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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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猶念一場”便是“念草”做的?” 束穿云曾偶爾聽元凌說起過“猶念一場”,但并不知道背后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是啊,”元凌苦笑著搖頭。 “哪里有什么恢復記憶的藥啊,“念草”是采到了,可誰能想到師傅最后做出來的卻是一味毒藥,我偷偷瞞著師傅吃了藥,師傅費了好大的勁才救了我回來,后來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當然最終我什么也沒想起來。因為我偷偷吃藥這事,還被師傅罰了一場,自此,師傅再不帶我游歷,我一氣之下給它起名叫做“猶念一場”,不過,我也發誓再不會想念從前?!?/br> 只是她沒料到,不過兩年時間,她竟然又見到了“猶念一場?!?/br> 想到此,元凌不免有些憂心,這藥只有她和師傅知道配方,如今藥出現在此處,意味著什么? “我師傅…” 元凌剛想說不知師傅如今在何方,就聽到束穿云問她:“你師傅他老人家可有音訊?” “沒有,”元凌黯然,“自從兩年前便失去了音訊,我讓人到處尋過,但師傅若是有心隱瞞,就誰也找不到他。不過,我倒也不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醫毒皆精,武功也不錯,只是他有個壞毛病,老頭子愛喝酒,喝醉后一個不好就會被人偷了騙了?!?/br> 束穿云安慰她,“你也莫過憂心,我猜他肯定藏在哪里偷偷關心著你呢?!?/br> 束穿云曾聽元凌說過他們師徒之間的相處日常,那樣疼愛徒兒的老人又怎會狠心遠離自己的徒兒呢? 且元凌易容之術已是出神入化,更何況她的師傅? 匿于朝堂藏于市井,不過是信手拈來。 或許,他老人家正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窺探著她也說不定。 只這愛喝酒的毛病嘛,著實令人有些頭疼… 所以,在沒找到他的人之前,毒藥的來源如今也成了難解的謎題了,但無論是元凌還是束穿云,都敢肯定,這下毒的人一定不會是師傅。 怕只怕,師傅他老人家也不記得藥方給過誰了? 但事已至此,其實不算沒有收獲。 最起碼,一號房考生是被人下了毒才導致在昨夜戌時一刻發作起來,這事是板上釘釘的。 而下毒的人對他的生活習慣不說了如指掌,卻也是有幾分了解的。 乃至他每日吃什么,何時吃,都是掐算過的,所以才會有戌時一刻,讓他吃壞了肚子,及至有人趁亂行兇殺人掩藏形跡之事。 或者說的更為狠毒點,他昨日若是吃了整個高粱窩頭,今日說不準小命都沒了。 元凌也說了,“猶念一場”雖不是劇毒,但若是不能及時解救,藥量又吃的多了,便讓人腹痛難忍,到最后活活疼死也是極為可能的。 而且,一般大夫很難驗出此人中了毒,只會以為他是吃壞了肚子,這也恰是“猶念一場”獨特之處。 恐怕那下毒之人怎么也沒料到他只會吃半個窩頭吧,又或者昨夜貢院值守的大夫醫術還算高明,總之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至此,既已知道那考生中了“猶念一場”之毒,兩人又仔細查看了房內,再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便準備離開去尋那考生看下他目前的情形,能幫他把毒解了也好。 屋外霞光漫天,秋日漸涼。 微風輕拂,遠遠飄來一絲隱隱的煙火氣。 束穿云和元凌剛并肩走到內院和外院交界的地方,同一時刻,數道驚慌的尖叫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就忽遠忽近的傳至兩人耳中。 然后,束穿云無意間抬頭望去,就見叢叢的光亮遠遠照透了半邊天空,讓晚霞頓時也失了顏色。 兩人循著亮光疾步前行,那尖叫聲也漸漸清晰起來。 “走水了…” “快來人吶…” “走水了…” 第85章 貢院疑云7 一路尋去,直至貢院的東北角,束穿云和元凌趕到時,只見到一個人影從熊熊烈焰中沖了出來。 伴隨著劈里啪啦焦灼的聲音,那人身后的房子似摧枯拉朽般全倒塌了下來。 他全身的衣服被火焰燎燒的已辨不出模樣,當他看到束穿云二人時,雙眼閃過一抹光亮,徑直朝兩人跑了來。 待人到了近前,束穿云才看清這灰頭土臉的男人背后還背著另一個人。 看身形,還有他身上的大刀,這男人不是李捕頭是誰? 但他背上的人又是誰? 糟糕,莫不是監考官劉大人。 束穿云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李捕頭喘著粗氣的聲音,“大小姐,您快來看看…” 束穿云和元凌對看了一眼,頓時覺出了不妙,兩人急忙上前。 李捕頭在兩人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背上的人放倒在地上。 