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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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肇一路無話,卻在臨要下車的時候,使勁掰了把超生隊長的肩膀:“你要想生就多生幾個,努力生兒子。但我堅信只要教育,培養好一個,我女兒將來賺的錢,肯定比你三個女兒加起來賺的還要多?!?/br> 他還懂得精準打擊,知道超生隊長最愛的就是錢和攀比? 這個陳美蘭完全沒抱希望的男人,今天讓她大跌眼鏡。 超生隊長看了看自家那三個,其實長的都不差,而且老大特別聰明,讀書的時候學習不比男孩差,最近因為跑計劃生育打游擊,孩子連學都給黜了。 看看別人家抱在膝頭嬌滴滴的小公主,再看看自家的流浪兒,人心都是rou長的,超生隊長突然眼睛一紅,先一步下車了。 陳美蘭一家隨后下車,剛到大門口,超生隊長迎面走了過來,堵在了閻肇面前,他點了一支煙,遠遠指著閻肇,吐了口煙圈說:“公安同志,我覺得我閨女不比你家的差,現在是共產主義社會,你家的家庭環境是比我家好,但我閨女只要能認真讀書,考上大學,照樣能出人頭地?!?/br> 一把抓過女人的手,他吼了一聲:“走,回家,繳罰款,我要讓招弟,引弟和托弟都去讀書,我就不信我家的閨女不如別人家的?!?/br> 大肚皮女人抹著眼淚,回頭給陳美蘭揮手再見著,轉身走了。 所以閻肇這是成功的勸一隊超生游擊隊洗腳上岸了? 恰好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陳美蘭也給嚇的一瑟縮。 她現在只想趕緊倒兩趟公交車,回家。 但閻肇并不著急。 出了汽車站,他把這倆母女安頓在公交車站的椅子上,走了。 不一會兒,提著一個大紙盒子和兩瓶汽水回來了。 從紙盒里捧出兩塊蛋糕,給了陳美蘭和招娣一人一塊,他才說:“咱們還得去接小旺和小狼,吃飽了咱們就走?!?/br> 汽水是冰鎮過的,一口氣灌半瓶,真解渴。 陳美蘭早晨沒吃飽,聞著蛋糕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一口咬下去,居然滿口栗了香。 “這是栗子蛋糕?”她吃驚的問。 “mama,這一塊得三塊錢呢,真香?!闭墟芬Я艘淮罂?,也說。 栗子蛋糕是西平市有名的老點心,據說是建國初,國內還沒有低筋面粉的時候,為了做出松軟可口的蛋糕,國營飯店的廚子們發明的。在蛋糕中間放面包胚,外面裹一層栗絨,再外面才打奶油,一口下去,濃香四溢,滿滿的栗瓤,沙沙的,栗子獨有的清甜充盈在舌尖。 這樣的蛋糕,將來可就沒有了,陳美蘭一口氣至少能吃三塊。 但她才吃了一塊,在公交站的涼椅上坐了一會兒,閻肇就又問:“吃飽了吧,那咱們去接孩子?” 對了,她是再嫁,閻肇還有倆兒子呢。 再一回喜當后媽,也不知道閻肇家那倆廢物點心,究竟長的有多面目可憎。 “他們住在什么地方?” “在他外婆家?!遍愓夭唤浺獾拇亓舜孛碱^,遙遙指著一片城中村說:“周家村?!?/br> “所以直到現在,你還沒把兩孩子接到身邊?”陳美蘭吃驚的問。 “我這不正準備去接?”這簡直是個話題終結者。 而且老婆孩子一道接,既省時又省力。 不過算了,陳美蘭自己不也是圖他能幫她過戶房子嗎,王八配綠豆,他倆倒是正好一對兒。 曲里拐彎的郊區農村,路邊停滿了三蹦子,自行車叮嚀作響,本來就窄的路上,一不小心就要碰到車,碰到人。 走了差不多三里地兒,路越來越爛,見縫插針的菜地上或者種兩棵大白菜,或者種一壟生蔥,再或者孤零零的豎著幾根玉米。 