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難忘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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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里纖瘦的少年漸漸消失,而后意識墜入深處,一陣扭曲水波席卷了腦海。意識之海重歸平靜后,琴“看”到了一些更隱秘的細節,依然圍繞著伏爾隆德與布德。 某種程度上,命運是眷顧父親的,她想是因為母親仍深愛著父親。最大的證據在于伏爾隆德一直和天鵝,即諾恩的眷族有所聯系,從他逃離那座囚禁他的荒島賽瓦斯達第爾開始。在伏爾隆德與布德第一次歡愛的最后,諾恩的神息降臨于布德,他們就達成了某種共識。 諾恩無法直接與伏爾隆德溝通,只好派遣天鵝進行協助溝通。伏爾隆德正是用天鵝的羽翼和戒指的魔力,才打造出一對黃金羽翼,從而脫離荒島。 伏爾隆德帶著布德逃到人族地界米德加爾特。布德在那次歡愛中意外懷孕,生下威提格。 看到這里,琴大腦機械化的信息處理忽地卡殼。威提格這個孩子,其實是在她、諾恩、布德、伏爾隆德的聯合影響下誕生的吧。 對于威提格,琴心中滿懷復雜。她對他的存在有一點討厭,她將他視作父親背叛母親的產物,父親對母親的愛再不是毫無污點了。但那點討厭,卻被伏爾隆德對他的態度消磨得差不多了。她才是充分享受到親情的那個人,威提格只是個可憐的野孩子。而且,某種程度上,她也是“見證”威提格誕生的人,這段見證經歷讓她面對他時,又多了背德、羞恥等復雜心情。 在威提格54歲那年(精靈族中仍算青春期),暗殺來得措手不及。亞爾夫海姆的精靈王國勢力不甘心伏爾隆德的逃脫,卻又不好大派軍隊進攻人族地界,只能派出幾名精英刺客意取伏爾隆德的項上人頭。然而刺殺失敗,其中一人抱著“殺了那小的也好”的念頭,一道勁風便襲向威提格。威提格沒有躲過,還被慣性拉扯下了懸崖,在半空中昏迷。 在他墜崖的那一刻,伏爾隆德便緊急呼喚了諾恩的眷族兼使者,即天鵝一族。 琴看到不遠處的空間塌陷了一個漩渦,隨后飛出一只純白天鵝,急轉朝下,追著墜落的威提格而去。 再下個瞬間,一陣靈魂拉扯感后,她整個人視野顛倒了360度,身體也有種失重感,低頭仔細一看—— 好家伙,這是附身到鵝身上去了??! 琴是第一次附身在動物上,這也就罷了。更幺蛾子的是,這回她竟然可以掌控對方的身體??墒?,她對于cao控鵝非常不上手,對于cao控鵝飛翔更是毫無經驗,只會胡亂撲騰翅膀。好在,在這之前仙鵝就追上了威提格,并咬住了他衣服減緩下落之勢。于是,飛不起來的笨鵝琴沒能叼著他返回,而是翅膀奮力比劃著搞笑的弧度,盡力緩沖威提格的墜落 這個速度還是不行。眼看離地面只有幾米了,加速度還是相當可觀。笨鵝琴閉眼心死,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身體下一秒,她身子一轉,二人的位置就顛倒過來。最終,隨著一聲“砰”,地面rou眼可見地顫抖了,笨鵝琴做了人rou墊背,而威提格只受了輕傷。 好在危機激發本能,剛才那一瞬間里,天鵝自身的眷族力量被激發了,原本柔軟的羽毛變得堅硬如甲,可承受大于自身重量五倍的重擊。即使如此,琴還是覺得五臟六腑移位般得疼。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無法動彈了,被那好弟弟給壓得。 即使是健美的眷族天鵝,體型也比不過成長期的精靈男性。琴最柔軟最厚實的腹部貢獻給了威提格的軀干,全身上下唯一能移動的只有纖長的頸部?,F在,她正扭轉著鳥類靈活的脖子,小心調整快要啄到威提格臉上的嘴 現在就祈禱威提格趕緊醒來吧。琴想嘆氣,卻發現以鵝的聲帶做不到。墜落期間,由于風力等影響,他們的位置也偏移了不少,希望伏爾隆德他們能搜尋到吧。唯一能算得上寬慰的一點是,如今正值嚴冬,他們二人這番姿態倒也能抵御不少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鵝的眼皮子開始打架了,身上那少年才發出一聲呻吟,有了一絲醒來的趨勢。 威提格覺得自己正身處毛茸茸的海洋中,癢癢的,又軟軟的,沒有毛茸茸包圍的后背冰冷至極,但前身卻溫暖如春。有一撮細軟的毛一直在努力往他鼻子里鉆,癢意傳遞到每一根鼻腔的神經末梢。 “阿——嚏!”他實在被悶得受不了,想伸手撥開那些毛茸茸,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暗紅的圖騰,看起來像是鳥形紋樣。他稍稍抬高些腦袋,才發現他躺在一只雪白天鵝的腹部,那天鵝腹部有一道紋樣,還蠻好看的。然而,當他起身抬頭,那鵝的臉色卻不怎么好看。