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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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炮還在流口水,仿佛被雷辟過一樣! 他震驚了。 他錯亂了! 居然,不是陳美蘭拒絕的自己? 周仁義的女兒是周雪琴,周雪琴是他前妻的閨蜜。 這么說,是周雪琴父女倆搗的鬼吧? 然后給他介紹了那么個祖宗? 孩子一出生就跑了,害他現在既當爹又當媽的? 口水,熊大炮止不住的口水,嘩啦啦的往下留著。 正好這時家里的電話響了,其實是薛鳴放打來的,說是今天正好劉晶晶來西平市了,要求要來她家做個客,問陳美蘭,要不要他們過來。 而陳美蘭呢,既然跟熊大炮已經把事情談妥了,懶得再留他們吃飯。 趁著這個電話,找個借口說自己要出門,就把這倆人給送出門了。 熊大炮走的時候口水滴哩嗒啦,流了一路,上了車之后還在流。 是閻東平找了張紙,幫他擦了擦,不然胸膛都要流成河了。 閻東平覺得熊大炮該去醫院,因為他的嘴巴一直合不上! 扶上去,掉了,再扶上去,又掉了! …… 劉二姐親自端著三碗羊rou泡饃來,跟熊大炮的皇冠車擦肩而過,看陳美蘭正在鎖門,就問:“我剛把飯做好,你這是打算不要了?” 陳美蘭目送著熊大炮的車離開了村子,才回頭又打開了門鎖:“沒事,放著,我自己一個人慢慢吃?!?/br> 劉二姐覺得莫名其妙,美蘭一個人能吃三碗羊rou泡? 得揶揄一句,她說:“喲,真是能了啊你,給兵哥哥們當了首長,一頓能吃三碗羊rou泡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吃,以后咱倆一起當首長?”陳美蘭接過盤子說。 劉二姐頓時一笑:“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養的那幫退伍兵,除了會收假鈔,別的啥也不會干?!?/br> 這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一幫退伍兵沒有因為別的事情出名,整天在外頭既賣衣服又抓賊,沒人知道,但他們收了五百塊假鈔的事情,卻在鹽關村被張揚的人盡皆知。 害得陳美蘭在鄰居們眼中,雖是個首長,但一點也不光彩。 三碗羊rou泡一時半會吃不完,陳美蘭給自己挑了一小碗,把剩下的放了冰箱。 繼而,她就開始看那本《麥迪遜之橋》了。 下午,槐樹被風吹的嘩啦啦作響,陳美蘭正在翻看的時候,突然聽見院外有個女孩子氣呼呼的說:“薛鳴放,我爸說你現在是個經理,但你怎么還穿的這種老軍裝啊,土氣死了你?!?/br> 這是劉晶晶的聲音,她和薛鳴放今天也是正好,來家里做客。 不過聽起來,似乎倆人相處的并不愉快。 陳美蘭于是打開院門,喊了一聲:“劉晶晶?” “嫂子好?!眲⒕Ьнh遠朝著陳美蘭是在笑:“他不是經理嗎,怎么連套西服都沒有???” “就是為了套服裝,你又要跟我分手?”薛鳴放也頂了一句。 顯然,他倆是一路吵架來的。 劉晶晶生氣了,回頭跟陳美蘭說:“嫂子你看,他這種態度我不分手行嗎?” 薛鳴放一噎,陳美蘭索性說:“那就分吧,又不是結了婚有孩子難離婚,談對象分個手而已,有那么難嗎?” “嫂子,這可是你說的,我要跟薛鳴放分手,好了我走了,再見?!眲⒕Ь斓谜f。 劉晶晶今天才剛到西平市,這才一來,怎么就要跟薛鳴放分手。 現在的小女孩談對象,居然這么任性? 而且她是說走就走,揮揮手,還真的就那么走了。 不過劉晶晶才十八,從首都來一趟西平市也不容易,一個小女孩,怕要走丟,陳美蘭于是推了薛鳴放一把:“趕緊追呀,愣著干嘛?” 薛鳴放長嘆了口氣,才說:“不用管。她是跟她們院里一女的一起來的,那女的就在村口等她?!?/br> “小姑娘剛來,你惹她了?”陳美蘭又問。 薛鳴放攤了攤雙手,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說,小女孩的脾氣是真不好琢磨。 剛剛聽說他當經理的時候,就跟一開始戀愛的時候一樣,劉晶晶每天給他打個電話,電話里給他唱歌,講笑話,讀自己喜歡的詩,一直計劃著要來看他。 可甫一下火車,就因為他沒有穿西服打領帶,穿的還是老軍裝,就又開始鬧情緒了。 倆人來鹽關村的路上吵了一路,矛盾癥結就是:西服。 劉晶晶還帶了個同伴,就因為覺得薛鳴放沒穿西服,給自己丟了臉,要宣告分手。 講完前情后因,薛鳴放氣的說:“首長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分就分吧,改天有好的,首長給你介紹一個?!标惷捞m爽快得說。 