在一個小村子的村口,一群小男孩正在打鬧,其中一個大概三歲的小蘿卜頭,咬著一個大男孩的手指,懸在半空中。 那大男孩咧開嘴巴死命的尖叫,甩著,那小男孩給他晃在空中打著轉。 閻肇把蛋糕盒子塞到招娣懷里,大步走過去,一把把小男孩抓了過來,問:“小狼,你哥呢?” “爸爸,這是爸爸?!蹦泻⒖偹闼闪俗?,伸小手指著另一個男孩子說:“我哥販磁帶賺錢錢,周二哥搶錢錢,所有的錢錢,咬他?!币豢诎装椎男∧萄?,又咬過去了。 閻肇不理這孩子在說啥,把個欲咬人的小狼崽子拎到了陳美蘭身邊。 “你帶著這個,我去找另一個?!彼f。 這不是接孩子,這是撿土豆,一撿一個,扔筐里? 小狼抬頭看著漂亮的阿姨和jiejie,舔了一下唇,四處嗅著:“阿姨好香?!?/br> 招娣已經捧了一塊蛋糕出來:“快來吧,吃蛋糕?!?/br> 這個小弟弟有點兇,招娣其實可怕怕了,她也才明白,新爸爸準備了四塊蛋糕,其中有兩塊是他家兩個男孩的。 這個爸爸跟她原來的爸爸也不一樣,他把最好吃的東西也給了她一份,沒嫌棄她是個丫頭,就不配吃蛋糕。 小狼接過蛋糕,剛才還在咬人的小嘴巴張了老大,哇哦就是一大口:“真香?!?/br> 名符其實,這還真是一頭小狼崽子。 第11章 小狼狗(就這,是周雪琴口中的廢物) 不過小狼剛咬了一口蛋糕,就有個小男孩突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擋在他前面,目露兇光,盯站陳美蘭。 陳美樂一看這男孩,頓時噗嗤一聲。 男孩大概六七歲,皮膚略黑,穿一件泛黃的小白線衣,胸前掛著一個小錄音機,兩個褲兜里塞滿了磁帶,脖子上還纏了好幾圈磁帶,這簡直是個錄音機成精了。 跟小狼一樣,看眉眼,是另一個復刻的閻肇。 “哥哥,爸爸認識的阿姨,給蛋糕吃?!毙±前炎约旱牡案馀趿诉^去:“哥哥也吃?!?/br> “你叫閻小旺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美蘭?!标惷捞m把另一塊栗子蛋糕也取了出來,捧到他面前:“你先吃塊蛋糕吧,你爸馬上就回來?!?/br> 盯著陳美蘭看了會兒,再看看漂亮的小招娣,閻小旺的鼻子嗖的一下紅了,緊接著眼睛也紅了,深吸了口氣,一把拉起小狼,轉身就走。 “不就是甩拖油瓶嗎,你甩我我甩你,只管生,不管養的東西,我閻小旺又不是養不活我們兄弟,要別人養?”邊走,他委屈的掉著眼淚說。 這是個倔脾氣,而且到底大了,一看就明白,陳美蘭是他爸給他找的后媽。 又兇又倔,走路時既快又穩,大步流星的步伐,也跟閻肇一模一樣。 “哥哥不要跑,你爸爸馬上就回來啦?!闭墟飞焓秩ダ?,小狼也不想走,還想回頭,但小旺狠狠瞪了招娣一眼,扯著弟弟走了。 “哥哥,你屁股上有東西?!闭墟酚趾傲艘宦?。 閻小旺屁股后面拉著好長一串磁帶,跟條小尾巴似的。 一拽,磁帶更長了。 周圍好些小孩在起訌:“閻小旺,你這是長尾巴了還是拉了屎,屁股沒擦干凈???” 一把拽起磁帶,閻小旺快速擦掉眼淚,走的昂首闊步。 …… 閻肇此刻在岳父家的院子里,岳母進城幫小舅子帶孩子去了,老家只有老岳父,他倒是想帶好孩子,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比如小旺,到底去了哪兒岳父都不清楚。 甚至這都已經下午五點了,老岳父看電視劇《雪城》看入了迷,直到閻肇打斷,才發現到現在他還沒吃午飯,至于兩個孩子有沒有吃過,他就更不知道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女兒離婚的事情,一個勁兒問閻肇,周雪琴是不是打牌去了。 