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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則直接走到管事太監面前,“公公,我有事問你?!?/br> 管事太監聽她語氣有些不對,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嘴上也不敢怠慢:“小姐,發生何事了?” 孟姝抬手指向葡萄林的方向,問道:“這兒以前是什么地方?” 霍朝低頭咬了一口手中的寒瓜,只覺得甜到了心底。 管事太監就不太好過了,聽她問起葡萄林,眼神變得有些閃爍:“小姐這是說的什么話,這就是片普通的葡萄林啊?!?/br> 孟姝對這個回答相當不滿:“你確定?” 管事太監見她面帶淺笑看著他,額上冒出了冷汗。 這行宮內發生的任何事都是皇家密辛,他哪能隨便談論。 霍朝:“公公若是知道什么,可以告知,沒人會怪罪你?!?/br> 管事太監看看他,又看看孟姝,語氣有些無奈:“具體如何,其實老奴也并不清楚,只知道這兒以前是座寢殿?!?/br> 和霍朝的猜測對上了! 孟姝更感興趣了:“竟然是座寢殿,為何會變成葡萄林?” 既然已經開了口,管事太監想著也沒必要隱瞞,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老奴只知道寢殿發生過一場大火,不過我到行宮來時,寢殿就已經荒廢了?!?/br> 孟姝聽得驚訝,“火很大嗎?”若不是火勢太大,將房屋燒毀嚴重,完全可以進行修繕,而不是將整個寢殿變成葡萄林。 這火得多大啊!竟能將整座寢殿燒毀! 管事太監搖頭:“損毀倒不是很嚴重,只有主殿留下火痕,不過老奴來行宮時就得到了吩咐,要將整座寢殿都拆了?!彼浀弥皇遣疬@座寢殿就用了一年多時間,后來陸陸續續種上葡萄樹,多年后就有了這片葡萄林。 見管事再無話說,孟姝便讓他退下。 她皺著眉坐到霍朝面前,神色有些迷茫。 霍朝挑了一塊瓜遞到她嘴邊:“嘗嘗?!?/br> 孟姝下意識地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充斥舌尖,她回過神,面頰瞬間泛紅。 “你做什么?我自己沒手嗎?”她怒氣沖沖地呵斥道,下一刻將他手中拿著的寒瓜奪過來。 然而她這副模樣在霍朝眼中像極了撒嬌。 孟姝頂著他的視線將瓜吃完,又說起之前的話題。 “管事公公肯定還有事情瞞著,寢殿著火很有可能還有內情?!币粊砣胱⌒袑m的人身份都不低,身邊不缺伺候的人,既如此,怎會著火。二來著火就直接將整座寢殿都拆了,難免讓人生疑。 像是在掩蓋什么。 霍朝見她一臉興致勃勃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低聲道:“我倒是覺得公公沒什么隱瞞,鳳山行宮已經建成多年,一些東西陳舊易燃,意外著火也不是不可能?!?/br> 孟姝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她莫名覺得其中有蹊蹺。 霍朝見她仍舊在此事上糾結,低聲問她:“到行宮住好些天了,可要去汨陽城看看?” 孟姝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去汨陽城?” 霍朝:“對,我陪你去?!?/br> “難不成不要你陪,我還不能去了?”孟姝嘴硬地說了一句。 霍朝能說什么,只能讓著她。 兩人卻是不知他們正決定去汨陽城的同時,汨陽城中的也有人提到他們。 汨陽城兩面環山,易守難攻,城內百姓富足安逸,不乏權貴。 偌大的城池屹立多年,遠處看去雄偉壯闊。 曹府于國朝定鼎便扎根汨陽,根基深厚。實際曹府是有爵位的,曹家祖上曾因戰功被封為國公,不過隔代降爵,外加無出眾后人,府前無奈重新掛上了曹府牌匾。 雖無爵位,曹府在汨陽的地位卻不可撼動。 曹府如今的當家夫人三十有二,看上去卻要年輕好幾歲,她喜熱鬧,最喜約別家女眷看戲聽曲。曹府在城西有座別院,院里修了水榭,曹夫人隔兩日就會約人在此小聚一番。 今日來別院的幾位都是曹夫人的手帕交,夫人們屏退了下人,說話便沒了顧忌,不時響起一陣哄笑。 穿著淡青色襦裙的女子被打趣得臉色發紅,嘴里發出了一聲輕斥。 “大家都認識多年的姐妹了,別害羞,快說說你和你家那木頭夫君私底下是怎么相處的,他可會對你說情話?” 青衣女子臉色更紅:“都多大年紀了,也不知羞!” 見她臉色通紅,旁人打趣得更加起勁兒。 女子:“不說這個了,我同你們說件事?!?/br> “什么事,不聽不聽,你就是耍賴?!?/br> “對對對,別以為這樣就能逃了?!?/br> 曹家夫人笑著出聲:“她本就臉皮薄,你們就別打趣她了?!?/br> 其她人聞言笑起來,隨后都看向那女子。 “前幾日,我家那姑娘不是鬧著在家無聊嗎?我就帶著她去鳳山別院住了幾日?!?/br> “我就說你是耍賴,你去別院我們可都知道?!?/br> “先聽我說完?!迸佑值溃骸拔壹夷莿e院離行宮不遠,你們也是知道的?!?/br> 聽她突然提起行宮,旁人臉色都變得正經起來,曹夫人也不禁坐直了身體。 “行宮里住人了?!迸拥?。 眾人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 汨陽城地處要地,可之所以這般繁榮,鳳山行宮功不可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