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番外:情深不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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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三年秋,離鳳宣帝繼位已三年有余,金元朝國泰民安,繁榮昌盛,百姓富樂,可謂算得上是金元朝開國迄今為止最繁盛的一年。 這一年的團圓節宮中宴請百官出席宴會,太后親自cao辦宴會,并且恩準當晚參加宴會的百官可攜帶家眷出席宴會,這個消息傳出之后,京城之內霎時間沸騰了起來。 原因不是別的,只因圣上登基三年有余后宮空虛,別說皇后了,連嬪妃都沒有一個,這可是急壞了太后。 按照金元朝的傳統,皇帝在位每隔三年便要進行一次選秀擇賢良女子充盈后宮,可是當今皇上不但以“國家初定,不宜大動干戈”為由推掉了選秀,更是連女人都從不多看一眼。要不是皇上曾經有過娶妻生子的經歷,天下百姓幾乎都要以為當今圣上有龍陽之好了! 有傳言說皇上勤政愛民,是真的暫時無暇理會男女之事,也有傳言,說是當年的皇上用情過深,至今仍是對昔日的三王妃后來追封的明慧皇后念念不忘,這才不愿理會男女之情。 這其中的原因眾說紛紜,可皇上從來也不提及半個字,朝堂之上,每當有言官進諫皇帝該納妃充盈后宮之時,向來溫和的皇上都會大發雷霆,長此以往之后,也就再無人敢提及。 百官不敢提,那能提之人也只有當今太后了! 身為帝王,后宮空無一人,身為太后,怎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以,這次的團圓節宴會,雖說是皇上宴請百官,實際上卻是太后想要為皇上挑選適合的官家女子充盈后宮。 自古前朝與后宮盤根錯節,身在前朝為官若是能與后宮搭上線,這仕途必會扶搖直上,從古自今都是這樣的關系,只是當今圣上遲遲不納妃,這可是苦了一干官員,如今能得了這樣一個好機會,百官一個個還不是擠破了腦袋想把自家女兒送上去? 乾明殿 太監總管賀禮托了一個銀盤進殿,他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上位那位專注于政務的男子,這才輕步走上前無道:“皇上,善德宮那邊的宴會快要開始了,太后娘娘命人送來了一封帖子,說是請皇上務必在去宴會之前看一看?!鄙衔恢?,一身明黃衣袍,頭上簪著紫金冠,身前繡著飛龍,一雙清俊的眉目猶如畫中走出的人一般,鼻梁英挺,薄唇卷翹,只是一雙眸平靜無波,仿佛永遠都不會有太過的情緒,細細看時,隱約能從中瞧見幾分憂傷之色來,賀禮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他三年多前跟隨新帝開始,他便總是揣摩不到他的性情,因為他的情緒向來極淡,一雙淡漠的眸光永遠平靜無波,即便是怒著,那雙眸內也并不見什么森寒之極的狀態,只不過比平日多了幾分凌厲罷了,除此之外,他再未見那雙眸中透出第三種情緒來。 即便是笑,他的笑意也是從不及眸底,眸底似有著化不開的倦怠與寂寞,無人可解亦無人可懂。 書案后的天子聞言,淡淡掃了他手里的托盤一眼,似乎已經猜到了里頭是什么東西,立刻又面無表情移開:“放下吧,朕過會兒再看?!?/br> 賀禮聞言,卻是頭皮發麻,“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把頭貼到了白玉地面,近乎顫抖。 “你這是做什么?”天子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薄怒。 賀禮的身子頓時抖得更厲害了:“皇上饒命……太后娘娘吩咐奴才,務必要盯著皇上看過這本帖子,否則……否則就讓奴才提頭去見,奴才實在不敢不從……” “提頭去見?”鳳澈冷哼了一聲,“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讓你削了這顆腦袋?” 賀禮身形一顫,更低的伏下身:“皇上要奴才死,奴才絕不敢說個‘不’字!” 上頭的人冷冷掃了他一眼,半響,賀禮才聽到那不咸不淡的聲音重新傳了過來,已不見了怒火:“拿來?!?/br> 賀禮如釋重負,急忙將手里的帖子呈了上去。 鳳澈一目十行看過之后,便將帖子往旁邊一丟,問道:“可以了嗎?” 