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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佑把信燃燒殆盡以后,把灰燼倒入香爐以后,并沒有馬上休息。 她鋪開一張澄心宣紙,極為有興致的在上面畫起了山水圖。 筆墨細膩寫真,一畫就是一個時辰還不見停。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閃著寒光的樸刀,緊貼著她的咽喉。 第6章 6 蔣天佑對于這個放在她項上的刀并沒有多少害怕之色,她還有閑情逸致把筆放在架子上。 她的狐貍眼微微瞇起,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彎彎月牙。 若是認識她的人在這里,必然是會察覺到她此時心情很好。 “女君,你比我想象中來得還要早?!?/br> 蔣天佑身后傳來混雜著煞氣的低冷女聲:“為何找人抓我!” 脖子旁邊的樸刀又進了半分,冰冷的刀鋒緊貼著皮rou,讓人有些生疼。 蔣天佑能夠清楚的聞到刀上還未散去的血腥味。 蔣天佑玩味的說道:“暗統領可要把刀拿穩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出了意外,天佑死了也就死,可是統領心中之事無法解決,未免遺憾了些?!?/br> 原來身后女子正是之前為蔣天佑擋下刺客的黑衣女子。 也是之前蔣天佑叫錦衣去“請”的暗冥。 陰影之下,暗冥的雙眼都是寒光和煞氣交錯,那樣的眼神是就猶如她手中的刀一樣。 她聲音生冷的說道:“賢王,是什么意思?” 蔣天佑喝著杯盞之中的茶輕聲說道:“我不喜歡被人拿著刀談事,我與女君這么近的距離,女君根本不用擔心我對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br> 片刻后蔣天佑的背后傳來細微的聲音,那把樸刀終究是被移開了。 只是樸刀立在她的身側,并未歸鞘。 蔣天佑對這種威脅性的行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后說道:“請暗統領是因為我想和女君合作?!?/br> “合作是互取所需,王爺需要暗冥不過是需要一把好用的刀子罷了,不知道王爺又能夠為暗冥提供什么呢?” 蔣天佑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寫了“金家”二字。 暗冥的聲音分辨不出喜怒,但是房間里的氣氛突然加重了兩分:“我不懂王爺在說什么?!?/br> “若是暗統領不懂,就不會跑到這河間來找我,剛剛也不會救我,更不會暗中一路護衛隨行,直到我和錦衣匯合,又趁我住處守衛虛空暗中潛入,就是為了和我說上兩句話” 暗冥有些驚詫道:“你怎么知道我暗中跟著你?!” “猜的,天佑想著若是暗統領不想我死,自然不會放任我孤身一人。不過看君的反應我應該是猜中了?!?/br> 暗冥沉默了片刻后道:“所以你之前在被追殺的途中還要支開侍衛,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蔣天佑半瞇著雙眼,看上去極為慵懶的樣子,但是卻給暗冥一種算無遺策,極為高深之感。 其實蔣天佑那里會因為這一個可能就那樣直接把命賭上去。 這個雖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是因為那個時候刺客進攻得太猛,小街暗巷人多反而引人注目,才會兵分兩路。 至于沒有帶人,完全是面對這種級數的刺客,除非帶大量的人在身邊,又或是有暗冥這樣的高手,不然的話帶上不多的人,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為表誠意,該解釋的我也已經解釋了,現在我們該談正事了,君是否還要報金家這滿門血仇?!” ‘滿門血仇’這四個人字完全刺激到了身后的暗冥,她握住刀的手青筋暴起,整個人就像下一瞬就要擇人而噬的巨獸。 蔣天佑在說完話后身上的氣勢驟然上升。 瞬間就從慵懶閑適變成了無上的威嚴,她不再只是哪個孱弱的王爺,而是富可敵國,手握一方勢力,可隨意斷人生死的上位者。 蔣天佑面對暗冥,毫不示弱的對視著對方的雙眼,雙方的氣勢在房間里相互交錯。 若是一個人的氣場威壓能夠實質化的話,此時整棟樓都塌了。 最后是暗冥略微的側開了頭結束了這場對視,只聽她說話的聲音都仿佛從牙齒里咬碎過一遍一樣。 “關于金家你知道什么?” 蔣天佑陷入關于上輩子的回憶當中,她知道的很多東西還是上輩子慢慢拼湊出來的。 就蔣天佑所知,金家雖然談不上鐘鳴鼎食,但是也算得上是殷實的富商之家。 而暗冥就是金家的二女兒,從小也算是錦衣玉食嬌寵著長大的。 直到暗冥七八歲的時候,不知道是有心人為之,還是意外。那一年暗冥被人販子拐賣,輾轉流落到了先帝的暗衛營,成了現在暗冥。 據蔣天佑當年翻查暗衛營的記錄,當年的暗冥在進入暗衛營的時候是記憶有損的,對于身世只有很模糊的印象。 暗衛營是曦皇的尖刀,每一個人的挑選都極為慎重。 為了她們的忠心和學習程度,一般都能夠選入的都是嬰兒或是年紀極小的幼童。 而暗冥進入暗衛營的時候基本上已經錯過了學武最好的年齡,這樣的天賦還被破格收入暗衛營,可見天資根骨之好。 暗冥二十二歲成為暗衛營副統領,二十五歲的時候先帝去世,她便不知所蹤。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蔣天佑只會稍微注意一下暗冥,有機會就招攬一下,斷不會如此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