不知怎么回事,他總覺得在鵝的眼睛里看見了鄙夷和嫌棄? 琴現在渾身難受得想死,最脆弱的肚子被人噴了滿嘴口水,就好像看到烏爾達泉被污染一樣的難受。鴨科天鵝屬的惡脾氣上來了,想都不想就是一翅膀拍打在少年臉上,直把人拍傻了。 威提格自然想不到一只天鵝也會有潔癖,只覺得這天鵝粗魯無比,一點都沒父親所描述的那般高貴優雅,實在是一只見人就發鳥瘋的瘋鵝。于是在這冰天雪地的惡劣環境下,他開始考慮燒烤天鵝的可行性。 琴發現少年被她打了后不聲不響,只是看她的眼神里透著滿滿的惡意,就像惡狼在思考從獵物哪塊開始下嘴比較好 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笨鵝琴氣得直蹦腳,然而在精靈少年耳朵里卻只是一段不明所以的口吐芬芳。 見威提格還是沒什么反應,琴便“飛”遠了,滑翔幾米就降下來跳幾步的那種。但她沒想離開威提格,只是出去找些能果腹的食物,肚子填飽了就不會想著吃她了。 那邊威提格也覺得很奇怪,精靈有“動物會話”的能力,而他卻聽不懂這只天鵝的話,他便只當和命運女神的眷族溝通需要特殊條件了。如果伏爾隆德在這里,他就能看出這只天鵝身上纏繞著命運的迷霧。 威提格隨手喚來一只小鳥進行“動物會話”,便掌握了大致情況,原來他真的欠了這只天鵝人情。 但這是無用之功,因為他本就是故意不躲的。他的出生是不受祝福的,有無數人都希望他死在異鄉,永遠別跟著父母再沾惹精靈王國。他能看到母親眼中的痛苦,父親眼中的漠然,周圍人看向他的古怪。 他表面上是一個乖巧有禮的孩子,因為雙親尷尬的結合而努力活得不落人把柄。但內心卻一天比一天麻木,每天都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他知道他有個jiejie,那是他無意間聽到父親與天鵝群交流時得知的。父親對他算得上負責,在衣食和教學方面從未虧待過他,他繼承了父親天下無雙的鍛造術,但他從來未在他眼中看見過一絲愛??墒窃谔岬侥沁h在神界的母女,父親卻能露出那么溫暖的神情,就像威提格在大街上見到的,普通父親對妻兒露出的表情。 但他就只是詫異,對于一個心死的人來說,這些根本不會動搖到他,而且,他也不能改變任何。在那之后,他總會有意無意地撞見父親和天鵝們的溝通,那對母女的形象漸漸在他心中鮮活起來,而父親臉上的釋放的微笑也會感染到他,給他灰暗的生活增添了微弱的色彩。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母親一家破壞了他們的生活,而自己更是多余的。想必,自己的死去不會給任何人帶來負擔吧,父親本就不愛他,母親應該也就是傷心一陣,繼續把重心放在父親身上了。這樣想的威提格,最終沒有躲開刺殺,而是釋然地閉上眼睛。 等到琴背了幾只果子和幾條魚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威提格似乎更惱火了,他白了她一眼,轉過身不理她。 琴充分理解到了什么叫好心當驢肝肺。但她這次沒有明著再惹他,這小屁孩總會餓吧,等她烤了香噴噴的魚出來,就不給他吃,看饞不死他。 她叼來幾根木棍,搭出一個架子。天鵝作為諾恩眷族,也能使用術法,她張開喙,噴出一口火焰,燒烤的雛形便有了。再串上幾條新鮮的鮭魚,等待時機翻面。 琴第一次使用天鵝的身體烤魚,喙到底不比手靈活,她便烤得極其認真,一個不注意,一只手就從旁邊伸過來,拿走了一條即將烤好的魚。 琴鳥眼一瞪,威提格隨意往她那一瞥,撕了塊魚rou往地上一丟,示意她可以吃了。 工具鵝·琴: 威提格也有點詫異自己的行為,他竟然做出了和一只天鵝較勁這樣的蠢事。不知怎么回事,他覺得這只天鵝十分有趣,有種令他想逗她玩的欲望 琴在內心深吸一口氣,然后將翅膀撲騰到她能做到的最大、最狠的力道,力求一沖奪回自己的魚。于是威提格便看到天鵝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向他沖來。 威提格笑了,他覺得這是自己生下來最快樂的一天,這可真是只寶貝天鵝。他想,如果這次能夠活下來的話,他或許會難得向父親撒嬌,討要這只天鵝作玩伴。 威提格有心和她玩,這二人一追一閃,玩了好久的烤魚保衛爭奪戰。威提格仿佛感受到了他沒有體會過的童年,他小時候從來沒有同齡人愿意和他玩。但是琴就不是那么想了,她對威提格剛升起的那些同情都轉化為惡感了,這明明就是一個連美麗天鵝都欺負得那么開心的小變態??! 而且,她馬上聞到了一些不好的味道。她僵硬地扭轉脖子,果然,一心顧著搶魚,剩下的魚都烤糊了。她此時的感受不亞于天塌了,身體一軟,便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變成了一只失去靈魂和夢想的天鵝。 威提格在反思,他竟然在那只天鵝眼中看見了眼淚。而且,那只天鵝的眼睛,竟然是像湖水一樣的藍綠色。