賀禮身形再次抖了抖,道:“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說了,這些名單之中有兩位姑娘平行最為端莊,一個是兵部尚書蕭元朗的千金蕭成君,另一位則是右相徐澤清大人府上的千金徐婉……可擇為……” “行了,朕知道了,下去吧!”鳳澈不耐煩打斷他的話,賀禮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瞧著這位年輕天子的面上已露出幾分倦態,頓時不敢再多說,低下頭便躬身退了出去。 殿外,有劉姓公公直接迎上前來請禮問道:“賀公公,不知這回皇上可有說什么?我好去太后娘娘那兒傳話?!?/br> 賀禮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這才看向劉公公道:“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覺得這一回會有不同?” 劉公公聽了,頓時瞇起他那雙一線牽的眼睛:“這么說來,皇上還是不愿意?” 賀禮壓低了聲音,嘆息一聲:“何止不愿意?同往常一樣,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若不是我求著,只怕他理都不想理會!” 劉公公聽了,面上頓時露出凄然的神色來:“你說這都過去那么多年了,皇上……這怎么著也不至于不近女色了??!” “得……這話你還是別說了,那位的名字就連太后娘娘都不敢提,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不怕掉腦袋???” 劉公公頓時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隨后急忙便拱手道:“那賀公公,我就先走了,太后娘娘那邊還等著我去回話呢!” 賀禮點了點頭,劉公公這才一路小跑著離了開去。 賀禮看著他的小身板快速消失在殿外,終究是回頭又看了緊閉的殿門一眼,輕嘆口氣吩咐身后的幾個守門太監道:“你們幾個機靈著點兒在這守著,咱家去給皇上泡杯醒神的茶來?!?/br> “公公快去吧,這里咱們守著公公放心!” 賀禮“嗯”了一聲,這才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剛剛泡好了茶回來,里頭殿門忽然大開,竟是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自里頭出來,瞧見賀禮手里的茶淡道:“一會兒再喝,先去善德宮?!?/br> 賀禮急忙應下,回頭便吩咐那幾個小公公道:“快,擺架善德宮!” 御輦在善德宮外停下,百官攜帶著家眷出來請安,鳳澈一眼瞧去,今年的團圓宴確實與往年不同,除開那些藍色的官服之外,多了許許多多花紅柳綠的顏色,瞧得眼花繚亂的。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淡道:“都起來吧,既然是宴席,眾位愛卿都隨意些,不必拘禮?!?/br> 底下百官齊聲應答,隨后便分出一條道來,鳳澈目不斜視,直接便從人群中間走過,往大殿中央而去。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上位的太后一身紫金色宮裝,雍容華貴,見著鳳澈立刻就從座位上起身,親自來扶他:“來了就好,來,坐?!?/br> 鳳澈看了一眼太后眸中晶亮的光芒,微微垂下視線淡應了一聲,隨后在一旁的龍椅上就坐。 太后頓時就看向下方百官們道:“皇上剛剛也說了這是宴會,大家都隨意一些?!闭f到這里,她又看向鳳澈道,“對了,今日宴會跟往年有些不同,宮里這些年啊,太冷清了些,哀家就想著能在宴席上沾沾熱鬧的氛圍,這些個孩子啊,倒也貼心,愣是做了好一番準備要送給哀家,皇上既然來了,倒不如也一同看看,順便也給評評?畢竟這些個孩子啊,聽說一個個都準備了許久呢!” 鳳澈淡應了一聲:“母后喜歡就好?!?/br> 太后臉上的笑容頓時綻開,朝著一旁的音嬤嬤看過去一眼,音嬤嬤會意,立刻差下頭的劉公公去安排。 很快,大殿之上一道絲樂聲響起,裊裊樂聲清脆如鵑鳴,悅耳動聽,幾乎吸引了殿上所有人的注意。 鳳澈目光淡淡看著下首,分明有些意興闌珊,太后卻是不急,專注的看向那揮動衣袖之人。 只見得一鵝黃宮裝女子自側殿而入,眉目清婉如畫,眸中秋波似水,一張美人臉不施粉黛卻已是美得驚人。 