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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徐靜柔的原因,孟寅時同孟禎的關系還不錯,他認得來人,應了聲后就讓身后的隨侍將禮送上。 管事:“王爺人來就可以了,哪需準備這些?!弊焐线@么說著,他還是笑臉盈盈的將東西收下了。 兩人說話間,也有旁人來拜見,孟寅時懶得應付,點了點頭,直接進了府。 管事:“七王爺想必心急想見太子,大人們也快快進府吧?!?/br> “對對對,今天可是太子的好日子!” “進府進府!” 幾人笑著進了府,過了大門,見身側沒有了旁人,便忍不住小聲說了起來。 “你們看見七王爺剛剛的臉色沒有?可不好看?!?/br> “不好看又如何?還不是得強撐著前來祝賀太子?!闭f話的人話落看向隨行的同僚,“你今日可別鬧出什么幺蛾子?!?/br> 被叮囑的人苦笑了一聲:“我看好七王爺也瞞不住你們,不過這都是過去了,如今太子已定,我自是什么心思都歇了?!?/br> 孟寅時并不知旁人如何議論他,不過即便聽到,他也不在意。何況他的身份,注定避免不了這些風言風語。 太子府中院落重重,能夠入府慶賀的都是京都的勛貴高官,都是在乎顏面的人,自是不愿落下口柄,接連出聲拜他。 “王爺來了?!?/br> “參見七王爺!” 眾人表面上尊著禮數,可是眼神卻騙不了人,那些隱晦的打量讓本就心情不暢的孟寅時更加難受了。 明明他從來就不在意太子之位,甚至因此和阿姐起過不少爭執。以前,他總覺得阿姐對徐家有偏見,看誰都心思不純,如今想想,是他太單純。 孟寅時耐著幾分性子同人說了幾句,隨后就找了借口去了別處。 前廳人多,到了花園便多是女眷,為了避嫌,孟寅時特意繞遠了些,然而將花園繞了個圈,仍舊沒有看見要找的人。 “你可曾看到?”孟寅時出聲問身側的人。 “殿下,未曾?!?/br> 孟寅時抿了抿唇,正準備開口,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七王爺身份尊貴,什么女人沒有,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惦記著徐三?!?/br> 孟寅時抬眼看去,竟然是定安伯府的喬卓,許久未見,看上去有幾分陌生。 去年寒食節,他和喬卓在城外被阿姐撞見,喬卓被阿姐以藐視皇族為由送到府衙,之后徐家與喬家生了矛盾,親事再無人提起。 因為那事徐三被國公府責罰,他被父皇罰到別郡,而病愈的喬卓也宣稱養病離開京都去了外祖家。 這些事情還是去年發生的,孟寅時陡然生出幾絲恍惚,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他和阿姐生竟生分了這么久?! 喬卓并不知他在想什么,見他沉默,還以為戳穿了他的心思,到底是年輕人,明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是卻忍不住要去招惹。 “可惜啊可惜?!眴套孔焐险f著,想到才被冊封的太子,心中有了底。他和徐靜柔的親事雖然不成了,可是京中各府關系不是說斷就能斷的,而定安伯府以前可是支持二王爺的! 這么想著,喬卓更加沒有顧忌,“可惜枉費了王爺一番癡情,想必還不知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吧?” 孟寅時見他面上幾分譏誚,說話更是顛三倒四,心中也不由冒出了火。 “你是什么身份?本王做事,由得你議論?”他冷下臉,低聲斥道。 喬卓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冷俏的臉,那張臉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和面前的孟寅時重合起來。 想到自己因為端元公主被送去府衙丟盡了顏面,回府后又被府中長輩責怪,最后甚至因為擔心圣上遷怒而離開京都避風頭,說是咬牙切齒也不為過。 喬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來,“王爺以為徐三為何與你親近?不過是因為你是端元公主的胞弟罷了,她想借公主的勢毀了和喬家的婚約!” 孟寅時僵在了原地。 喬卓見他出現這樣的反應就高興了,“聽說公主府與七王府數月不曾有來往,公主當真是……” 他話還沒說完,幾步外的人突然轉過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右臉頰一陣劇痛傳來。 接下來便是一片混亂。 偏廳。 喬卓任人給自己的右臉上藥,眼睛則死死盯著對面的人。 孟寅時微低著頭,只當沒看見。 新任太子妃來到偏廳后,從下人口中了解了發生了何事,這會兒也在頭疼。 她看了看伯府的公子,最后看向了孟寅時,不管怎么樣,到底是自家人。 “七弟性子向來順和,今日怎么發這么大的火,竟還動起手了?可是誰惹你生氣了?” 這話落在喬卓耳里,險些讓他一口氣沒上來。 這話陡然一聽沒什么,可是一琢磨就知道不對勁兒,這就差明說了,是自己惹了孟寅時生氣,所以他才發火動手! “太子妃殿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太子妃看向他,露出一個端莊大方的笑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今日到底是府中的好日子,事情鬧大了不好,你放心,太子殿下必會給你個公道的?!?/br> 喬卓一肚子話都給憋了回去。 太子妃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忙叫過府中的下人,“還不快將公子接到客房休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