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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主點頭應好,“護身符、安睡符可以,驅邪符便免了?!?/br> 那怎么行! 孟姝一驚,她此次來太康可就是為了驅邪符。 “觀主,若是不便,只給我驅邪符也行?!?/br> 觀主搖頭,“不可?!?/br> 孟姝急了:“為何?” 觀主言簡意賅道:“求符不過是求心安,驅邪符無用?!?/br> “怎么會是求心安呢?”孟姝將盤坐改為跪坐,繼續道:“我聽聞前些年有一婦人夜里總會被過世的婆婆纏身,以至于夜不能寐,她求了太清觀的驅邪符佩戴,此后便能一覺睡至天明!” “傳言有誤?!庇^主搖了搖頭,“那婦人在她婆婆在世時,私底下常有苛待,其過世后,她總是做噩夢,她求驅邪符不過是自己心中有鬼?!?/br> 孟姝:“……” 觀主突然細細將她打量,“施主可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心中有鬼?” 孟姝氣急,可見他面容慈祥,眼神平和,她又忍不住升起期盼。 或許她可以告訴他自己遇到的麻煩。 太清觀離都城路途遙遠,被他知道也無妨,何況對方并不知她的身份。 “我求驅邪符確實事出有因?!泵湘Я艘а?,索性將自己遇上的麻煩告訴他。 一刻鐘后,觀主的表情終于變得嚴肅起來,也令他愈加顯得仙風道骨。 “你說有孤魂野鬼上你的身,去做一些你不會做的事情?”觀主確認道。 孟姝連連點頭:“對對對,做的那些事情我沒有絲毫印象,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幾次了!” 觀主的視線落在孟姝的身上,最后細細的打量她的臉。 孟姝正襟危坐,讓他打量。 “貧道認為施主去看大夫更加妥當?!?/br> 孟姝眼露茫然,不知他為何又扯到大夫身上。 觀主解釋:“施主這癥狀與其說是被野鬼上身,貧道卻覺得更像是得了癔癥,人在受到一些自身承受不了的打擊時便有可能患癔癥,太清觀山腳便有一男子因痛失獨子患過此癥?!?/br> 孟姝:“癔癥?” 觀主點頭:“此癥極為復雜,患病之人情況大不相同。癔癥也就是常人說的失心瘋,施主還年輕,切莫諱疾忌醫,盡早找大夫醫治才是正道?!?/br> 孟姝:“……” 這個老頭到底是怎么當上太清觀的觀主的?! “觀主,今日是我叨擾了?!泵湘Ρ3肿詈蟮暮B,隨后起身離去。 觀主見狀,貼心囑咐:“施主切記早些去看大夫?!?/br> 孟姝被門檻一絆,險些一個踉蹌。 她氣呼呼地往石階下走去,白皙的臉頰因為生氣泛著紅暈,一雙眼睛則水汪汪的。 霍朝對她這幅模樣實在是再熟悉不過,忙問她發生了何事。 她本來想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霍朝這么一問,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孟姝瞪了他一眼,直接往觀外走去。 覓春連忙追上。 領他們前來四御殿的童子便是靜圓,他訕笑道:“應當是觀主說了什么讓施主生氣的話?!?/br> 被孟姝憑白瞪了一眼的霍朝:“……”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就是那條可憐的魚。 霍朝在孟姝快出道觀時追上了她,覓春正小聲地同她說話,大概是在安慰氣鼓鼓的她。 從他的角度,正好看見孟姝抿著唇,一張明媚小臉因為生氣板著,可在他看來依舊嬌俏動人。 霍朝眼中不禁染上了幾分笑意。 孟姝這會兒已經氣消了些,畢竟再氣也沒辦法,亮出身份倒是可以出氣,可麻煩也多。 而且觀主還是好心提醒! 罷了罷了,就當此次是為游玩。 孟姝的氣來得也快,消得也快,然后就感受到有人看自己。 她順著感覺望過去,落入一雙帶笑的眸子。 霍朝長相出眾,清雋不凡,然而他的氣質比較清冷,此時眉梢帶笑的模樣便猶如冰雪融化一般。 孟姝的心尖像是被什么輕撓了一下。 不行,不能像之前那么沒出息! 孟姝在心中提醒自己,然而面上的表現卻與心中背道而馳。 她的語氣雖然說不上溫和,可是和之前相比好太多:“時辰不早了,這道觀也沒什么好看得,你什么時候走?”因為那不靠譜的觀主,她連著鼎鼎有名的太清觀也看不順眼了。 霍朝嗓音低沉:“當然是跟著你?!?/br> 孟姝的心很沒出息的跳了一下。 她不自在地挪開視線,避免同他對視:“那走吧?!?/br> 然而就在他們才走了兩道石階,身后傳來一道呼喊,打破了觀中的寧靜。 “施主別走……” “施主等等……” 霍朝:“是靜圓?!泵湘ヒ娪^主后,他同帶路童子交談了幾句,知道了他的道號。 靜圓很快就跑到了三人面前。 孟姝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怎么了?” 靜圓:“這是觀主讓我交給施主的?!?/br> 他遞過來一個紅木小匣,孟姝下意識接過匣子??戳遂o圓一眼,她打開匣子。 匣子里放著幾張疊成八卦形的符。 靜圓:“這些都是放在三清殿受過供奉過的符,先前有人誠心求符,觀主沒舍得給?!?/br> 雖然和觀主接觸時間很短,可是孟姝自覺對其有了幾分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