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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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她的是兩名捕快。 “你想死???”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捕快呵斥道。 婦人頭發糟亂,看不清神色,但見她耷拉著的肩膀,便知被嚇的不輕。 她被兩捕快拉到了街邊,怒斥聲不時傳來,“都與你說多少遍了,咱們忙著呢,實在沒功夫幫你尋人,你該干嘛干嘛去,想死也別處死去,咱們哥兩個的任務就是送你離開,你別再禍害咱們了成不?” “豈有此理,”一旁的元凌見兩名捕快兇巴巴的樣子,再忍耐不住,幾步近前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關你…” 年紀輕的捕快正在氣頭上,不妨有人插嘴,正要氣急敗壞的回斥,但轉頭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小姐雙眼冒火怒瞪著他,“屁事”兩字硬生生被咽了回去,又見這小姐有兩分眼熟,猛然一個寒噤,想起了眼前的是誰,忙哈腰陪了笑臉,“是大小姐啊?!?/br> 元凌問他:“你們為何抓人?” 年輕捕快聽了這話,忙呼冤枉:“大小姐恕罪,不是咱們要抓她,咱們是要送她離開,小姐有所不知,這婦人得了失心瘋,來報案說是自己男人丟了,您說一個大男人怎能說丟就丟呢?咱們不接她的案子,她就在衙門口轉悠,見有人出門就扒著人褲腿求肯,她這不是瞎胡鬧嗎?因這王大哥才吩咐我們倆把人給送走,我們接了任務正要送她離開,可恨她趁我們不注意又跑回來了?!?/br> 李全最近去外地公干,年輕捕快口中的王大哥是他們這群捕快的臨時小頭目,名叫王青,暫時代李全行事。 元凌本以為什么大事,聽了年輕捕快的話,也覺得婦人確實有些胡鬧,遂哼了哼道:“那你們去吧,”隨后又補充了一句:“別嚇著她了?!?/br> “是?!?/br> 兩名捕快輕扯住了婦人的胳膊,拉著她離去。 束穿云站在元凌一側,正朝婦人的背影望去,卻見婦人忽然回頭,不期然兩人對視,那是一雙清明的眼睛,她并不瘋癲。 婦人被兩名捕快鉗制著前行,卻還不待走遠,就見她一下掙脫開來,回身箭步跪倒在了元凌面前。 “求求這位小姐救救我家男人吧?!?/br> 婦人不僅不瘋,而且相當精明。 很明顯,她從年輕捕快的話里猜到了元凌的身份。 “起來,你這個瘋女人,大小姐豈是你能冒犯的?” 年輕捕快十分懊惱,上頭吩咐他們的事不僅沒做好,還讓這瘋婦人驚擾了大小姐,若不是礙于大小姐在一旁,兩人恐怕要對婦人動鞭子了。 元凌卻怒道:“她不過一個婦道人家,能冒犯我什么?” 眼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指點,元凌想起自己親爹的名聲,貪婪平庸,又想起衙門里的捕快,兇神惡煞的。 心中百感交集,這事今日被她恰巧撞見,又被婦人求到了頭上,也不好再裝作無事糊弄過去,且聽這婦人說道說道,也不知是否與捕快所說一致。 于是她彎腰去扶婦人:“這位大嫂,你有何事要我幫忙,且起來說與我聽聽?!?/br> 婦人面上一喜,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似抓住了救命的浮萍,隨元凌的攙扶起了身,但她仍緊緊抓著元凌的袖子不撒手,哽咽道:“我家男人失蹤了,求小姐幫忙讓人去尋尋我男人?!?/br> 果真是尋人。 知府衙門掌管著整個平江府,每日里有人新來也有人離開,若是誰都來報案讓官府幫忙尋人,衙門就這些捕快,他們還不得累死。 所以,衙門是根本不理會這種案子的。 但看婦人打扮應該是從鄉下來的,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人,是家中的頂梁柱,男人不見了,婦人該是何等焦慮。 元凌見婦人眼中藏著的一抹希冀,心頭軟了軟,但她終究不是衙門的人,那些捕快不是她能調動的。 就在她左右為難,正想去問束穿云可有辦法之時,另有一名捕快從遠處匆匆跑來,在年輕捕快耳邊低語了幾聲。 年輕捕快臉上閃過一抹不解,但還是對元凌道:“大小姐,上頭讓咱們把人帶回去,要詳細問問情況再做定奪?!?/br> 元凌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聽了這話不由松了口氣,料想是王青改了主意,并未阻攔,但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好,那你們去吧,注意,萬不可為難她…” “是,大小姐…” 年輕捕快拱手回道,隨后又對婦人道:“算你走運,跟我走吧?!?/br> 不是他們做捕快的心硬,平江府大到人命官司,小到雞毛蒜皮之事,全都需要他們,他們就那么多人,沒日沒夜的忙活,著實是精力不濟。 像尋人這種小事,也實在是有心無力。 “散了散了,”另一名捕快驅散眾人,也朝元凌拱了拱手跟著離開了。 元凌見人走遠忽而嘆了口氣,“也不知師傅去了哪里,哎…” 束穿云知道她又想起了師傅,故輕輕挽了她的胳膊,不讓元凌沉浸在這種氛圍中,“快走吧,小月還不知道要去南城呢?!?/br> “是哦,快點快點,”元凌猛然驚醒過來,忙扯著束穿云的手越過前衙轉向后院去,“我還要讓小月帶好多東西,得趕緊回去收拾?!?