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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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周雪琴,跟呂靖宇在一起,如虎添翼的賺錢了。 “那男的家倆孩子都長的挺丑,脾氣也不好,不過周雪琴性格是真好,對那倆孩子挺好的?!彼位被ㄏ肓讼?,又說:“對了,今兒一早碰上,周雪琴帶那小姑娘參加個什么廣告選撥去了,說要贏了,那小姑娘能當童星?!?/br> 早晨秦玉就提過,說有個油漆廠要選個小孩子做廣告。 但要不是宋槐花再提,陳美蘭還真想不起來。 上輩子整個西平市豎了好幾個大廣告牌,上面一個圓乎乎,胖丟丟的小男孩,坐在一灘油漆里,嘴里手里全是油漆,因為那孩子長的可愛,據說那個牌子的油漆賣的特別好。 當時她記得有人就說過,那孩子是閻肇的小兒子。 過了很多年,陳美蘭都能記得一個大眼萌的孩子吃油漆的畫面,仔細想想,那可不就是小狼。 不過小狼后來就生病了,為了給他看病,市里還組織過捐款,陳美蘭都曾捐過錢。 辭過宋槐花,陳美蘭就回家了。 出了郵電所,穿過一條街道就是鹽關村,窄窄的村口,一邊是糧店,一邊是小賣鋪,裁縫店之類的。 到了晚上,這地兒就是一排夜市。 沒見著招娣,小旺和小狼圍著一輛紅色的三蹦子,三蹦子上有個大冰箱,冰箱上還插了一圈氣球。 氣球上全寫著:可口可樂。 現在是可口可樂在華國沖市場的時候,街面上多得是這種售賣可口可樂的小三輪車,走到哪里賣到哪里,人們當場喝完,把瓶子放下。 一瓶要四毛錢。 可樂瓶是玻璃的,按理不能帶走,但是因為那個瓶子太漂亮,總有人趁著攤販不注意悄悄順走玻璃瓶兒。 小旺守著一群孩子,看誰想順走瓶子就大叫一聲:“瓶子不能帶走,趕緊放下?!?/br> “見了鬼了,你個沒媽的小王八蛋羔子,管老子?!币粋€孩子氣悻悻放下本欲順走的玻璃瓶說。 小攤販當時就獎了小旺一瓶可樂:“小伙子不錯,繼續幫我盯著,這瓶可樂我就送你了?!?/br> 小旺嘿嘿一笑,等攤主起開瓶子,只是快速的舔了一下,就把可樂給小狼了:“快喝?!?/br> 都是一村的孩子,又還是大男孩子,一個個瞪著小旺,看他,簡直就像鬼子里的大漢jian。 小旺助紂為虐,做賊心虛,小臉始終是脹紅的。 而且時不時,看誰的瓶子里還有點可樂,就會背過身,悄悄灌進自己嘴巴里。 他那饞病看起來挺嚴重,如果不去根,就會像上輩子的招娣一樣,永遠都改不了。 陳美蘭遠遠看著,她的私心,更喜歡小旺一點,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性格。 而小狼,畢竟小,也不是自己的孩子,身為一個女人,她不可能由衷去愛別人家的孩子,畢竟自己生的孩子,哪怕氣味都是自己喜歡的,而別人生的孩子,一個女人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喜歡。 但就在這時,小狼突然看到她在馬路對面,捧著可樂就跑過來了:“mama,喝可樂?!?/br> 那張小白臉蛋兒,笑的特別燦爛。 陳美蘭的心突然一顫,看著孩子那熟悉的笑容,猛的想起來了,上輩子小狼得的是血液方面的病,到后來就戴上透淅機了。 而九十年代正是劣質油漆橫行的年代。 甲荃,苯,氨,一旦廠家不好好處理,這些東西特別容易誘發血液疾病。 該不會小狼的病,其實就是從代言油漆開始的吧? 