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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士兵們高舉火把,如同一條火龍一般看守著那些投降的侍衛,整齊劃一的向宮門口撤離。 此時此刻,空曠的璋華殿前,除了齊云楚,便是寧朝等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親信。 她背著手站在那兒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直到最后一點火光徹底消失在彰華殿,才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帝王,神色淡漠,“這里風大,父皇還是先回殿內歇一歇?!?/br> 秦晁嚇得后退,“你要做什么?” “兒臣能做什么,不過是想跟父皇敘敘舊?!彼龗吡艘谎叟赃叺膬仁?。 立刻有兩名內侍上前將秦晁扶到了殿內。 秦姒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一臉溫柔的看向齊云楚,“小齊哥哥你且在外面等我。我要單獨與他談談?!?/br> 齊云楚面上有些遲疑,睨了一眼殿內,眼里是滿滿的不放心。 “我真的無事?!鼻劓_他笑笑。 齊云楚只得點點頭,突然將她拉進懷里,在她耳邊柔聲道:“我在外面守著你?!?/br> “好?!鼻劓γ哪?,隨即大步進了大殿。 齊云楚退出了彰華殿守在門外。 這時,他瞧見不遠處站了一個長身鶴立身披玄色披風的男子,正是昔日他在東宮里見過的那個神姿高徹的太傅。 他身旁站著寧朝。 寧朝這時瞧了他一眼,然后與那太傅低語了幾句。 那太傅微微頷首,神色未變,眼神朝他這邊看來。 齊云楚想起昔日種種,心里泛起陣陣酸意,手指捏得咯吱作響。 她身邊的人個個都那么優秀,叫他心生妒意! 兩人對視了片刻,那個男人與寧朝說了幾句話,兩人便離開了。 齊云楚收回視線,神色凝重的看向殿內。 彰華殿內,秦姒親自掩上了殿門。 她抬眸看著坐在龍椅之上的秦晁,一步步的向他走去,向著她心中向往的權利走去。 她的步伐很慢,很穩。她一邊走,一邊想著這條路上有多少人走著走著就散了,走著走著就再也見不著了。 這條路與她夢里的一樣,又冷又長。她數著步子一步一步的上了階梯,最后停在秦晁面前。 她冷冷的看著他,聲音低沉冷漠,“父皇老了,是時候頤養天年了?!?/br> 秦晁從未在她身上感受到過這種凜冽的寒意,頭上不斷滲著冷汗。 他顫抖著雙唇指著她,“不肖子孫,竟然謀逆,簡直是大逆不道!” 秦姒嗤笑一聲,“父慈方能子肖。父親不慈愛自己的孩兒,將自己的孩兒往火坑里推,又怎能要求孩兒實行孝道呢?” 秦晁越是瞧著她笑,心中越是怕她。 秦姒又上前一步,將懷中早已經寫好的讓位詔書放到他面前,“雖是個過場,總得要走一遍。勞煩父皇在上面蓋個印便好。父皇放心,秦家的江山兒臣會守住的,一定會比您做的更好?!?/br> “比朕更好?你與那齊王世子勾結在一起,難道是要將秦家的江山拱手相送嗎?” “怎么會?”秦姒彎起嘴角,“秦家的江山未來的繼承人自然不可能是齊王的子嗣。父皇你放心,兒臣一定不會向您一樣,養一個不知流著誰的血的野種當成自己的寶貝?!?/br> 云清這件事情做的甚得她心,她一定得好好褒獎他才是。 “放肆!你在胡說什么!”秦晁氣極,整個人都在顫抖。 秦姒瞧這他一張蠟黃的臉氣得透出不正常的紅暈,突然道:“蘭景是如何死的?” 秦晁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冷笑,“是朕用鴆毒毒死,叫人丟去亂葬崗喂狗了。和寧,你是因為他才這么恨朕的嗎?” 秦姒聞言眼里閃過一抹恨意。她不答他的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作為回報,兒臣也告訴父皇一個秘密?!薄?/br> 她取下頭上的頭盔,輕輕撫摸著臉上的疤痕,“你的好璋兒,他是你心愛的貴妃與紀家偷偷送進來的侍衛茍合得來的野種?!?/br> “你胡說,朕殺了你這個賤人!”秦晁大叫一聲,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朝她刺去。 秦姒沒想到他居然留了后手,一時閃躲不及,被他一劍刺在胸口。 秦晁以為刺中了她,仰天大笑,已然瘋癲,“璋兒他就是朕的兒子!你以為你騙得我了嗎?” 秦姒捂著胸口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隨后將那把匕首丟在地上。 得虧了齊云楚的金絲軟甲,否則她又怎敢這樣毫不設防的站在他旁邊。 秦晁這下笑不出來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見她步步逼近,駭得跌坐在冰涼的地上。 ”秦姒上一直在笑,眼里的冷意凝結成霜,“父皇老了,行宮的宮殿我已經著人打掃干凈了。至于那個來歷不明的弟弟,兒臣一定替你處理的干干凈凈,必不會叫旁人辱了你的一世英名!沒了璋兒,您還可以同旁的妃嬪生孩子。只要你高興,您還會有李貴妃,趙貴妃,哦,是太貴妃。您放心,兒臣這次一定好好的待自己的弟弟meimei,只要您還生得出來,且保證他們是您的血脈?!?/br> “你——”秦晁氣得渾身顫抖,一個“你”字出口,頓時又噴一口血,捂著胸口急促喘息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秦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心中充滿快意。 他老了,沒用了,再也不能夠威脅她,傷害她喜歡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