老岳父文g時被打壞了腦子,說話顛三倒四,閻肇問了半天才知道,兒子最近幾天一直在街面上錄磁帶,賣磁帶,所以要找兒子,得去外面。 又費了好大的勁兒,他才讓老岳父明白,自己今天要把孩子帶走。 “小狼和小旺一起帶走嗎?告訴雪琴,有錢就給孩子買點衣服和吃的,別老打牌,跟她打牌的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崩显栏父呗曊f。 閻肇正在收拾衣服,聽到這句,手顫了顫。 不過他很快就收整好了情緒,把孩子的衣服收拾好,本欲出門,回頭看老岳父被打壞的腦袋一直下意識的左右擺著,一只眼珠功能退化,瞳孔成了白色,努力睜著另一只眼睛,想看清楚他。 于是從兜里掏了兩張大團結出來,塞到了老岳父胸膛前的筆兜里。 放下行李,他不像慣常,只敬個禮就走,這回深吸一口氣,給老岳父鞠個了九十度的躬。 “雪琴跟你鬧離婚,你要理解她,你常年在外當兵,自打懷上小狼就沒回來過,她的心給你傷透了。你要哄著她,勸著她,讓她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來,那些人會帶壞她的?!痹栏高€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閻肇已經大步流星,出門了。 一出來,恰好迎上纏了一身磁帶的小旺。 “走,咱們現在得回家了?!遍愓睾喍痰恼f。 小旺還挺犟:“離婚的時候你可沒說立刻找個阿姨,還是那么的漂亮的阿姨的?!?/br> “我扛你走?”閻肇反問。 小旺撇著嘴巴,抱緊了錄音機。 父子三人,閻肇兩手拎著四五個大包,小旺脖子上掛著錄音機,還有個小狼,都要走了,時不時的呲牙咧嘴,指著圍觀他的孩子們喊:“你們還欠我錢啦?!?/br> 到了陳美蘭面前,閻肇面色頗有些簌簌的:“這是小狼,今年三歲半,這是小旺,今年七歲?!?/br> 招娣立刻伸出手,先跟小狼握手,雖然小旺拒絕握她的手,她還是說:“我叫招娣,我也姓閻?!?/br> 陳美蘭還沒張嘴,才一笑,就見閻小旺也是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小家伙一臉輕蔑,仿佛在說:等著吧,咱們相處超不過三天,我就能把你氣死?!?/br> 陳美蘭笑了一下,都重活一回了,什么樣的皮孩子她沒見過。 閻肇簡速的說:“走吧?!?/br> 看得出來,他很不愿意呆在這個地方。 “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标惷捞m說著,把自己手里的包放到了地上。 她要干嘛? “找廁所?我帶你去?!遍愓卦捯暨€沒落,就見陳美蘭朝著那幫站在村頭看熱鬧的孩子走過去了。 其中個頭最高的一個男孩子,看起來有十二三歲,站在最后面。 “同學,你叫什么名字?”陳美蘭問。 這男孩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對,轉身想跑,陳美蘭眼疾手快,伸手抓上他的衣領,一把把這齊自己胸膛的男孩拉扯了回來。 伸出另一只手,她說:“拿來?!?/br>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蹦泻⒆訏暝似饋?,還想跑。 “閻小旺翻錄磁帶,賣磁帶,錢是閻小狼管,你剛才搶了閻小狼的錢,我說的對不對?”陳美蘭再一勒緊。 這男孩頓時尖叫了起來:“流氓,有女流氓打人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