正好一輛摩托車經過,陳美蘭快走幾步,把這白不溜丟的小崽子從地上抓了起來。 這輩子換呂二妞去代言油漆廣告,小狼這孩子會不會就不得病了呀。 …… 再說津東路分局。 閻肇來的時候,閻西山已經在他辦公室了,圍了一群公安,談笑風生,吞云吐霧。 別看現在案件堆積的那么多,而且周邊的各個大廠都應該進行緝察工作,但領導不分配任務,他們就是抽煙喝茶,閑聊打屁。 而閻西山的中華,是這些公安們的最愛。 “喲,閻隊來啦,這位,咱們市的大紅人,閻西山同志,聽說你們一個村,應該認識吧?!备标犻L呂梁站了起來,給閻肇也遞了一支煙過來。 閻西山就坐在閻肇的辦公桌上,也笑著說:“這么說吧,閻肇跟我就是打小兒穿一條褲子的兄弟?!?/br> “真的?那可太好了,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西山,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要幫忙,直接找閻隊,比我管用?!眳瘟阂徽Z雙關。 津東路分局這個地方特別邪門,本地的領導不作為,外地調來的領導呆不了三天就會走。 其實按照慣例,上一任緝察隊長走了之后就該呂梁這個副隊長上的,畢竟他在副隊的位置上已經干了七八年了。 結果上面空降個閻肇下來,呂梁還得做副,當時沒給他氣的吐血。 閻西山這種煤老板,礦老板們手下那些大卡車,晝夜不停的運輸,過村莊不減速,橫沖直撞,搞的附近居民膽寒,煤窯晝夜開工,又沒什么防護,工人們都是命懸一線,他那個黑廠又把周邊環境搞的烏煙瘴氣,這些按理其實都是要罰款,勒令整改的。 原來閻肇沒來的時候,就是呂梁給他們開綠燈,讓他們能大把大把賺錢。 現在閻肇來了,呂梁該賺的錢,大概就賺不到了。 但領導嘛,該巴結還是得巴結,他看閻肇不抽煙,又給閻肇泡了一杯茶:“領導請喝茶……” 閻肇掃了一眼:“我沒買過茶葉,你的茶?” “兄弟我給你送的,臺灣來的高山烏龍,快嘗嘗?!遍愇魃降靡獾恼f。 “免了?!遍愓刈讼聛?,問大家:“沒工作是不是?” 眾人懶懶散散,面面相覷。 “出去做俯臥撐,一人二百個。要還有閑,再扎馬步,一人四十分鐘?!?/br> 呼啦啦的,一幫公安精神無比,全溜了。 “呂梁,把茶葉也提走?!遍愓刈搅宿k公桌后面,打開了工作筆記:“西山也先出去,等我一會兒,咱們辦房屋過戶?!?/br> 呂梁提著茶葉出了門,遞給了閻西山,悄聲說:“西山,這個活閻王腦子特別死,還跟孫局沆瀣一氣,特別不好搞,你有沒有把握拉下水?” 閻西山給他使了個眼色:“有我呢?!?/br> 呂梁看了眼那個身材高大,面相肅冷的男人,瞪了一眼:“啥玩藝兒啊,28歲就能升團級,我聽說他爸在首都,上面有關系,那團級是搞上去的吧。要我說,他關系再硬,在咱們這津東路可不靈,早晚他得被人搞走?!?/br> 閻肇會不會被人搞走閻西山不知道,但自己老婆已經給閻肇搞走了。 心里吐著血,他拍拍呂梁的肩膀說:“趕快去吧,一切交給我?!?/br> 誰能知道,昨天晚上閻西山哭了半夜。 他想起自己打招娣的事,歷歷在目。 當時,是齊冬眉和胡小眉連合開玩笑,說是他種子不行才生不出兒子,他又喝醉了,回去之后看招娣纏上來,喊著叫爸爸,心煩,于是踹了招娣,他還記得孩子給他踹完,哭著跟他說對不起的樣子,孩子明明沒錯,卻一直跪在地上,哭著給他說對不起。 要不是陳美蘭當時當頭敲了他一棒子,他很可能還要再踹一腳。 