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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幸福,卻還狠辣的將她嫁給了真正殘暴的屠夫,從此便過上了每日被打被罵、吃不飽飯、人生再無希望的日子。 還有,jiejie,你以為你那該死的娘親是怎么沒的?華貴女子說到這兒便不再說了,哈哈大笑著,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帶著丫鬟轉身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被她最后那句話徹底驚醒。雙手死死的抓著床沿,完全不顧指甲處傳來的疼痛,好似要將這外來女子狠狠的掐死一般。 原來,她一直在認賊作母嗎? 那她過去的一生豈不是充滿了欺騙和可笑? 哈哈哈,南宮清雅,你真是傻透了??瓤?/br> 南宮清雅咳完了最后一聲,眼睛睜得老大,但卻已經沒了呼吸。 也好,她這一生太過可笑。如此結束,也好。 只可惜,她不能再為自己和母親報仇。而罪魁禍首,卻還逍遙快活著。 她真是恨! 昏昏沉沉的,頭好痛。 竟是未死嗎?她明明直覺自己再無聲息,為何此時卻仍有意識? 身下軟綿綿的,不是粗糙膈人的木板;抓起身上蓋著的,竟是柔軟細滑、像極了曾經在南宮府時最愛的絲綢棉被。 南宮清雅猛然睜開雙眼,驚訝的盯著眼前一切。 灰暗的燭火在床邊搖曳、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瓶上插著幾束新鮮的梅花,一旁的屏風上搭著一身喜服,這......竟是曾經在南宮府的閨閣? 她不是,在十里之外那所破房子里嗎? 小蘭?南宮清雅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本以為是在做夢,不會有人回應??善?,屋外卻及時走進一丫鬟裝扮的女子,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應道: 奴婢在。 南宮清雅低眉微蹙,腦海中不時浮現過往種種。 這小蘭本是母親在時,留給她的唯一丫鬟。當初她聽信了庶母庶妹的挑撥,認為小蘭對自己并非真心實意,自然聽不得她半句勸言,往往小蘭還未開口,便忍不住將其打發了。 可就是這么一個自己瞧不上的丫鬟,在她被偷偷嫁出相府的當夜,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任憑南宮婉瑩的下人對其拳打腳踢,依然不肯放她離開。 后來呢?自己被送到十里之外,那小蘭是否還留在相府? 以她那晚苦苦哀求、拼命阻攔的架勢,或許,在她被送走時,便已經被南宮婉瑩想辦法弄沒了吧? 小蘭,現在是何時? 回小姐,丑時。小蘭從未見過自家小姐起夜,心里雖納悶,可面上卻不敢有半點兒顯露。 我是問,年號南宮清雅眼神微閃,不想讓婢女看出內心的緊張不安。 可聽了她的問題后,緊張不安的卻變成了小蘭。 小姐?如今是昌平十一年。 小姐莫不是,為了不愿嫁與三皇子而撞壞了腦袋? 南宮清雅聽的心頭一震,似乎這會兒才感應到頭部不適一般,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結合小蘭的回答,心中頓時了然。 原來,她竟重生到了九年前,初次被庶母告知要嫁與三皇子,氣憤難當、聽取了庶妹的餿主意,假裝撞傷好跟父親表明她不想嫁人決心的時候。 莫非老天爺也希望她能為自己報仇嗎? 縱然過去一生,她不曾做過什么好事兒,可除了聽信庶妹挑撥,不愿親近小蘭之外,即便嬌縱蠻橫些,卻實在不曾做過什么有背良心的大事兒。 既然,如今她能夠重來一世,那便要好好的為自己和死去的娘親報仇! 小姐,是否需要傳大夫?小蘭想要靠近一些,仔細觀察一番自家小姐是否真是神志有損,可想想小姐對自己的排斥,便有些不敢貿然抬步。 不必。小蘭,你過來。南宮清雅這時,已經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她想好好的看看小蘭,看看這個生前唯一一個還愿意對自己好的人。 小姐?小蘭對南宮清雅突然的和顏悅色充滿了疑惑,但卻并未停頓,聽話的靠近桌邊,低頭等待主子的吩咐。 南宮清雅本想關心一番小蘭在南宮府的處境,可在對方靠近時才發現,小蘭的頭頂上竟然漂浮著一片白色的小小云朵。 那云朵顏色潔白如雪,好似在映示著小蘭這人的品質和忠誠一般。 南宮清雅伸手想要碰觸,卻發現手指可以穿過云朵,而它的形狀卻絲毫不變。 先歇息去吧。明日早些叫我。南宮清雅按耐住好奇的心情,本想將這雅苑的奴仆通通叫來查驗一番,可轉念一想,此時正處半夜,不太適合有什么大的動作,這才只得擱置明日。 次日卯時,南宮清雅傳喚小蘭,一同進來的丫鬟小蝶擠過小蘭,諂媚的上前想要為其梳妝。 南宮清雅冷冷的看著這個,上輩子她被迫嫁人時幸災樂禍的站在南宮婉瑩身后的婢女,雙手死死的掐著手心才勉強讓自己沒有當場發作。 小蝶,去幫我挑一件淡雅色的衣衫來。小蘭,為我梳妝。南宮清雅眼神微轉,便吩咐了下去。 小蘭心中好奇,自家小姐竟然再次愿意讓她靠近,心里的激動無法言喻,可拿櫛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