是個中年男人,只見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額間的血糊了滿臉。 元凌伸手去探他的脈息,不過片刻,便對李捕頭搖了搖頭,“沒救了?!?/br> “他似還有一口氣在,”李捕頭剛探過他的鼻息,此刻猶不肯放棄。 這劉大人是翰林院的大學士,雖迂腐頑固了些,但學問還是頂好的。 不說這個,只憑他是皇上派來的監考官,他就不能平白無故的死在平江府。 若是劉大人死在平江府,皇上那里萬一怪罪起來,壞了知府大人進京的事,這…主子那里該如何交代? 李捕頭想到這里,便不自覺的求肯道,“大小姐,難道真沒辦法了嗎?” 他心知大小姐說沒救了的人,一般是絕難再救活了的,但他仍抱著一線希望。 束穿云此刻只期望劉大人能醒過來,看他的模樣,定然是被人當面襲擊的,如此,他必然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神仙也難救了,”元凌搖頭,“不過,”她忽然頓了頓,低頭去翻她隨身攜帶的藥箱,“你等等…” 藥箱里放著數個瓶瓶罐罐,元凌一邊翻撿一邊自言自語,“我記得我帶了出來的…” 她忽而面色一喜,“啊,在這,”元凌從藥箱里拿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打開瓶蓋聞了聞,rou痛似的倒了一粒在手心,隨后遞給了李捕頭,“喂他吃下去吧,這藥有回光返照之效,能延他一刻鐘,你想問什么抓緊…” “這樣也好…” 李捕頭面色松了幾分,若是劉大人能醒來,問出殺人兇手是誰也是好的,總比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的好。 這般想著,李捕頭伸手接過藥丸,撬開劉大人的唇,一送一合藥丸便入了劉大人的肚。 藥丸見效還需得等待片刻,眼見著身后的火焰慢慢被撲滅了,幾人都不由松了口氣。 “呃…” 地上的劉大人喉中忽然發出了一絲聲響。 “劉大人…” 李捕頭臉色一喜,探頭看向劉大人,長著絡腮胡的臉上灰一塊黑一塊的,甚至胡子也被灼的參差不齊。 “李…捕頭…?” 劉大人兩眼直瞪著,好在他還認得出李捕頭,他顫巍巍的抬起手,似想借點力支撐著一口氣。 “是我,”李捕頭伸手握住劉大人的手,焦急問道:“是誰傷了大人?” “是…是…”劉大人忽喘了口氣,“我…我…不…認…得…” 這口氣喘的,李捕頭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不認得?是考生…還是守衛?” “守…守…衛…” 劉大人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李捕頭的心卻似墜入了冰窖。 守衛? 這里的守衛都是府城守軍,是他們自己人,劉大人所說的守衛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若是讓他逮到,看他不剝了那人的皮? 李捕頭瞬間已在心里問候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 但該問的還是得問,畢竟劉大人時間有限,不容他耽擱,“那人容貌如何,年歲幾何,更要緊的是他為何害大人?” 劉大人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待聽李捕頭問到為何要害他時,雙眼瞳孔突然縮了縮,“嗬嗬”幾聲,筋疲力竭死死抓住李捕頭的手,“名…單,…名單…” 話還未說完,抓住李捕頭的那只手便忽然掉了下去… “死了…” 元凌摸了摸劉大人的脈,對李捕頭搖了搖頭。 “糟了,”李捕頭臉色忽然一變,急吼吼對束穿云道:“恐是名單被偷了…” “晚了…” 束穿云站起身,看向被火燒的焦黑的廢墟,名單即使沒被偷,也早已化為了灰燼。 “所以…” “所以,院中那個早一步離開的考生也無法知道是誰了?” 李捕頭額間冒汗,汗水沿著灰黑相加的雙頰一直滴落到了地上,洇起一團污跡。 nongnong煙氣撲鼻,李捕頭回頭見幾個捕快正拿水桶朝著還冒火星的窗欞潑水,眼眸一閃,他忽然想到還有一個辦法找人。 “對,試卷還在,只要他參加了考試,拿著卷子對照著尋找,便能確定那人是誰了?!?/br> 其實束穿云想問這么重大的考試,難道考生的姓名就沒有備份嗎? 但一想到如今沒有電腦打印機,每個考生的姓名家世若是都要重新謄抄一遍,還不知要費多少時間,且秋闈考試只在巡考之后不久,時間緊迫也情有可原。 所以她脫口而出的話就成了,“試卷在何處?” “應該在“涵文樓”,劉大人前幾日都在那里值守,今日才回到他的住處。只是…” 說著李捕頭有些猶豫,“只是,試卷應該已被封存,我并無權限調閱試卷?!?/br> “那誰有權限?” “依我朝律例,秋闈的試卷都是要隨著主考官一起送進京,由皇上指定的閱卷人閱卷評改,每次秋闈中舉的名額也是有定數的,上頭會分配名額給各州府,就比如我們平江府雖是人才濟濟,但能得中舉人的也就那十幾二十個罷了。待到明年春闈時,若是這些人中有人進士及第,秋闈的試卷還要留作參照的,以防有人代考或是走捷徑?!?/br> 李捕頭以為束穿云長居閨中,并不了解當朝秋闈和春闈,所以解釋的比較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