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第一花瓶 第127節
于望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地補充:“我工作室的小朋友也愿意?!?/br> 商陸笑容淡了些:“說不定等電影上映了,票房慘淡口碑崩壞,你們就知道我的片沒什么好上的了?!?/br> “怎么會!”于望說,“我是你粉絲,真的,從短片就垂直入坑,我真的很期待「偏門」,特別特別期待,定檔消息出來沒有?” 這是幫他們cue流程,也是今晚這頓飯的意義所在,否則找不到場合大家一起聊電影,也就不能完成資方交代的推介任務。 “明年清明左右?!?/br> “怎么不干脆提前到春節?不然就延后到五一,三天小長假太短了,大盤不穩,很吃排片和宣發?!庇谕约阂呀涋D行做了制片,對幕后很熟悉。她隨即笑起來:“不過這是gc的項目,怎么可能排片和宣發不好,對吧?” “也許?!?/br> “那你這次出來,是精剪已經完成?” “嗯?!?/br> 于望兩眼放光:“拜托,內部放映的邀請函一定要給我一張!”周到地轉向柯嶼,“我早就聽說小島這次發揮驚艷,是不是???” 柯嶼謙虛地自嘲:“起點低,有點進步就很顯眼?!?/br> “不會,”商陸說,“柯老師的完成度很高,他是我心里最好的演員?!?/br> 席面一下子好安靜,陷入到了面面相覷的程度,好在于望反應快:“那什么的,我看不如就……”垂目在桌上掃過,笑道:“這也沒酒,咱們就以奶茶代酒,提前恭喜商導和小島的新片大賣,「偏門」大賣!” 茶不醉人,但氣氛很好,屋外傳來蟲鳴,隆隆的溪水聲在夜晚如遠方曠野有馬群奔騰。 fin說:“我想看星星了,我們出去看星星吧?” 六個人掀起門簾魚貫而出,夜晚的空氣冰冷沁脾,好像將人從鼻尖到肺部都洗透。在長蟲的鳴叫中,他們仰頭望進夜空深處。 “真美啊?!庇谕锌?,講話呵出的氣是白色的。 “是啊,”fin搓著手哈著氣,“總感覺很久沒抬頭看星星了?!?/br> “北京有星星嗎?”許放問。 “破防了,”fin哭了,“我有首歌副歌就是看星星,上次草莓音樂節,我對著麥一頓聲嘶力竭,抬頭就翻車了?!?/br> 所有人都沒有良心地大笑。 “看著星星的時候,就會想到很遙遠的事,那些遙遠又美好的事,讓人在面對星空時總是忍不住幻想?!庇谕钗艘豢跉?,“我想的最好的事,是什么時候再有一個孩子?!?/br> 娛樂圈都知道她之前拍戲流產,從那以后再也沒傳出過再次懷孕的消息。 現場靜默了一會兒,許放貼心地說:“那我不一樣,我想的最好的事,是我粉絲什么時候不把我當小孩?!?/br> “放放,你還小?!眆in拆臺。 許放垮起個臉,振作精神問:“周辛哥哥呢?” “得視帝吧?!敝苄列π?。 “事業人設不倒?!庇谕λ?,問柯嶼:“小島呢?” “沒有?!笨聨Z說。 “沒有?”四個主mc都訝異了,“你對未來沒有幻想過什么嗎?” “真的沒有,”柯嶼始終仰頭看著星星,那么近,從商陸的角度看過去,銀河好像就倒映在他的眼底??聨Z收回目光,回眸看向眾人,視線與商陸是交錯的,“現在就已經比我以前想過的所有未來都要好了?!?/br> “那商陸哥哥呢?”許放問。 商陸看著柯嶼的眼睛:“結婚吧?!?/br> 柯嶼一瞬間的怔然很明顯,那種從容消失了,他甚至顯得無所適從。 商陸笑了笑,垂下眼,睫毛顫了顫,改口道:“開玩笑的。就保持最好的現在?!?/br> 第123章 綜藝錄制結束,嘉賓和節目組在喀什就地解散?;爻虣C票是當時候機時一起選的座,就挨在一起,依然是小飛機,頭等艙空無一人,竟然是只有他們兩個。 前天晚上看星星的對話還歷歷在目。 于望當時很訝異:“你還這么年輕,就已經想結婚了?” “偶爾的想法,不用當真?!鄙剃懝戳斯创?,聽著像是一句解釋。 “所以你已經有穩定交往對象了?!眆in不懷好意,“怎么樣,聽說在我們節目官宣可以獲得地久天長的buff?!?/br> “buff是什么?” fin:“……” 許放笑飛了:“天啊商陸哥哥,你不打游戲的嗎?” 商陸擰了下眉,好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不合群,淡漠道:“不打?!?/br> “從來不打?” “嗯?!?/br> 慣于嚴謹的態度讓他隨后補充了一句:“小時候打過幾次,摸一次手柄就幫我爺爺抄十遍正楷金剛經,就不打了?!?/br> 所有人都笑瘋了,fin擦著眼淚,“不打游戲的女生我見過,不打游戲的男生是真的稀有!” 商陸客觀地指出:“這是性別刻板印象?!?/br> 言下之意,這是不對的。 許放仰天長嘆:“那你朋友會不會覺得跟你相處很無聊???” 商陸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正反思自己有沒有資格否認,耳邊聽到柯嶼說:“不無聊?!?