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第一花瓶 第168節
商陸一怔,無奈地應他:“你說?!?/br> “凡是自強不息者,到頭我輩均能救?!?/br> “這個太簡單了,”商陸漫不經心,“浮士德?!?/br> 酒店近在眼前,有的住在別處,有的要去找朋友,劇團已經在大馬路上旁若無人地貼面晚安吻,柯嶼才想起關心一下:“你酒店訂了嗎?” “沒有?!?/br> “沒有?”柯嶼懷疑地問。 “訂了?!?/br> “到底訂沒訂?”柯嶼咬著煙煩道。 商陸也跟著煩:“訂了!” 柯嶼蹙著眉看他,從唇邊夾走煙:“你干什么這么不耐煩?” 剛才聊文學的氣氛蕩然無存,商陸擰著眉更煩道:“你耐煩?!?/br> “我沒有不耐煩?!笨聨Z說,抬腳往前走。酒店在馬路對面,柯嶼站在斑馬線前,等著交通燈變綠。劇團在門口沖他們招手,柯嶼半抬起手懶洋洋地回應,嘴里卻問:“訂了哪個酒店?” “不勞cao心?!鄙剃懹珠_始高冷。 “那我走了?!笨聨Z說。 綠燈亮了,柯嶼遲遲沒邁出第一步。 商陸說:“我手機忘拿了?!?/br> 柯嶼站在原地,回頭看著他的眼睛,“忘在哪了?” 商陸說:“喝酒的地方?!?/br> 柯嶼轉過身,眼神仍與商陸深深地接觸,語氣卻變得若無其事,散漫地問:“要我回去陪你拿嗎?” 煙燃燒到了末尾,柯嶼最后抽了一口,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捻滅了,不等商陸回答,他說:“走吧?!?/br> 三十秒的綠燈沒等來一個行人,等燈的人扭頭往反方向去了。 “如果被別人拿走了怎么辦?”柯嶼無聊地問。 “那就拿走了?!?/br> “你的手機里沒有秘密嗎?” “沒有?!?/br> “你的手機里沒有我嗎?” 商陸睨他一眼:“沒有?!?/br> “我有?!笨聨Z坦然地說,“聊天記錄,視頻,照片,什么你想我我想你你愛我我愛你,都在?!?/br> 商陸又一次震驚與他的直白,而且又一次近乎招架不住。 “謝謝?!彼窠浀卣f。 柯嶼果然笑出了聲:“謝什么?要是你拖欠我片酬,我就曝光你?!?/br> 商陸受不了他:“別把我跟你的前老板相提并論?!?/br> “你老提他干什么?”柯嶼站住,費解地問,“你怎么這么自降身價???” 商陸諷他:“愛過人渣不丟人?!?/br> “愛過個屁!” 商陸:“……” 柯嶼反手勾著搭在肩上的西服:“能愛上湯野的人,應該不可能愛上你吧?!?/br> 商陸審慎地默然地比較,“我允許你人生中有一次審美大躍進?!?/br> 柯嶼笑得肩膀都在抖,又被商陸的煙嗆得咳嗽,“你怎么這么可愛???” 商陸一手插著褲兜,夾著煙的手垂在身側,“知道了?!彼f。 “知道什么?知道你自己很可愛?” 商陸又不耐煩地蹙眉:“知道你沒有愛過他了!” “高興嗎?” 商陸徹底受不了他,轉身繼續往前:“關我屁事!” 嘴角的弧度一抿而過,他很努力地壓下唇角,回到了漠不關心又高冷莫測的神情。 回去的路好像比來時的短了許多,總覺得還沒聊上幾句就到頭了,酒吧快打烊了,露天的椅子已經翻起碼好,只剩下招牌燈亮著。他們包了場,走了后里面自然是空無一人的,隔著幾步的距離,兩人只能看到酒保拿著塊白布在擦杯子。 商陸站在路邊不進去,說:“我想起來了,手機落在酒店房間了?!?/br> 柯嶼微微仰起下巴,眼神認真地看著他:“確定嗎?” 商陸說:“確定?!?/br> 柯嶼靜了靜,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再開口時一晚上的煩躁都不見了:“不進去問一問嗎?還是進去問一問吧。萬一呢?” 這次換商陸與他對視,誰的目光都沒有躲閃。半晌,商陸說:“好?!?/br>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酒吧,值班的酒保抬起頭,有些意外地問好??聨Z問他有沒有撿到手機,也沒說什么型號,酒保說:“沒有?!?/br> 柯嶼在高腳凳上坐下,手指輕敲臺面:“給我一杯威士忌?!?/br> 酒保取下杯子,倒上酒,柯嶼一飲而盡,“one more?!彼逍训卣f。 商陸扣住他手腕,聲音莫名便低了:“柯嶼?!?/br>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可以聞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酒味。眼神里的內容也是一清二楚的??