她的出現成功引起了現場的一陣sao動,如此傾城樣貌的女子比起泰帝的皇后絲毫不差,尤其是場內一些前朝老人,即便是見過泰帝皇后的美貌,見著眼前女子時也是一驚。 而少女不止有驚為天人的容貌,舞姿亦是絕美。婀娜的身段在場內飄飛起舞,鵝黃的綢帶纏在她的腰上,使得那不盈一握的纖腰越發動人。 太后悄悄看了一眼鳳澈的神色,輕聲解釋道:“這位是兵部尚書千金蕭成君,皇上瞧著覺得如何?” 鳳澈目光漫不經心,聞言淡道:“很好?!?/br> 太后眸光一動,頓時便道:“這么多年了,你把哀家從五臺山接回來,卻也不見半個人作陪,你平日又忙,哀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蕭成君啊,哀家瞧著模樣端正,性子溫婉,喜歡得很,皇上看……” “母后若是喜歡,日后便讓她常入宮中來陪伴母后便是?!?/br> 太后一聽,心中一喜,頓時道:“皇上的意思是……” “朕封她為公主,入宮陪伴母后?!?/br> 太后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別過頭,沒說話。 音嬤嬤偷偷看了一眼,立刻就從太后的神色知曉她生氣了,急忙便低下頭來在太后耳邊耳語了一句什么。 太后的面色頓時便因為她的話舒緩了一些,朝她點了點頭。 音嬤嬤立刻便看向下面的劉公公,劉公公收到她的視線,立刻就走了出去。 殿內的舞曲落幕之后,少女眼瞅著皇上只打賞了她些賞賜便不再有什么多余的話語,頓時便知曉自己失了圣心,眸光一垂,失落的走了出去。 而就在她走之后,內宮立刻宣報了接下來的曲目,名為書法,不過宣報之后卻半響不見側殿有人出來,眾人面面相覷便只見得劉公公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跑到音嬤嬤身邊耳語了幾句。 音嬤嬤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對他說了幾句什么,劉公公領命下去之后,殿內立刻又傳出其他的舞曲,而剛剛那場意外就仿佛只是一個小插曲,立刻被眾人遺忘。 不過這些“眾人”之中,顯然不包含右相徐澤清。 一聽說自己那寶貝丫頭在關鍵時刻鬧起了肚子,他那個心急,立刻就想從宴會上抽身,但宴會分明才剛剛開始,皇上都坐著沒動,他那里敢動,因此便只好如坐針氈,等待著下人的奏報。 也就是在徐澤清急得都快要跳腳的時候,善德宮后院,有少女從青色的磚瓦旁一閃而過,隨后便躲在一顆大石后頭,避開尾隨她的兩個宮人。 眼瞅著宮人們神情急切的走遠,她這才從大石后頭出來,輕輕拍了拍沾抹灰塵的掌心,勾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哎喲!” 然而她臉上的笑還未來得及收回,后腦勺忽然被什么東西砸中,痛的她直呼一聲,低頭看去,這才瞧清砸中她的居然是一顆石頭,尤其還是一顆不小的石頭。 若非力道不重,她絕對會給砸得頭破血流! 誰扔的破石頭? 她正納悶呢,忽然就聽得幾聲“哈哈”大笑從身后傳了出來,緊接著又有兩顆石子從身后過來,若非她躲閃及時,非得再次砸中她腦袋不可! 那笑聲聽上去分明就是很小的孩子,而在今日宴會之上,她也見過不少大臣帶了孩子參加宴會,也就是說,這石頭是那幾個孩子砸的? 這群熊孩子,自以為是大官的兒子便為所欲為,她非得教訓一下不可。 身后時一堵圍墻,她也沒看到大門在哪里,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偷偷躲在這里的,頓時又不敢亂跑。 她瞅了瞅圍墻的高度,不算太高兩三米的樣子,不過她身前的這顆大石也足有兩米,直接硬爬上去,她肯定是做不到,但是若借助這顆石頭,那就相當容易了! 翻上圍墻,一眼便瞅見了院子里站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分別是一男一女,而且衣著華貴,她頓時便肯定這一對小孩絕對是哪個大臣家的孩子,想也不想,頓時就朝那個男孩勾了勾手指道:“小破孩,過來?!?/br> 院中的兩人在看見她之后都是一愣,那個小男孩聽見她的話,頓時擰眉,雙手叉腰,老氣橫秋指著她道:“大膽小毛賊,竟敢直呼本皇子小破孩!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死罪?” “皇子?”