她漸漸覺得,薛鳴放和劉晶晶雖說看起來郎才女貌,是一對兒,但薛鳴放樸實憨厚,腳踏實地,又沒有家庭背景,屬于必須吃苦才能成就事業的。 劉晶晶畢竟大院孩子,她的人生她有她爸安排,這輩子不愁工作不愁錢,不需要吃太多得苦。 就從性格和人生經歷上來說,倆人走的是兩條路,早分早好。 陳美蘭轉身又進院子了。 薛鳴放雙手叉腰站在院門外,突然抬頭,就發現對面煤廠的墻上不知何時換了一行標語,前兩天刷的還是:一人結扎,全村光榮。 今天變成了:貧窮可恥,富貴光榮。 旁邊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鬼刷了一行小字:無痛人流,兼割包皮,電話8822338。 薛鳴放盯著那行標語,緩緩伸手摸進兜里,為了接待劉晶晶,他已經連著半個月,一天只啃兩個大餅了,攢了50塊錢要招待女朋友的,好嘛,現在人家因為一套西裝就走了。 這可不就是貧窮可恥,富貴光榮嘛。 但他雖窮,可他努力啊,他沒有拖過國家的后腿,每天都在揮灑汗水。 那他為什么還會可恥。 而就在這時,他一抬頭,看到有個皮膚白皙,文質彬彬的老頭,在幾個人的陪伴下走了過來,看到他,駐足不前,遠遠看著。 看了他會兒,命人敲陳美蘭家的門去了。 薛鳴放心里還在想,西裝,一套西裝。 這位老爺子穿的,就是一套非常得體,好看的西裝! 院門是開的,陳美蘭其實剛回頭,聽到有人敲門,一看是顧霄來了,于是說:“顧教授,家里坐?!?/br> “那個軍人小伙,就是你的工人?”顧霄先問。 陳美蘭示意薛鳴放趕緊泡茶,說:“是?!?/br> 顧霄淡淡看了薛鳴放一眼,不過再沒說什么。 事實上陳美蘭都不知道,很巧的是,閻西山家曾是大地主吧,他家的院子,文革時期也是被革委會給收走的,而這地方,曾經就是革委會。 當時顧霄就是被關在這院子里,而后,就是蘇文求了閻三爺。 閻三爺把他悄悄放出去的。 乍一進院子,閻東雪因為很久沒來過這院子,一看大變了樣,很是吃驚。 顧霄則慢慢踱著步子,從那間偌大的,曾經安置這四門八窗,地主老爺廳房的大屋,再一間間屋子走了過來。 沒人知道,他曾經就被關在那間偌大的廳屋里,廳屋后面是堵破墻,他是從那兒爬出去的。 陳美蘭把竹椅也擺出來了,繼而說:“家里就這條件,這板凳您坐得慣吧?!?/br> 顧霄說:“我在南洋,坐得也是這種椅子?!?/br> 蔑片編成的椅子,夏天坐著特別舒服。 秋高氣爽,院子后面的槐葉失了盛夏時的濃綠,正在慢慢轉黃,給風吹著,聲音不似夏日那般,是種鈍厚的悶響,反而變的薄脆,輕盈,襯的人的情緒都能舒緩下來。 顧霄坐了會兒,又說:“我尤其喜歡西平市的秋天?!?/br> 天高,無云,風不烈,但能吹一整天。 天雖熱,涼風吹過來卻能叫人混身通泰。 顧霄應該是跟閻東雪,以及自己兩位助理說好的,這幾人看顧霄坐下了,就要出門,閻東雪看薛鳴放不走,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 清空場地,給陳美蘭和顧霄聊天的地方。 人一走,顧霄就開始問了:“你說你是蘇文臨去世前,唯一曾經跟她聊過天的人,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這一輩子,后悔過嗎?” 見陳美蘭不答,顧霄又說:“我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讓你看《麥迪遜之橋》?!?/br> 陳美蘭依舊沒答話,薛鳴放的茶泡了一半,她低頭,在往里面捏桂圓。 顧霄有些不耐煩了:“陳小姐,我知道蘇文是你的母親,對于咱們中國人來說,小輩有三諱,為長者諱,為師長諱,為尊者諱,所以你不該在外人面前談論蘇文。但是時代不同了,你們如今的領導人說,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你只有認真的跟我談,才能成為那只,能抓住老鼠的貓?!?/br> 可不。 最近幾天村里接了上級任務,就跟要等著歡迎顧霄,跟陳美蘭對著干似的,墻上的標語都換了。 曾經是一人結扎,全村光榮。 現在是貧窮可恥,富貴光榮。 多金的老爺子在新加坡就是反對黨陣營的人,對這個國家的現形政策有頗多不滿,一回國,不用聽誰說,只看看墻上那些雷人的大標語,就更對這個國家的現行政策不屑一顧了。 曾經大家打資本家,罵資本家,如今卻腆著臉的巴結資本家。 國家政策如此,你又怎么能叫資本家尊重你? 沒有尊重作為前提,對方依舊是施舍的態度,又能給你多少錢? “我聽人說,您跟王戈壁女士走得還挺近,咱們不說我婆婆,王戈壁呢,您還打算為她打官司,讓她出獄嗎?”陳美蘭岔開話題,要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