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9;ō壹捌.てō#9436; 135.我這雙年輕的眼睛看透了
閑散的日子真的很容易讓人頹廢,等待offer的日子里,陳槐像是個社會人一樣跑東跑西,明月像是個植物人一樣長在床上。 每天中午起,半夜睡,越睡越晚,越起越晚,惡性循環。 其他人還不好說她什么,一說她就要被反駁:“所以我那么晚才能睡覺是因為誰?” 而他們只能摸摸鼻子假裝根本聽不懂她在講什么。 她并沒有那種焦急感,實際上也是覺得應該能拿到,只要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就好。雖然收到電子郵件,打開看發現是廣告的時候,還是很想罵人,一個個地全點擊退訂。 最先拿到手的是兩所保底學校的錄取,絲毫沒有驚喜感,要是他們把她拒絕了才是只驚不喜。明月懶懶地把手機鎖屏放旁邊,陳淮正抱著電腦不知道敲打什么,被她踹幾腳。 她用手點點桌上的花生米,張開嘴,他抓起幾顆一個接一個地投進她嘴里。 這比去游樂場套圈還考驗技巧,全是陳淮在實踐中積攢出的準度。 終于,他們等到名媛陳槐回家的時候,同樣等來的,還有心儀學校的錄取通知。明月看到標題就已經按耐不住,打開郵件只讀了第一個詞,瘋了似的在沙發上蹦達起來。 陳槐反而早就已經收到錄取,看見明月那樣子,和自己當時一模一樣,就知道發生什么。 “我被錄取啦!”明月鉆到陳淮面前,扯兩下他的袖子。 他合上電腦屏幕:“嗯?!?/br> 這個反應實在是太冷淡了吧,明月悻悻,覺得陳淮這種沉穩性格實在是很砸場子,他就不能稍微地表現出一絲絲的興奮嗎?雖然她的學校在排名上是比不過他的,但好歹也是盟校呢! “我哥心里肯定難受啊?!标惢笨兄O果在旁邊說風涼話。 “我被錄取,他難受什么?” “要和你分開了唄?!标惢币桓薄拔疫@雙年輕的眼睛看透了太多”的樣子。 明月和陳淮并不在同一個州,盡管離得不算遠,可想要周周見面還是有點困難,完全屬于在異國的異地戀狀態。 之前陳淮還沒感覺,等到真正一紙通知書到明月手上,他才發覺離別近在咫尺。 同樣收到電話的陸與辭和陸與修也是差不多的反應,明月不想打給高晉陽了,反正他也接不到,就發個微信。只有徐同塵和趙和澤十分欣喜地向她道賀,告訴她要怎么準備入學和簽證的手續,去的時候行李里要帶些什么東西,什么不用帶。 難受歸難受,陳淮還是帶著兩個姑娘一起上網提交簽證預約,選定的時間在下個月月初。 一切就好像在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 面簽當天,簽證官如同網上攻略所說,詢問的都是她準備過的問題,并沒有劍走偏鋒或是刻意刁難。她一一作答后,對方收下明月的護照,她以為一切板上釘釘。 走出來發現,陳家兄妹倆人手上各自一張簽證通過的紙條,而她沒有。 她本安慰自己,也許對方是忘了。 可接踵而來的,是一份212(a)拒簽書面通知。 領事館認為,明月沒有能力證明她在美學習期間有足夠資金維持生活或學習。顯然他們并不相信監護人與明月毫無親屬關系,卻愿意在沒有獎學金的情況下,支付她長達多年的留美求學費用。Ρō①?z?ǎń.てōм(po18zhan.) 明月攥著那張紙,如墮冰窖。 吃晚飯時她明顯心不在焉,白米飯刨下去大半碗,菜卻沒夾多少。 放下筷子,她的聲音都沒有平時那么清亮,說:“我去遛彎?!?/br> 高晉陽正好到陸家蹭飯,見狀趕緊擦嘴,去拿外套說要和她一起。 下樓后,兩人幾乎沒有多少交流,明月垂著頭一直盯路上的地磚縫,時不時從這塊跳到那塊,站在原地愣一會,高晉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見她又順著一條裂縫走向前,直到這個縫鉆進墻底下,她無路可去。 只好改道,再跳到另一塊地磚上,重復這類毫無意義的動作。 如若她是在玩鬧也就罷了,可現在這低氣壓,高晉陽覺得不是個辦法:“休息會嗎?” 明月抬起頭,看見旁邊正好有個長凳,點頭。 兩人并排坐下,她又開始摳手指甲。 “你很難過?”他這話問得好像有點多余,但高晉陽知道自己實在是不擅長安慰人,只知道沒話找話。 “被拒簽了當然難過啊?!泵髟聡@氣,“本來聽說被拒簽過一次,第二次審核就會嚴好多。而且我看那個理由,估計根本不用第二次,是徹底沒戲了?!?/br> “你很想出去嗎?” 這個問題明月好像從沒有認真思考過,她歪著頭:“也不是說一定要出去,只是因為大家都選擇出國,也覺得我應該出去,才開始的吧。而且都走這么遠,錄取通知也收到,畢竟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名校呢。折在這,不甘心?!?/br> “我就沒出去?!备邥x陽說,而且因為現在身份特殊,他想要出國必須經過批準,他的護照都不在自己手里。 幸虧初高中的時候已經出去見識過不少,不然他可要抱憾終生。 明月嘟著嘴:“你不一樣啊……” 考上軍校,進入部隊,毫無意外,今年十月肩上的徽章應該再添一顆星,他走的路就和其他人徹底不同。 但現在討論這些沒有意義,明月拍拍腿,站起來:“算了,回去吧?!?/br> 她其實也沒什么散步的心思,實在是因為憋在屋里太壓抑,出來透個氣。如果是平時,應該還要再在樓底下走走跑跑,順便去陳太爺那幫他澆澆花、逗逗鳥。 再回家,玄關多了一雙鞋,看模樣像徐同塵的。 明月走到書房門口,還真聽見他在和陸與辭說話。 “這件事……跟你有關系嗎?”問話的是徐同塵。 陸與辭反問:“哪件事?” “簽證的事?!?/br> 這種話都能直接問出來,他還真是……雖然這的確是像自己的作風。 陸與辭輕笑一聲:“怎么可能,大使館屬于美國的境外領土,哪輪得到我們插手?!?/br> “那就好?!毙焱瑝m似乎松口氣,“那我再想想辦法。我記得我有個大學同學說過,他爸是議員,眾議院還是參議院的不清楚,但聽說他們發個傳真,應該能解決?!?/br> 說著他就拿起手機翻找起那同學的聯系方式。 “但我并沒說我們什么都沒做?!标懪c辭卻在這時添上一句。 徐同塵猛地抬眼,放下手機。 “晉陽跟海關那邊打過招呼,哪怕她拿到了簽證,也出不去?!彼f著,放下手里的書。 花了幾秒鐘才消化掉這個內容,陸與辭面色平靜,可徐同塵已經震驚到表情有些扭曲。 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聽覺產生質疑:“你們……你們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