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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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凌怔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緊緊抓住束穿云的手,“穿穿,我不想去?!?/br> “能不去自然是好,”但作為元知府唯一的女兒,元凌自是沒有理由不去謝老夫人的賞花宴。 束穿云也不想去,鬼才相信謝家是今日才想起束家還有她這位小姐,恐怕以往有事下請柬也只是送到束家本家,可想而知,本家那邊是根本不會派人來請她,所以這些年,她過得倒也清靜。 “你不知道,”元凌實在難以啟口,“皇后她…” “我明白,”束穿云拍了拍元凌的手,她怎會不知道,只看謝羽風見到元凌時的所作所為,她就知道謝家的打算,不過是想和元家聯姻罷了。 元家是平江府第一世家,在江南道也是赫赫有名,謹妃娘娘不僅是皇上寵妃,更是元知府親妹,最最重要的是,謹妃娘娘膝下只有一女。 而皇后所出大皇子年已二十有余,但尚未被立為太子,孫貴妃所出三皇子業已長成,兼之皇上年富力強,往后數年還會有無數皇子出生。 于皇后和大皇子來說,下面的小皇子都將成為他們的威脅。 所以,和元家為敵實屬不智,而聯姻卻是兩家結盟最好的方式。 束穿云面上掠過幾分譏諷,謝家打算的好,那也得看元家是否樂意。 “阿凌,你也不用太過憂心,我想知府大人和元泊未必會和謝家一般打算?!?/br> “我也覺得爹爹和大哥應該不會罔顧我的意愿把我嫁給那人,只是每回看到他,我就如吞了蒼蠅般,惡心?!?/br> “不會的,放心吧,”束穿云安慰元凌,但也有些猜不透,謝家今年邀請她去參加賞花宴的目的。 算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總會來的。 束穿云搖搖頭拋去這些煩惱,背上的絲絲隱痛在提醒她,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元泊的信里,除了說陳家下人無人知道陳又炎的事情,還說陳家老爺在他們搜捕陳府之前就逃走了。 更令她心驚的是,陳又炎所居的院子里竟有一條密道,而這密道的出口卻在束家別院。 若說之前她猜測北蒼國細作隱匿在平江府,可能和她爹束山有關,那么此時,這密道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測。 只是作為束山的女兒,她卻不知道束山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竟然引來了北蒼國的細作來探查?而且在束山已經身亡了七年的情形下。 還有束家別院,明明只是楊氏的陪嫁,從前也只有束家老夫人偶爾去避暑住上幾日,束山和楊氏生前幾乎不曾去住過。 如此荒僻之地,又能藏有什么秘密,值當得陳又炎把密道的出口挖在那里? 束穿云心念急轉間,便決定讓元凌捎信給元泊,告訴他無論用什么辦法,她必須要知道陳又炎來平江府的目的。 也許通過陳又炎,七年前束山兵敗身亡的真相會露出些蛛絲馬跡。 曉風閣里,元凌一口氣喝下一大碗茶水,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心不甘情不愿的沖著元泊嚷嚷,“若不是怕你壞了穿穿的名聲,我才不會替你送信?!?/br> 聽了這話,元泊抽信封的手隨即一頓,看著元凌的眼神頗為復雜,他這個meimei怎么就這樣笨呢?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痹春龅?。 “什么意思?”元凌覺得莫名其妙。 “意思就是,你是那鴻雁,束穿云盼著你帶我的書信過去呢?!?/br> 元泊吊兒郎當說道。 元凌聽了有些惱怒,“胡說八道,要不是因為陳又炎的事,穿穿才不想搭理你,再說了你們信中寫的什么我都知道?!?