被這雙飽含淚水的眼睛控訴地瞧上一下,威提格竟然感覺像對一個絕色美女做了不好的事 難道自己已經缺愛到看一只天鵝都覺得眉清目秀的程度了嗎?威提格有史以來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過于壓抑了。 他搖了搖腦袋,晃掉那些胡思亂想,喊來剛才那只小鳥再去叼些魚來。小鳥很快滿載而歸,這回,他親自烤魚,然后鄭重地將魚擺在天鵝的眼前。天鵝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懨懨地轉了個身。威提格只能把魚放回架子上。 難道是病了?威提格很困惑。他伸手撫摸天鵝的額頭,不燙。天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想起來天鵝并不是人形生物,都怪這天鵝表現得太像人形生命體了。 天漸漸暗了,周圍溫度在不斷下降。威提格面色凝重起來,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剛才聽小鳥說,這附近有個山洞,可以過夜。威提格便扛起天鵝,帶上果子和架子,朝那處走去。 琴還在懷疑人生,突然感覺身體懸空了,她低頭一看等等,我才不要這樣扛麻袋一樣的抱法! 威提格感受到天鵝在掙扎,于是他放開了她。然后,天鵝就飛到他腦袋上,站住了。 威提格: 進入山洞后,外面便下起了暴風雪?!拔覀冞\氣還算好?!蓖岣癯俾洱X一笑后,便體力不支地靠著巖壁坐下。剛才的行走加劇了威提格傷口的惡化,還隱隱發起低燒。 琴站起來,靈活地轉動脖子,察看他的傷口。威提格喘息后,睜開眼睛,又看見她腹部的紋路,這一看便著了迷,這紋路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他暗暗記下這紋路的樣子。這部位盯久了,他就想到了些別的東西。 琴看見威提格忽然傾身向她靠來,她警惕后退一步,然后聽見他問:“話說回來,你是公的還是母的?”琴石化了。 威提格饒有興味地看著琴一臉被侵犯到的神情,他舒展了下身子,施施然靠了回去?!昂玫?,我知道你是母的了?!?/br> 琴有種就算自己成了天鵝也不能掉以輕心的危險感,但她還是盡心盡力吐出了幾個治療術在威提格身上。這是第一次有生命體不是為了利用他而幫助他,威提格心頭跳動著喜悅。 但是琴從進山洞之前就散發著不高興的氣息。他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幾塊破銅爛鐵——在琴眼中是這樣。很快,琴就完全沉浸在他和伏爾隆德一脈相承的鍛造動作里 實在是太久沒看到了,這樣的鍛造過程,久到經歷了一個紀元的沉沒。好像很久以前,在命運之樹上的樹屋里,她也會在伏爾隆德身邊好奇地看他打鐵。天鵝的眼睛又濕潤了,她不自覺地靠近了威提格,想看得更仔細些。就這樣,一人一鵝依偎在一起的倒影,從火光中映照,溫暖了寒冬的山洞和山洞中的精靈。 威提格最終打造出一頂小巧的王冠,她看到他在王冠內部刻上了一個“白”字。接著,這頂王冠就套到了她鵝腦袋上。天鵝柔軟雪白,王冠精致閃耀,威提格很滿意?!斑@是送給你的禮物,小白?!?/br> 琴:?不會起名字也不要給別人亂套這種爛大街的寵物名啊。 “jiejie姐”有聲音在很遙遠的地方呼喚著她。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著什么。 “小白!” “!”琴成功驚醒了,迎接她的是威提格那張放大的俊臉。她下意識地朝他夢中受傷的地方摸去,然后便發現了如今二人極其尷尬的姿勢。 “威提格,我一直都睡在你的膝蓋上嗎?”她竟然和剛見面的弟弟就解鎖了這種play嗎?! “沒事的jiejie,我膝蓋一點都不疼?!辈皇沁@種問題??!話說你絕對在答非所問吧琴抓狂萬分,而威提格看上去很開心。 威提格忽然撩開她的劉海,看著她的額紋不知在想些什么?!癹iejie,你這個額紋是天生便有的嗎?” “是啊,那是天鵝圖騰,我也繼承了母親召喚眷族的力量?!闭f起天鵝,琴萬分心虛,他不會看出什么了吧等下她為什么要心虛,他要感謝自己的付出才是。說來很奇怪,這個夢沒有做完,而她的附身夢從來不會被攔腰打斷。命運的力量仿佛扭曲了時間,讓她總是能在恰當的點內體驗完過去。 “話說你叫醒我是有什么事嗎?”她匆忙轉移話題。 “嗯,祭典好像已經準備好了?!彼掌鹚心獪y的神情。 “啊啊,那我們快去吧?!狈Q得上是落荒而逃的離開。 威提格盯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如果說剛見面那會兒只有四五分確定,現在基本有八九分確定了。 請別再離開我了。這是請求,也是起誓。 作者有話說:首發: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