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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薔是刺客,從前做慣了這樣的事情,耳力極為的敏銳,聽著動靜,小心移到一處,輕輕揭了一塊琉璃瓦,俯下身子向下看去。 也不知她瞧見了什么,隨即整個人僵在那里,一聲不吭的抬起頭看向秦姒。 秦姒瞧她表情詭異,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緩緩移動過去,低聲道:“可是出了事?” 花薔將位置讓了出來,退到一邊集中精神盯著底下的來回巡邏的王宮守衛。 秦姒顧不得琉璃瓦上有積水,俯下身向下看去。在她看清楚下面的情景后,心里的震撼比花薔更甚。 赫連延的宮殿內。 赤身裸體的赫連延躺在大床之上,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絕色美人,喘著粗氣,“美人兒,快,快,快賞我!” 齊云楚慢條斯理的說著話,眼里的厭惡已經達到了頂點,摩挲著手中的馬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準備無誤的抽在他的鼠蹺部。 男人永遠最了解男人哪里最刺激。 果然,躺著的赫連延頓時只覺得酥麻自脊椎骨直達天靈感,眼里閃過一抹銀光,腦子一片空白,激動的嗷嗷叫了起來。 齊云楚不等他說話,又狠狠一鞭子抽了過去。那赫連延從未試過這樣刺激,滿口姑墨污言穢語,一臉的舒爽表情,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皮rou鮮血淋漓。 秦姒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底下那個一身女裝,容色美艷絕倫,對著赫連延說著熟練的姑墨語言,一鞭又一鞭恰倒好處的抽在赫連延身上,卻剛好避開了他要害處的是齊云楚。 這樣的齊云楚實在太邪惡了。 雖然神情淡漠,可眼里的狠辣暴虐顯露無疑。 她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他對著她的時候,哪怕是生氣,都是楚楚可憐的,委屈的,惹人憐愛的,裝腔作勢的,或是不容置疑的。 她竟然不知齊云楚還有這樣的一面。 美麗妖冶的如同罌粟花一樣。 秦姒一顆心簡直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起身,將那塊琉璃瓦重新蓋了回去,沖花薔揮揮手,三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赫連延宮殿的屋頂上。 而絲毫沒有主要到自己的行為已經被秦姒盡收眼底的齊云楚又在赫連延身上狠狠抽了十幾鞭子。最后一鞭子,他下了重手,赫連延舒爽高亢大叫一聲,隨即兩眼一翻,腿一伸竟暈了過去。 齊云楚將手中的鞭子丟到地上,嫌惡的看了一眼身上一片污濁痕跡的赫連延,幾欲作嘔,大步朝殿外走去。 外面的守衛似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并沒有攔他,反而對這位好好的從殿內出來的美人十分的禮遇。 到了安全角落的秦姒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與她同樣表情的花薔,“你這些日子叫人盯著他可有什么異常?” 花薔搖搖頭,“他差不多整日與你待在一塊,并未有什么異常。就是期間見過南疆的大妃兩次,不過也只是說了幾句話,當時在場的還有大妃身邊的婢女,其余時間兩人并未單獨見過面。只是,他們說的話實在晦澀難懂,我的人一句話也未能記下來。對了,世子曾給過那大妃一樣東西,是個碧綠的小瓶子?!?/br> “此事為什么不早說?” 十一慢吞吞的說:“殿下這幾日與齊世子好的跟一個人一樣。同進同出,同塌而眠,屬下等人若不是極為緊要的事情,根本不敢打擾殿下?!?/br> 剩下的話十一沒有說。那個齊世子實在是太黏人了,只要沒人的時候,就對殿下摟摟抱抱,有好幾次,她都撞見了,哪里好意思上前。 秦姒仔細一想,也覺得自己這段日子與他實在是太過于親近了??墒遣恢罏槭裁?,齊云楚一靠近她,她就腦子混亂的很,一心只想要跟他膩味在一起。 秦姒仔細想想,這一次他來之后,就處處透著詭異。原本死活不肯叫她近身,醉酒之后又開始說一些事是而非的話惹她不高興,第二天又開始又開始撩撥她。二人和好之后,他有好長時間卻不肯與她親熱。 這根本就不是齊云楚的作風! 她一開始只是以為這不過是齊云楚欲擒故縱的一種手段,當作是樂趣倒也有意思。如今想來,齊云楚比著上次單槍匹馬去燕京城找她,性情大變。 她按耐住心中的慌亂,掃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花薔,你找個記性好些的跟著他。記住,事無巨細,全部記下來。尤其是他與那大妃說的話,想辦法也要記下來?!?/br> 花薔點點頭。 “你們先下去吧?!鼻劓χ挥X得頭疾發作,回了暫住的宮殿。 寧朝見她回來,憤憤不平,“殿下這是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秦姒從他眼里看見了擔憂。 她覺得這樣的寧朝叫她安心。 只是她現在累了,實在不想多說什么。 紅袖見她面色不大好看,又見她身上濕嗒嗒,趕緊使了一個眼色給寧朝,轉身找了干凈的衣裳過來。 寧朝冷著一張臉出去了。 秦姒換好衣裳捂著額頭一臉痛苦,“jiejie我頭疼?!?/br> 紅袖連忙上前替她按摩太陽xue。 “你這些日子煎藥的時候他可曾有瞧見?” 她同齊云楚在一起后就沒斷過藥,眼下須得謹慎才行。 紅袖搖搖頭,“奴婢就是擔心世子瞧見,回回都是瞧他出去之后才端給殿下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