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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寅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么?” 孟曇:“很簡單,你進宮求父皇賜婚。徐家三姑娘成了七王妃,國公府的人肯定不敢再對她怎么樣?!?/br> 孟寅時終于反應過來她并未答應自己要幫忙,他臉色微沉:“阿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可是好心建議?!?/br> “阿姐,你什么意思?你這是不愿意幫忙嗎?” 孟曇:“注意你的語氣?!?/br> 孟寅時被她噎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失望:“阿姐,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你而起,你知不知道徐姑娘因為此事被責罰了?她的身子本就弱,若是生病,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不安?那是什么東西。 孟曇又將孟寅時上下打量了幾眼,心中的好奇也沒了。 “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回吧?!闭f著她就往府里走去。 孟寅時又怎會讓她離開,眼疾手快地攔住她:“阿姐,你怎么變得這么冷血?這件事追根究底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你今日必須同我去國公府一趟!” 孟曇的表情冷了下來:“你就這么和你阿姐說話的?” 旁邊的覓春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開始打鼓。若是以往,她說不定還要勸兩句,現在她可不敢,而且七殿下確實有些過了,公主是疼他遷就他,但他不該這樣逼公主。 孟曇的眼神冷冽語氣帶著幾分質問,孟寅時生出幾分退讓,可是想到被罰跪祠堂的徐靜柔,他當即狠下心來。 他只是讓阿姐去一趟國公府,她只需要開口說兩句就行了,很難嗎? “阿姐,你今日若是不去,今、今后就別怪我不讓你這個阿姐!” 覓春臉色一白:“七殿下慎言!” “好,非常好?!泵蠒也坏氖址Q好,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你都這么說了,我不做點兒什么豈不是對不起你?!泵蠒铱粗弦鷷r的眼神絲毫沒有溫度,“今天就讓我來斷了這姐弟情意!” “將他給我綁起來掛在大門前,我不讓放下就讓他繼續掛著!” 當下靜默了片刻,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守門的侍衛。他們從宮中來,到了公主府就要聽公主的吩咐。 孟寅時很快被困住,門房的人則送來了長繩。 “公、公主,真的掛?” “掛!” 孟寅時被拉著退了幾步才反應過來,“你們做什么!大膽,快將本王放了!” 孟曇:“將他給我掛高些?!?/br> 孟寅時:“阿姐,阿姐,我錯了,你快讓他們將我放了!” 孟曇直接轉身進府,覓春跺了跺腳咬牙跟了上去。 看著主仆兩人的背影,孟寅時氣得發顫,正此時侍衛猛地將扔上梁柱的繩子一拉。 “??!” 整個身子突然懸空,孟寅時嘴里控制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渾身頓時嚇出了冷汗。 “快、快放我下來!” “阿姐!阿姐!” 他閉著眼喊著,非但沒將自家阿姐喊出來,反倒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公主府附近的世家都知道端元公主最疼愛的弟弟被掛在了公主府的大門前。 孟寅時發誓,他長到十七歲,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 然而下一刻,讓他更丟臉的事情來了,一個侍衛端著一方豎匾從府中出來。 孟寅時懸在半空中,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使勁兒低頭想要看那匾上寫的什么卻功虧一簣。 “寫的什么?”見沒侍衛趕人,石階下聚了幾個膽大的。 “我看看?!?/br> “孟、孟寅時與狗不得入內……” “孟寅時是誰?” …… 臨近申時,孟寅時才從梁上下來。 這大半天,他沒有進食沒有喝水,將他放下來時他整個人一軟險些往地上撲去。 侍衛連忙去扶人。 孟寅時將人一推:“別碰本王?!?/br> “王爺……”七王府早有人來候著了,見此連忙將他扶起來。 “回府!” 孟曇很快就得到孟寅時離開的消息。 醉夏:“公主,聽前頭的說,七殿下落地時都站不穩了?!彼恼Z氣有些復雜。 旁邊難得沒支使下人做事的依秋也露出同樣擔憂的表情。 公主府的位置鬧中取靜,離得近的都是王公貴族,京中的世家怕是沒人不知道今日的鬧劇。七殿下本就年輕,經此一遭怕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覓春則沒有說話。 孟曇:“府中有酒嗎?”見她們愣住,她又加了句:“太高興了,想慶祝?!?/br> “……” 依秋忙命人去取酒來。 酒是宮中給的日用,既然和宮中扯上關系,酒的味道自然不會差。 孟曇拿了酒,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寢屋,她窩在貴妃榻上,慢慢地抿著杯中的酒。 其實對于不怎么喝酒的人來說,再好的酒也嗆。 孟曇咳了幾聲,眼眶微紅。 想到收拾了孟寅時,她就覺得高興,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酒一杯接一杯,孟曇漸漸有些恍惚了,她將酒杯往地上一扔,人往榻上睡去。 酒杯落在鋪有地毯的地上滾了滾,悄無聲息。 “不認我這個阿姐,真是好笑,我本就不是你阿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