉住那只毽子,輕輕一躍,落到了她的地界。 “偷窺?”她睨了他一眼。 齊云楚心情大好,徑直走到石桌旁,將手心里的那只毽子遞給她,“偷窺女鄰居踢鍵子?!?/br> 她惱羞成怒,大步上前從他掌心一把拿走毽子,轉身就走。 “卿卿除了喜歡踢鍵子,還喜歡別的,一學就會?!?/br> 果然,她聞言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他坐在那兒撐著腦袋看著月光下身段較之從前更加窈窕的女子,突然覺得自己實際上是不滿足這樣僅僅是鄰里之間的相處。 他想看看她面具下的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是什么模樣。 他沖她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告訴你?!?/br> 秦姒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瞧見他神色不對,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你飲酒了?” 難怪白日里還矜持的不得了,到了晚上如此放浪形骸,直接爬別人墻頭。 他“嗯”了一聲,朝她伸出手,“你有繩子嗎?” 秦姒搖搖頭,“要繩子做什么?” 他想了想,伸手解了束發的絲帶。頓時,他滿頭銀發如同月光一樣傾瀉在他肩上,耳珠上的紅寶石耳墜輕輕晃動,一直晃到了她心坎里去。 秦姒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他將那跟雪色絲帶打了個結,然后在手上熟練的翻著各種花樣。 秦姒稀奇的不得了,一根絲帶還可以玩這么多花樣。 “卿卿除了蹴鞠,最喜歡玩兒這個?!?/br> “是嗎?”她看著也挺喜歡的,“這,怎么弄的?” 他收了手中的絲帶遞給她,“你過來我教你?!?/br> 他說完,還不忘后綴“女鄰居”三個字。 秦姒癟癟嘴。他如今怎得這么小氣! “你學不學?” 秦姒伸手去接,誰知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將她扯到了自己懷里,將她抱坐在腿上,果真手把手的教她。 秦姒心亂如麻,哪里學得會,心道也不知此刻他抱得是女鄰居,還是秦姒。 “你飲醉了?!彼焓秩リ氖?,他卻收得更緊,在她頸窩嗅來嗅去,聲音低啞撩人,“卿卿今日說你特別香,叫我聞聞來著。果然很香?!?/br> “齊云楚!” 他頓了一下,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怎么不接著裝了?” 他果然是看出來了。 “你幾時認出來的?” 他一把抽了她束發的簪子,輕輕撫摸著她緞子一樣柔滑的青絲。 “你既不肯相認,為何還要帶著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出來招搖?!?/br> 當然,就算是沒有這只玉簪,他也能一眼認出她來! 秦姒瞥了一眼那只玉簪。她這么多年戴習慣了,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我不是故意來騙你?!?/br> 他磨磨牙,“是嗎?我覺得你裝得挺有意思。女鄰居!” 明知他放不下她,不認他也就算了,還故意打著女鄰居的旗號來撩撥他,害得他在府中坐立難安了一下午,想了她一下午,自卑了一下午。 “我真得只是路過。沒想到你們在?!彼龂@氣。 他這時松了手,“如今看到了,你打算如何?” “卿卿她被你教得極好?!彼惶崞鹋畠?,整個人頓時柔和下來,“天底下再也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孩子?!薄?/br> “那卿卿的爹爹呢?如何?” 秦姒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眼里流露出心疼,“你,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是蠱毒的緣故嗎?” 齊云楚垂下眼睫不說話,瞧著可憐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