他后悔了,他現在特別后悔,他想把招娣爭過來自己撫養,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 不過呂梁勸了他。 閻肇是緝察隊的隊長,跟他犟不是找死? 閻西山的煤廠,煤礦,閻肇隨便查一下,哪兒不是事? 他一身虱子。 但他現在有兩個煤礦,公安內部有人,只要他們一起吞并了別的小煤窯,他們就會壟斷整個西平市的煤礦生產,而陜省,有全國最大的煤藏,他們終將暴富于整個華國。 所以非但房子要開開心心過戶,而且他從現在開始,必須把閻肇拉下水,才能一起賺大錢。 今天閻西山不但要過戶房子,而且要腐蝕閻肇,一腐敗到底。 不要茶葉不要煙? 那都是表面上的假正經,閻西山賄賂過多少領導,還能不熟悉他們的尿性,豪爽一點的當面收,謹慎的看著推拒,不要,其實想要的更多。 所以過戶完之后,閻肇出去看緝察隊的小伙子們練俯臥撐了,閻西山又拐上二樓,這回他直接拿著一個大信封,里面裝著整整一千塊,準備放到閻肇的工作筆記本里,一會兒他進來,翻開就能看得到。 不過他翻開工作筆記,這是一本牛皮紙封殼的筆記,扉葉上有點小塑料殼,就在那小塑料殼里,赫赫然擺著兩張陳美蘭和閻肇的大頭像,紅色的背景,倆人的頭湊在一起,閻肇還是那張驢臉,多看一眼都讓人心里不舒服。 但陳美蘭微抿著唇,望著鏡頭,笑的含情脈脈,跟她十八歲時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 啪一把合上筆記本,閻西山長長滋了口氣:牙疼! 但他還是準備把那一千塊放進去,用來給閻肇買棺材吧,祝他早日出門被車撞死。 外面,閻肇跟局長孫怒濤邊走邊聊,上樓了。 “閻肇,你在老山前線的獎勵下來了,三個二等功,一個三等功,還有三個優秀,目前來了一筆獎金,六千塊,嘍,給你,從軍報國,我們就該此生無悔,但祖國也不會忘記我們,這是你該得的獎勵,部隊上說讓我代表國家感謝你?!睂O局說著,把鮮紅色的信封,拍到了閻肇的胸膛上,給閻肇敬了個禮。 閻肇接過信封,掏出里面的東西看了看,邊走邊問:“領導,我在前線呆了好幾年,這次回來看物價漲的厲害,也沒時間出去走一走,嫂子是不是在家具廠上班,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一張床現在要多少錢?” 要買床? 這個別人怕不知道,但孫局倒是門兒清,因為他愛人就在本市一個生產床的廠里工作。 “那就看你要什么樣子的了,老式木頭床,里面能裝衣服的箱床,還是現在最流行的席夢思?!?/br> “席夢思是個什么東西?”閻肇下意識追問。 這名字聽起來很好聽。 孫局擺手了:“了不得,外國進口的新花樣,一張要四五千塊,但據說那玩藝兒舒服的不得了,我家最近頓頓咸菜大米飯,就因為她買了一張席夢思,賣油的娘子水梳頭,她賣那玩藝兒,我們要買它都費勁兒?!?/br> “那就席夢思,我買?!遍愓卣f。 閻西山收回了自己的錢。 任何事情,人不走到跟前,是沒那種感覺的。 就在昨天,呂梁問他要張床,指名要席夢思,說那玩藝兒,人躺在上面,會自己動。 神他媽的床會自己動,就沖著這句,閻西山打算給呂梁送一張,自己也要買一張。 但一聽閻肇居然要買張席夢思跟陳美蘭過日子,他混身的汗毛突然就豎起來了。 給他行賄? 閻西山這輩子就是把錢送狗都不送閻肇。 這錢還是腐蝕市局的領導吧,閻肇這種人活該被整,他這輩子是不會開竅的。 正好閻肇進了辦公室,看閻西山還在他辦公室,反問閻西山:“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