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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楚見它今夜是打定主意不肯走了,懶得與它計較,徑直回到床上睡了。臨睡之前,他望了一眼榻上的小狗,十分不放心的將帷幔四周遮擋得嚴嚴實實,生怕它夜里悄悄鉆進來。 次日一早,齊云楚睡得正香,只覺得有東西在自己頸窩嗅來嗅去十分的不老實。他以為是秦姒又過來了,睜開眼皮子瞧了一眼,隨即嚇得“啊”的大叫一聲,本能的將那只始作俑者丟了出去。 那個小東西跌在地毯上,也不知是不是摔疼了屁股,“汪汪”沖他叫了幾聲,在屋子里瘋狂的打轉上躥下跳不知要做什么。 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齊三大叫一聲,“主子出了何事?” 還未等齊云楚回答,那只小狗汪汪叫了兩聲將齊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齊三驚訝的看著地上的小狗,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恨不得將自己的皮剝下來洗一洗的主子,眼神往他背后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帷幔瞟了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才一個晚上,主子又被她拐到了床上…… 哎,主子沒救了! 齊云楚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急道:“趕緊叫人送水進來,順便叫掌柜的換個房間!” 齊三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這里的房間您不是全部讓給了旁人嗎?” 齊云楚眉心跳了跳,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齊三知道他向來不喜歡這些東西沾身,趕緊下樓去叫人燒水去了。 齊云楚從床上跳下來,打算將褻褲也脫下來。 誰知他才解開帶子,門被人推開了。齊云楚以為是齊三過來了,頭也未回,“立刻叫人換了屋子里的被褥?!?/br> 背后的人沒有出聲。齊云楚回頭瞥了一眼,頓時手僵住了,下意識掃了一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秦姒將門關上,瞧著眼前的情景,目光不經意的在他肌rou遒勁的上半身掃過,停留在他精勁的腰腹,想起他從前在床上的孟浪,心中燥熱,輕咳一聲,“我是來尋我的心肝兒?!?/br> 齊云楚掃了一眼那只小狗。只見方才還在屋子里歡快的跑來跑去,十分可惡的小狗一瞧見自己的主人,立刻躥到她衣擺下躺平抓著她的衣角嗚咽,一副受了蹂/躪的可憐模樣。 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養出什么樣的狗! 齊云楚瞧著那只裝模作樣的小狗,故作鎮定的將褻褲的帶子系了回去,伸手將屏風上的褻衣拿過來套在身上,輕哼一聲,“既是自己的心肝,就藏嚴實了,莫要讓它瞎跑?!?/br> 這才多久,它就成了她的心肝! 他想起從前,他們從前歡好時,她也曾經這樣叫過他。 她是怎么喊得來著,“心肝兒,人家還要……” 齊云楚一顆心“砰砰”跳得厲害。暗道自己瘋了,怎么能在這種時候想這個,連忙轉過頭不再看她,催促著她趕緊走。 秦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蹲下身去替那只扮得可憐兮兮的小狗抓抓肚子,“花朵是不是昨晚惹了你爹爹不高興???” 齊云楚:“……?。?!” 他顧不得已經敗露了自己的心思的某處正氣勢昂揚,轉過身來看看那只躺在地上撒嬌打滾,死不要臉的小狗,又看看正蹲在他跟前的女子,“你,你,你真的是——” “我怎么了?” 秦姒這時抬起頭來看他,視線在他已經高高支起的地方停留片刻,眼里閃過一抹笑意站了起來,一步跨到他面前,眨了眨無辜的眼,“齊世子需要幫忙嗎?” 齊云楚下意識的往身下看了一眼,只覺得面皮燥熱得厲害,啞聲道:“你,你,你簡直是不知——” 他罵人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站到了他面前,動手將他因方才緊張系錯了的帶子一一解開,重新一個個替他系好。 齊云楚頓時動也不敢動,任由她動作,連呼吸都覺得異常困難。 他想起從前他們在一起時,她有時起得早了也喜歡這樣替他穿衣裳。 曾經多么親密的兩個人,不知為何走到了這種境地! 他強硬的一顆心瞬間柔軟,一時之間心頭涌上萬千思緒,強忍住想要擁她入懷的念頭,視線在她細白柔軟的手指上掃過。只見她指甲與從前一樣不似其他女子留得那樣長,總是修剪得非常整齊,叫人覺得舒服。 她系帶子的神情十分的專注認真。睫毛輕顫,緊抿著唇,跟她讀書寫字處理政事時的神情一樣認真。 她待你好時,會讓你覺得你的任何一件事在她心里十分的重要,重要到可以跟國家大事相提并論,是值得她這個日理萬機的人去花時間為你費勁心思的。 齊云楚從前便是愛極了她這副心無旁騖的模樣,只想與她長長久久的廝守下去。 可后來他才發現,她心里裝著的卻不只他一個,對待旁人指不定也是這樣的真情實意。 思及此,齊云楚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說話。 等秦姒慢條斯理的替他系好帶子,還不忘踮起腳尖替他輕輕撫平衣領處的褶皺,將他壓在衣領下的發絲動作輕柔的抽出來,替他整理的妥妥當當。 如此旖旎曖昧的事情,她偏做的一本正經,端著一副神圣高潔不可侵犯的模樣。 齊云楚被她折磨的簡直要瘋了!只覺得與她待在一個屋子里都成了一種煎熬,可偏偏又不好推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