/br> 束穿云見元凌慌里慌張的模樣,莞爾一笑,元凌心里存不住事,性子也急,她和園子一般,一直活得恣意灑脫。 此時,園子也該過淮陽府了吧… 不知為何,束穿云總有一種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感覺,怕是她一直把園子當作女兒養了吧。 束穿云這邊掛念園子,園子小姑娘也正在想念她家小姐。 朝夕相處的七年,園子早已把她家小姐當作了最親的人,爹爹,哥哥,隨著時光的流逝,被埋在了心底深處。 如今她心中最惦念的就是小姐了,也不知小姐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園子站在船頭,看著夕陽下越來越近的渡頭,撫摸著懷中小姐為自己收拾的包袱,越發的想念小姐了。 她本是北人,并不習慣坐船,但在平江府生活的七年,無論是山水的滋養還是小姐的教導,她已完全長成了江南人的模樣,習慣了坐船搖晃的感覺喜歡上了江南的稻田糯米香味。 再過半個月,她就會到長垣府,回到她的家鄉,暌違七年,世事移轉,家鄉于她,不過是記憶中的矮墻,還有長槍上的紅纓,軍中嘹亮的號子聲以及爹爹盔甲上的劃痕… …… 夜幕降臨前,束穿云才帶著小月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南城,元凌給她帶的東西太多了,大多是吃食。 束穿云感激元凌的好意,自然不會拒絕。 她讓小月先去歇息,自己窩在榻上準備看會書再睡,不料還未等她熄燈睡覺,卻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第100章 失蹤的男人5 客人是誰? 宗叔敲響束穿云的房門時,束穿云正打算睡覺了。 聽到宗叔的聲音,她急忙又起了身。 打開房門朝外一望,明朗的月色下,站著一個青年,他抱劍而立,黑色的身影和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 他無聲無息的站在那兒,一道疤痕從眼尾劃到了鼻尖,狼一般的眼睛讓束穿云想起了她曾經見到過的藏獒,兇狠勇猛。 “你是?” 宗叔立在一旁,眼角眉梢帶著幾分欣慰慈愛,束穿云心念一動,失聲道:“靳修?” “束小姐知道我?” 黑衣青年神色冷凝,聽束穿云叫出自己的名字,神情終是緩了幾分。 靳修還活著,園子若是知道了該多高興。 束穿云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對靳修道:“當然,你是園子的哥哥?!?/br> 靳修不僅是園子的哥哥還是束山前鋒營中的一員,想必這七年來,他一定經歷了許多事,她也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 但終究是要令她失望了。 靳修告訴束穿云他是來探望園子的,原來這七年多,他一直都知道園子在平江府,但他從沒有來看過園子,任憑園子以為他已經死了。 束穿云問他當年那場戰役的情形,他說自己不清楚,再問他是如何活下來的,他說被人救了。 問他是何人救的,他不愿說。 反正,束穿云從靳修身上什么有用的訊息都沒得到,只除了他臨走時告誡她,讓她不要去探查七年前的事。 這是為何? 想必靳修并不是來探望園子的?而是專程警告她來的。 有人不希望她去查,那人是誰? 是那個救了靳修的人? 她信靳修不會害她,害園子。 但靳修背后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你且回去告訴你身后那人,我從不愿仰別人鼻息過活,而且就算他是為了我為了我們束家,但既然他不肯告訴我實情,那么我只有自己去查,束家的仇,我自己會報,他愿助我一臂之力我自不會拒絕,但若是阻我,我也必有辦法對付他?!?/br> 她不是沒有人脈,是她從來沒想過去用,不然為何大皇子想算計她,為何皇上會放她來平江府? 束山戎馬一生,他手下的兵與其說是太明朝皇帝的,不如說是他的私兵。 她沒問過宗叔,但從宗叔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她能猜到,那些被卸甲歸田的兵將必然是束山別有用心的安排。 七年過去了,那些人許多又重返了軍中。 還有,長垣府的守軍將領,有許多出自束山麾下,這也是為何與北蒼國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戰役中,他們從不傾盡全力的緣故。 他們在無聲的抗議,凡是在北邊領過兵的,任誰都能看出七年前束山那一戰的個中貓膩。 她知道,有無數雙眼睛在關注著她和楊兒,就是因為這些眼睛,所以,她和楊兒也還能活著。 因為,皇上還需要一個仁君的形象。 她缺的是證據,但圖的卻不止是還束山一個清白。 …… 知府后院 皎潔的月光照在屋頂,有人翹著二郎腿望月長嘆。 “汪汪…” 大荒的叫聲傳到耳邊,元泊不耐煩的換了個姿勢,隨后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下面響起,“泊兒…” 他呼吸一窒,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翻身躍下了屋頂。 “有煩心事?” 月色下,元知府身著常服,儒雅無雙,像極了一位隱士。 “也不算,”院中荷塘邊,元泊摘了棵草頭叼在了嘴里,隨口應道。 “你看天上的月,圓缺有時,誰都想望長長久久,如今你是沒得選,不得已走了這條路,但若是掛念一個人,你會想她所想念她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