徐婉瞅了瞅那個粉雕玉琢卻一臉老臣的小家伙,原來是皇子啊,難怪語氣這么沖,不過想想她這么大個人居然被一個小孩欺負,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混,頓時便不干了道,“怎么就不能喊你小破孩了?難道你先生沒有告訴你,要尊老愛幼嗎?” “什么尊老愛幼?別以為你說一些本皇子聽不懂的話,本皇子就不殺你了!” “擦,小小年紀一會兒死罪一會兒殺人,還真能耐了???”徐婉說著,看了看下面,正好瞧見不遠處有一張椅子,在認真觀察了一眼二人之后,選中了旁邊那個看起來乖巧的小女孩道:“那個……小姑娘,你能不能幫個忙,把那個椅子搬來,讓我下來?” 小女孩瞅了她一會兒,轉身看向身后的椅子,抬起小步子便走了過去。 “圓圓,別去!”小男孩拉住她道:“你是公主,她是下人,哪兒有主子也下人做事的?” 圓圓聞言,看向徐婉轉動著圓圓的大眼睛,最終仿佛從她的衣著形態確定她的確是下人,這才點了點頭:“嗯,不去?!?/br> 徐婉氣得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 她伸出手來指了指團團:“你給我等著?!?/br> 隨后她目測了一下墻上同下頭的距離,咬了咬牙,竟直接就從上頭跳了下來。 她雙腿著地,半蹲在地上,這個舉動可是把團團圓圓嚇了一跳。 兩個人相視一眼,又見她半天沒動,立刻就緩了步子小心翼翼上前想去看看。 徐婉卻在這個時候猛然抬頭,驚得兩人一陣倒退,圓圓已經快嚇哭了,團團到底是老成一些,極快的穩住了驚嚇的心盯著徐婉道:“你……你怎么沒事?” “我就是沒事??!”徐婉站起身來,晃動了一下袖子,得意的雙手叉腰看著他道,“這么點高度也想難住本姑娘,怎么可能?” 團團懷疑的看著她:“你會武功?” 徐婉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看著團團眸底燃燒的那一絲星星之光,立刻就點了點頭:“對??!我不止會武功,我還很厲害呢!” 團團眼前一亮,卻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他低下頭來,沉默了一會兒就又重新坐回了石桌旁邊,垂著頭不說話。 圓圓從一旁走了上去,扶著團團短短的小手臂道:“哥哥你別難過,父皇不讓你學武功是為你好?!?/br> 圓圓到底是女孩子,說話奶聲奶氣的。 團團“哼”了一聲道:“我沒難過……” “那你為什么不說話?” 團團看了meimei一眼,嘴角往下沉了沉,又低下了頭去。 這么小的孩子,竟然還有憂傷的事兒,看起來可真好玩。 徐婉湊上前去,半蹲在石桌旁道:“小皇子你想學功夫干嘛?你不是皇子嗎?那么多下人供你使喚和保護你,你不用學功夫的?!?/br> 團團頓時抬起頭來:“可我想自己保護自己!” 這話倒是讓徐婉一愣,不由得道:“為什么啊,你還這么小,讓別人保護你不是更好嗎?” “可是安嬤嬤說,就是因為團團不能保護自己,母后才死的,團團不想母后死!” “你母后?”徐婉努力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你說明慧皇后???可她不是已經死很多年了嗎?那時候你才多大?” 團團癟了嘴巴:“就是因為我沒長大保護不了自己,母后才死的,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我要保護自己!” 徐婉看著他一張帥氣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一時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好片刻她才伸出手來摸了摸團團的頭道:“你現在還小,放心吧,等你長大一些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對于她這個摸頭的動作,團團顯然很抗拒,伸手直接把她的手拍了下來,眉頭擰得老高:“我是皇子,不許你摸我頭!我的頭只有父皇和母后才能摸!” 徐婉聞言頓時就沒忍住笑,直接伸手往團團嬰兒肥的臉上戳了一下:“小大人!” 團團頓時更加生氣,扭過頭不打算理她。 “jiejie,你有功夫,那你能教我哥哥嗎?”一旁的圓圓忽然就開了口,站著的身子還沒她蹲著高,說話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粉嫩的臉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