/br> 他自己是從沒有對此有過疑問的,即使許放如此問,他也不過是象征性地自省一下,并不會真把“不打游戲”和“無聊”兩個字掛鉤,但不知為什么,聽到柯嶼這樣說,商陸的心里還是明顯地安定了一瞬。 或許是豪門八卦更能激起狗血味,話題兜兜轉轉又繞回到了情感問題上。 “柯老師認識商導的對象嗎?” 柯嶼摸了下鼻子,違心地說:“不認識?!?/br> “圈外人?”周辛問,“那以后打算公開嗎?” 商陸回道:“看他?!?/br> 于望問:“小島要是準備安定下來了,會公開嗎?” 這一來一回的,好像是一對新人在接受親友盤問。 柯嶼學商陸:“看他?!?/br> 于望:“……” fin是不婚主義者,對商陸年紀輕輕就想結婚很是恨鐵不成鋼,“一個人過不香嗎?干嘛多找個人來管自己——對吧柯老師?” 柯嶼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到自己這里來找認同感,fin接著說:“其實我早就覺得,柯老師一看跟我就是同道中人?!?/br> 周辛揶揄她:“你是母胎單身,柯老師談過六次戀愛,你別碰瓷?!?/br> 許放說:“商陸哥哥看著也很像海王?!?/br> 商陸問:“什么是海王?” “海王,就是養很多很多備胎,整個太平洋都是你的魚?!痹S放煞有介事地說,又篤定地點點頭,“就是這樣?!?/br> 商陸略過了這個話題,從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鏡。所有人都停下聊天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想起來戴眼鏡。那是一副平平無奇的金框眼鏡,但不得不承認,當它被架在商陸的臉上時,忽然有了似乎不菲的貴氣。 “夜盲?!鄙剃扅c頭示意,鏡框后的眼睛看著比剛才更有神?!翱吕蠋?,”他注視著柯嶼,用一種只有對方能懂的語氣,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你是不婚主義者嗎?” 柯嶼唇角噙著一點很淺的笑,眸光隨著仰起下巴的動作投向夜空深處。 fin敏銳地察覺,他不是想看星星了,他只是不想看商陸。 白氣隨著嘴唇張合而呵出,又很快散作不知所蹤的一團,“差不多吧,”柯嶼點點頭的,脊背因為兩手插在褲兜里的姿勢而微躬,這讓他看上去很從容,好像這句話不必艱難承認,“我是的?!?/br> 在鏡頭未曾捕捉到的角落,商陸的目光一怔,因為僵硬,他的神情恢復到了近乎面無表情的淡漠狀態。 仿佛剛才的笑談都是錯覺。 · “那天晚上,我說我不想結婚……”乘務長過來了,柯嶼止住話。 乘務長與兩位鞠躬問好,指引機上設施和服務指南,詢問餐食忌口,末了有些靦腆地問:“我的姑娘們問可不可以跟您合影,您看您方便嗎?” 柯嶼點點頭,讓她們結束客艙服務后再過來。 等回過神來,發現商陸已經掛上了耳機,枕著頸枕的臉歪向舷窗一側,不知道是在閉眼養神還是在聽歌。 柯嶼心里驀然有點難過,又想,自己有什么資格難過? 跟商陸那天晚上的心情比起來,他這施害者的這點心口被蟄的痛感,應該是微不足道的。 六個小時的飛行,便是在沉默中進行到底。直到下飛機時柯嶼才反應過來,說好的合影他都沒有兌現,也許是空姐看他們始終在睡覺,不好意思來打擾。 行李沒有托運,加上深夜落地,之前又安排了其他航班迷惑粉絲,整個貴賓通道異常安靜。商陸不說話,但也沒有丟下他先走。要說氣場如何冷硬,那也是沒有的??聨Z走在他的身側,被一種深海般的失落包裹,直到心跳和呼吸都失去平穩。 他后來意識到,那股深海般的失落不是來自于他自己,是來自于商陸。 直奔停車場,盛果兒開著他的路虎車,停在了出電梯口最顯眼的地方,旁邊挨著明叔的瑪莎拉蒂。 要分別了。 商陸拉住柯嶼的手腕,低沉的聲音在胸腔里共鳴,發麻的時候仿佛還帶著那種令他心悸的痛,“你剛才說,說你綜藝上說自己不想結婚……”他吞咽了一下,“后半句呢?” 是“是騙人的”,還是“因為你,我想破例”? 哪種都可以,但如果是第二種,是好上加好,是最好的。 柯嶼垂著眼,面容掩藏在漁夫帽帽檐下,“你裝睡???” 問得輕巧,但把商陸噎住了。 柯嶼笑了笑,沒有追問,輕聲說:“那天說我不打算結婚,不是針對你?!?/br> 商陸捏緊了他手腕,慍怒但克制地問:“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換個人,換個任何人,男的也好,女的也好,我……”柯嶼松了口氣,放任了自己的自私,抬眸看進商陸的眼睛里:“我一直是這么想的,但是……” 商陸繃緊了渾身的神經,血液在他這一句“但是”的停頓中凝固,他循循善誘近乎低聲下氣:“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