聨Z那么直白,又那么隱晦,所有的欲望都寫在眼睛里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他往商陸那邊挨了一點,被悶塌的襯衫下,軀體舒展也緊繃,“問你,”他看著商陸的雙眸,又輕輕垂下眼睫,視線停在他的嘴唇上,“如果我真的耍酒瘋,你真的會把我扔在路邊嗎?” 水晶威士忌杯被輕輕推動,在大理石臺面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在這空無一人、安靜的、沉浸在深夜三點的酒吧中,顯得和彼此的呼吸一樣鮮明。 商陸扣著他的手不知什么時候變成握了,握得又用力又緊,掌心潮濕,柯嶼覺得手腕——那里脈搏跳動的地方——guntang地被占有著、包裹著。 第二杯威士忌沒有喝,商陸低下頭,兇狠地吻住了他。 那套昂貴的英倫西服外套定制與倫敦薩維爾街,它現在從商陸的手中滑下,沉重地落在了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有電話進來,地上鋪天蓋地地震動了起來。 柯嶼的鼻息很輕地哼笑了一聲,被商陸輕易托抱起,壓到了吧臺上。 第161章 本就已經軟塌的襯衫在商陸的掌下被揉皺變形。他濕熱的掌心緊緊貼著柯嶼后背,手指用力,是一個情難自抑要將柯嶼融入懷里的姿勢。 柯嶼今夜兩次經歷被吻到窒息,兩條手臂沒有力氣般搭著商陸的肩膀、圈著他的脖子、勾著他的后腦、撫著他的黑發。他與他舌尖交纏,啤酒花和麥芽的微醺在交吻間化為讓人越來越渴的甜,分不清是誰勾纏著誰,也分不清是誰的內壁上顎如此敏感,竟然只是被輕輕舔舐掃過,就引起一次又一次的顫栗。 柯嶼心里掠過一個朦朧的念頭,……商陸竟也是和他一樣,他高大的身軀在他的擁抱下竟也是止不住發著抖的。 唇稍分,柯嶼眼神迷離,商陸喘息的氣息就在耳側,“瘦了?!彼f,聲音低啞,指腹尋找著、觸碰著他的脊椎骨,順著游移。 “你不是喜歡我瘦嗎?”柯嶼撫著他的臉,眼底浮現出既難過又溫柔至極的笑意?;蛟S還有委屈。 商陸偏過臉,目光停在柯嶼被他親腫的唇瓣上,靜靜沉沉的兩秒后,再度猛然湊上去親吻他的下唇,吮吸地、輕啄地。 柯嶼與他唇舌啄弄,吮一下,分開,又纏綿地交吻。分開時,他的目光浮現出著迷的神采,“你離我好近?!彼岛鹾醯卣f,溫熱的手指順著鼻子緩慢摩挲著向下,滑過人中,滑過被他親吻過的上唇,停留在被他吮過的下唇上,目光再度輕輕抬起,望進商陸的眼眸中:“你離我好近……” 近到鼻息的灼熱和香味他都可以嗅到,他眼神里的內容他也可以清楚地讀到,他皮膚的質感他可以觸摸到。 像天體遠離了它為之守望的發光體,它在漆黑中寂寂地流浪了兩年,終于又回到了它的公轉軌道上。 第二個電話開始震動,酒保一個杯子擦了三分鐘,玻璃都快給擦薄了!聽見動靜,他如夢初醒般輕輕地咳嗽兩聲,心里想——holy shit,法式熱吻,twice! 柯嶼摸出一張紙幣壓在杯底,酒保公式化地微笑點頭,謝謝他的小費,貼心地說:“前面就有酒店,很近,走路只要五分鐘?!?/br> 柯嶼:“……” 商陸沒給回應,好像沒聽到,只是俯身撿起西服,給無法無天無視時差的商明寶回了條信息。兩人并肩走出打烊的酒吧,已經是凌晨三點,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只有樹木在路燈下留下淡淡的暗影。兩道長長的人影自當中穿過,夜空中回蕩著無人言語的安靜。 曖昧夾雜著尷尬。 柯嶼披上了西服,兩手扔插在褲兜里,清了聲嗓子,“你、……”把問酒店的話咽下,改口道:“剛是明寶給你打電話?” “嗯?!?/br> “她這兩年還好嗎?”柯嶼問:“有沒有交男朋友?” 商陸眼神很奇怪地垂眸瞥他,“柯嶼?!?/br> “……?” “你真的要先關心當事人的meimei商明寶嗎?” 柯嶼:“……” 兩年過去,這人怎么變得這么難聊天??! “不是不關心你,”柯嶼輕聲說,“只是覺得不應該這么輕飄飄地寒暄一樣地問出口?!?/br> “商明寶交男朋友了?!鄙剃懟卮鹚膯栴},目光深沉地注視他,等著什么。 柯嶼說:“是嗎?是什么樣的?” 商陸的神情又冷了一分。 柯嶼從善如流地改口:“那明寶的哥哥交男朋友了嗎?” “沒有?!鄙剃懤浔卣f,“明寶的哥哥不是同性戀?!?/br> 柯嶼心里一緊:“那……明寶的哥哥交女朋友了嗎?” “差一點?!?/br> “差哪一點?” “對方很好,只不過明寶的哥哥心里忘不掉一個人?!?/br> “怎么忘不掉?” 商陸從摸出一支煙,夾著,在點燃前停頓一秒,冷淡地說:“想起他就胃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