/br> 她斜瞄了元泊一眼,“你以為你信上若是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會替你帶過去?你做夢吧…哼…” 元凌雙手撐在桌面上,對元泊橫眉豎眼,頗為不屑,說完這些一扭頭,大搖大擺的便準備離開。 “還不算太笨嘛,”元泊笑了笑,“都知道偷看我的信了…” 元凌回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我才不看你的信呢,是穿穿對我說的…” 元泊搖了搖頭,看著元凌的身影將要消失在門口,他不由喚道:“凌兒…” “嗯?”元凌下意識的回頭。 “束穿云的傷勢如何?” “呃,傷在了背上,她自小體弱,需要休息幾日?!痹柘胍参聪朊摽诖鸬?。 元泊擺了擺手,“知道了,沒事了,你走吧?!?/br> 元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才突然想起,她似乎沒對元泊說過穿穿受傷的事,那元泊是怎么知道穿穿受傷的? 難道她說過,自己又不記得了?以前元泊總會知道一些她的秘密,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說過的話不一會便忘了。 元凌走后,元泊看著手中清麗的字跡,有些神思不屬,她的筆跡和她的人一樣,望其字便知其人。 束穿云想審問陳又炎,而陳又炎不見束穿云不肯說實話,元泊背靠著椅子,手持信紙凝眉思索。 再等等吧,等到大都那邊來信,陳又炎說與不說,不過是早晚之事,都到了他知府衙門的大牢里,還如此有恃無恐,不知是仗的誰的勢? 逃走的陳家老爺又去做了什么?不如多給他們些時日,也許還有大魚也說不準。 元泊不想承認,他只是想讓束穿云好好養養身子,連凌兒都說她需要休養,看來這次是傷的不輕。 陳又炎,你就在大牢里好好享受吧… 然而一連幾日過去,束穿云都沒有等到元泊的消息,她從元凌嘴里得知,李捕頭又回到了平江府,那捕頭之位元泊自然又還了回去。 到此時,束穿云自不會還天真的以為元泊只是一個浪蕩紈绔的公子哥,事實上李捕頭應是聽命于元泊的,而平江府知府衙門里的一切恐怕都在元泊的掌控之中。 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但謝家老夫人的賞花宴卻也近在眼前了。 謝老夫人,是皇后的親娘,在平江府,還沒人敢駁她的面子,即便如元凌這般身份,再不愿去謝家,卻也不得不去,這也是大家貴族之間默默遵守的禮儀,束穿云作為束山的女兒,自也不會墮了束家的聲名。 她雖不想拋頭露面,卻也知道有一便有二,往后這樣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躲是躲不過去的。 既如此,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去讓人看,看的清楚,看的明白,但想打她的主意,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待賞花宴過了,她也必是要去趟知府衙門,陳又炎那里定是要問個清楚明白的。 第29章 畫舫上的亡命鴛鴦19 四月十五,黃道吉日,宜祈福納財,嫁娶祝壽。 謝老夫人的壽誕就在這日,天高云淡,暖風輕拂,賞花聽戲最為愜意。 謝府在西城,從束穿云所住的南城過去要一個多時辰,為防去的晚了引起眾人圍觀,束穿云帶著園子早早的便出了門。 即便一路疾行,等束穿云的馬車到達謝府時,還是被謝府門前的長龍嚇了一跳,謝家到底邀請了多少人來參加賞花宴? 好在謝家下人訓練有素,不過半個時辰束穿云和園子就進了謝府的門。 謝家是平江府有名的書香門第,無論亭臺樓閣還是山石小橋,所到之處無不透著一股墨香之氣,聽魚池,觀楓亭,清音橋,筆跡或遒勁有力或清雋文秀,真真讓束穿云見識到了何謂書香之家。 因為她爹束山是個武夫,出入將軍府的也多是武將,京城的鎮北將軍府內的擺設到處都充滿著豪邁之氣,但因楊氏出身江南,是細膩之人,所以在個別的地方卻又不失婉約。 她也去過束家本家,那院子名義上是束山為她祖母束老夫人買的院子,但束家另外兩個兄弟也一直住在那里,束家的院子大是大,但多是一股暴發戶的氣息,又因束山身亡后,他們失去了銀錢支撐,現今的束家疏于打理,更是凋敝零落。 “小姐,這邊請,”謝府青衣碧衫的小丫頭在前邊引路,時不時的回頭等著束穿云跟上。 束穿云打量了小丫頭兩眼,微微一笑道:“這一路上怎么也沒看到其他小姐?” 笑靨如花,清淡如水。 小丫頭被束穿云的笑晃了眼睛,愣了愣才急忙回道:“啊,因為去后花園還有別的路,咱們謝府的風景甚好,老夫人也吩咐奴婢們讓各位小姐不用拘束,可隨意逛逛?!?/br> “這樣啊,” 束穿云面前是一座小橋,她低頭撩起裙擺,踏上小橋,心底一陣冷笑,哪家府上會讓人隨意閑逛?不用拘束?打量她束穿云是個什事都不懂的嬌嬌小姐? 她對園子使了個眼色,依舊不動聲色的隨著丫頭向前走去。 過了小橋后,前面卻是座假山,小丫頭回頭笑道:“過了假山就是后花園了,不過假山里有岔道,小姐您跟緊奴婢,千萬不要走岔了?!?/br> “好,麻煩你了,”束穿云輕笑。 “不麻煩,”小丫頭別過眼轉頭進入了山洞。 束穿云小心翼翼的跟在小丫頭身后也低頭進了假山,她并不確定小丫頭帶她走這條路的用意,假山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股濕潮之氣迎面撲來,束穿云不由咳了一聲。 “小姐,您沒事吧?”園子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無事,”束穿云彎著腰跟著小丫頭避過一處低矮的石頭,向前又拐過了幾個彎道,眼前便露出了一絲亮光,看來出口就在眼前了。 她并不擔心假山里會有人對她不利,因為在這樣逼仄狹窄的地方并不適合埋伏,更何況謝家光明正大請她來,也斷不會在明面上對她如何。 出口近在眼前,從假山洞口穿出,強烈的陽光從空中直射而來,束穿云眼睛一痛不由閉上了雙眼。 不遠處有座八角涼亭,亭中正有人翹首以待,幾人乍一看到從洞口走出的人后,皆止了呼吸靜靜望去。 女子面龐潔白如玉,螓首蛾眉,眼睫微翹,紅唇半抿,在她身前是大片嬌艷動人的海棠花,有蝴蝶隨風起舞,她僅著一身碧綠衣衫便生生壓了這無邊海棠,贊不盡的十分春色。 亭中忽然響起了咽口水的聲音,站在最前面手持折扇的男子身著錦衣華服,滿是矜貴之氣,他一把甩開手中折扇,贊了一聲:“好個花美人更嬌?!?/br> “原來是她,”在他身后,謝羽風喃喃低語。 華服男子回頭,意味不明問道:“風弟認得她?” 謝羽風回神,慌忙擺手,“不認識,不認識,我只是見過她和元家小姐在一起?!?/br> 華服男子再回頭,卻不見了那張嬌顏,原來她的身邊有個丫頭打扮的女子正若有似無的擋住了亭中眾人的視線。 華服男子眼中忽閃過一抹興味,用扇子敲了敲柱子,“來人?!?/br> “主子…”他身后閃過一個灰衣人影跪地抱拳。 華服男子在他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地上的灰衣人一閃身又離開了涼亭。 謝羽風面色復雜的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碧綠身影,有些惋惜,又有些慶幸。 惋惜她命不好,被眼前的人看上了,慶幸自己不曾招惹過她,不然自己也沒法和眼前的人解釋。 涼亭中人心思各異,卻無人注意到坐在石桌邊的謝羽遲。 自束穿云從山洞里鉆出來的那一刻,他便認出了她,原來那日他在書肆中驚鴻一瞥的小姐,竟是束將軍的女兒。 后來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坐在書肆的窗邊,心中希冀著再見她一面,卻再也未見到。 雖然他有無數種辦法查到她的名字,她的身份,但他卻什么都沒做,他只靜靜等著,他以為他們肯定會再相遇。 不曾想,再見她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謝羽遲有些煩躁,他手中的書仿佛也在嘲笑他的天真,他盯著灰衣人遠去的背影沉下了眼睛。 “表哥,我先走一步,”謝羽遲起身,對手持折扇的華服男子道。 “羽遲有事?”華服男子回頭,神色間滿是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