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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坐于床榻上,喜婆往兩人身上灑著寓意吉祥的各種干果。 “新郎官可以揭蓋頭了!” 喜婆的聲音落下,孟姝只覺頭上一輕,她抬頭便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 霍朝鮮少穿得這般顏色惹眼,此刻俊美奪目。 孟姝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哪里知自己在霍朝眼中亦是美貌動人。 兩人僅僅只是對視便看得周圍的人羞紅了臉,甚至有人低笑起來。 不過兩位新人倒是坦然,絲毫沒有被打趣的羞赧。 沒過多久,滇西侯府送來了“換妝湯果”,待公主府的客人吃后,孟姝換了一身比嫁衣簡便的紅色常服,前往滇西侯府。 滇西侯府掛燈結彩,亦是熱鬧不已,未能進宮祝賀的賓客都在府中吃喜宴。 雖是尚公主,可是拜堂也是成親必不可少的禮節。 到了侯府后,霍家的長輩便親自為孟姝送來了食盒。 “拜堂吉時還未到,公主先填填肚子?!?/br> 霍朝此時還在,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孟姝便道:“謝謝嬸嬸?!?/br> 來人頓時又驚又喜,離開時都還沒回過神,險些被門檻絆倒。 待她離開,孟姝不解:“我有這么嚇人?”這看起來還嚇得不輕! 霍朝打量了她兩眼,語氣一本正經:“大概是被公主的美貌驚到了?!?/br> “……” 孟姝面露嫌棄,“一點也不好笑?!?/br> 霍朝低笑兩聲,抬手扶了扶她發間的步搖,“你得自己呆一會兒了,我出去看看?!?/br> “去吧去吧?!?/br> 待他一走,小滿便將食盒里的東西取出來,一碟碟擺在屋內方桌上。 碟中食物并不多,卻樣樣精致。 孟姝確實餓了,不過并未吃太多,待半飽便讓小滿將碟子收起來。 正想開口問小滿什么時辰,卻見醉夏匆匆跑進屋。幾個貼身侍女就她性子最活潑,到了侯府后,她便忍不住湊熱鬧去了。 “猴急猴急的,像什么?!毙M出聲訓她。 醉夏會瞧人眼色,先看了自家公主,發現她沒生氣后當即雙手合在嘴前,做賊似的道:“公主,奴婢有話同你說?!?/br> 孟姝挑眉:“什么話?” “奴婢不是故意聽見的?!弊硐南揉嵵亟忉?,然后才小聲在她耳邊道來:“奴婢聽見侯府的管家在和駙馬說,拜堂的時候能不能將老侯爺的靈位放在正廳?!?/br> 孟姝:“然后呢?” 醉夏:“駙馬拒絕了!” “行了,我知道了?!?/br> 坐了沒一會兒,該拜堂了。 霍朝來到屋內,親自帶她去正廳。他大概喝過酒,面上不顯,眼尾卻微微有些泛紅。 “拜堂的正廳沒有外人,都是霍家至親,不必緊張?!?/br> 孟姝本不覺得有什么,聽他這么一說,反倒有些緊張起來。 兩人相攜走上長廊,見離正廳越來越近,孟姝拉住身側人的手,對他低聲說了兩句。 霍朝很驚訝:“你怎么知道?” “你先別管我怎么知道的,這事你不該先問問我嗎?” 霍朝:“我不想?!本退闶瞧匠0傩占业墓媚锍捎H,也不會接受。 “你不想?”孟姝疑惑,“為什么?” “不吉利?!?/br> “你混蛋?!泵湘纱笱劬?,氣得掐他一把:“霍大將軍是我們北梁的大英雄!” 若非他鎮守滇西,哪有如今北梁的國泰民安。他為國捐軀,她身為北梁的公主,對他永遠持著敬重之心。 當初她便是因好奇霍將軍的兒子接近霍朝,結果兩人第一次見面就發生了爭執。 孟姝這會兒想起,仍覺得委屈:“你那時還嚇我?!?/br> 霍朝捏了捏她的手,問道:“當真不介意?” “當然!” 霍朝當即喚過侯府的人吩咐了兩句。 …… 正廳的人確實不太多,不過個個面帶喜氣,待新人到門口,喊禮先生便高聲喊道:“公主、駙馬到!” 免了眾人行禮,兩人在至親面前拜堂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霍母看著兩人,眼眶潤濕,“快快起來?!?/br> 孟姝微躬身子,有些生疏道地朝她敬茶:“娘,喝茶?!?/br> 霍母只敢受她半禮,連忙接過茶杯。 待她喝過茶,孟姝又端起一杯茶,鄭重地走向左側。 左側的椅子空著,案桌上放著霍將軍霍云英的靈位。 “爹,喝茶?!泵湘硇卸Y,最后將茶放置靈位前。 霍母看見這一幕,忍不住濕了眼眶。不止是她,廳中其他人也紅了眼。 “良辰吉日,喜極而泣!” 喊禮先生:“夫妻對拜,送新人入洞房!” …… 待暮色降臨,侯府客人早已盡數散去。一來天冷,二來也沒人敢鬧洞房。 此刻房內只有新婚的兩人,其他人都被遣回屋內休息了。 孟姝很好奇霍朝的住處,從外屋轉到寢屋,連博古架上的長頸瓶也被她拿起來觀摩了一遍。 霍朝覺得好笑:“你不累?”房內并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多了不少裝飾,貼了不少喜字,看起來十分喜慶。 孟姝搖頭:“不累?!?/br> “怎么會不累?”霍朝眉頭一挑,細細地打量起她的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