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子重生記 第13節
君慕華一邊吃著小菜,一邊喝著小酒,幾句話仿佛就是在和蘇鈺臣閑談,但是這里面的信息含量卻是一層接著一層,讓蘇鈺臣都有些聽呆了——所以難怪都要去做京官么?只有越接近政治的核心,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揚州城盡管已經如此富饒,但是若論政治敏感度,和京城相比,還是謬以千里! 蘇鈺臣按耐下心中的激蕩,認認真真地給君慕華行了一禮:“多謝君兄指點迷津,若是事成,必將重謝!” 君慕華倒是無所謂,若是能成惡心惡心史家最好,若是不成,他也沒有什么損失不是么? 呂知府的酒席一散,在場的富商們都是匆匆告辭離去,連互相寒暄都顧不上,畢竟這么大一個消息,必須回去和家中所有主事之人商量。 蘇鈺臣也和他爹在馬車上說了今天君慕華給他的指點,讓蘇謹山豁然開朗,原本一直在思索走誰的路子而搖擺不定,如今卻是方向明確。 如今蘇謹山再看這小兒子,是怎么看怎么順眼,忍不住拍了拍蘇鈺臣的肩膀:“如今你小子眼色越來越好了,看我們這群老家伙都在討好呂知府,你倒是知道另辟蹊徑,從呂知府幕僚入手,以后蘇家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蘇鈺臣展開折扇有些得意地扇了幾下:“老爹,你放心好了,以后蘇家在我手上,只會發揚光大,以后到下面見了爺爺想必他也會夸我,不和你計較把他產業弄少的過錯的?!?/br> 蘇謹山磨了磨后槽牙——兒子出息是開始出息了,為何有時候還是很想揍他是怎么回事! 只是如今這皇商一事,只是剛剛露出了點風聲,真的等到官府正式頒布公文、報名、選拔里面又要好長一段時日,有的好磨了,父子兩個也只能暫且定個大概的思路,再把方方面面都實施起來,最終結果如何,那也并非十拿九穩。 “這件事我看你頗有些想法,到時候就交給你去辦,我們蘇家的織造坊就給你管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到時候就問你大哥?!碧K謹山也看重這個皇商之位,可是蘇家不是就一點點生意,攤子鋪的大了,千頭萬緒,蘇謹山實在分不出更多精力,只能讓蘇鈺臣去cao辦,自己在后頭盯著些。 蘇明霆接管了蘇家的布莊和綢緞鋪子,同時也在蘇家的織造坊做管事學習,如果他知道自己一來就把織造坊收入囊中,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了——總之不太好就是了。 不過上次答應了娘子給她弄些織娘布匹玩玩,現在自己總算說的上話了,倒是可以實現諾言了。 蘇鈺臣心情很好,隔了幾日就讓青松給柳云清送去了五千畝地的地契,還有一個小織坊,是蘇鈺臣特意買的一個小宅子改建的,里面的五名織娘則是從蘇家織造坊調用過來的,因著每個月多給了一份月例,這幾個織娘干活頗為積極,雖然不是頂級手藝的那一批,但是所有的作業流程也都是爛熟于心的老手,正適合給柳云清折騰。 當柳云清收到宅契地契的時候,還楞楞地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兩張契書上寫著的都是柳云清的名字,這可不僅僅是讓她隨便折騰,更是送了她好大一份產業! 柳云清原本以為自己的婚后生活不會比婚前好到哪里去,都做好了準備經受些砌磨,可誰知道婆母每天只需晨昏定省一番,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想干嘛就干嘛;原本以為會為滿院子的鶯鶯燕燕cao心,可到現在,那琴月琴香已經被送走,剩下的通房如畫也每天安靜如雞,從不來煩她;蘇鈺臣看著不著調,但是對她還是非常大方、尊重的,除了偶爾晚上要折騰一番,其他時候都不管她要如何。 而這幾天則更加好了,蘇鈺臣白天見不到面,晚上也不知道宿在哪里了,她是徹底落了個清凈自在! 雪兒也曾在柳云清面前嘀嘀咕咕,生怕蘇鈺臣被外面的妖艷賤貨勾了魂,不過柳云清是看書看的樂不思蜀,就這幾天功夫,把那《天工開物》、《九章算術》看了個遍,還有閑心開始驗證起了《九章》里面的題目,十分的自得其樂。 如今捏著這兩張薄薄的紙,柳云清只覺得重若千鈞,原本她以為只是蘇鈺臣的隨口之言,沒想到倒是辦了個妥帖。 “五千畝的良田就在我們揚州城外的莊子上,少爺還讓人到時候把莊子收拾出來,種了一些果蔬,等少爺得空了可以陪著少夫人一起去玩幾天。莊子上現在一共有五十戶的佃戶,二百六十口人,這是名冊,少夫人收好??椃辉跂|大街巷尾,里頭的織女是從我們蘇家的織造坊精挑細選出來的,織機物什都準備好了,少夫人想去的話,隨時可以去看看,只不過出門的話還是帶幾個護院,最近揚州城里可能針對咱們蘇家的人比較多?!?/br> 青松將蘇鈺臣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說了,正想告辭離開,卻被柳云清喊住了。 “近日夫君他在忙什么?”柳云清原本是沒想過問蘇鈺臣的行蹤的,只是如今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就算凡事到了蘇鈺臣前面,不過是花銀子搞定,但是要把事情辦的如此妥帖,那還是要費點心思的,又聽到青松說揚州城里針對蘇家的人比較多,她自然也要關心一二,也算是禮尚往來。 少夫人過問自家男人的行蹤,青松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小的聽少爺說,近日江南這邊要再選一名皇商給皇家貢選綢緞布匹,少爺這幾日在織造坊研究紡織技藝,所以忙的脫不開身,每日回府都快子時了,怕打擾夫人休息,都是一個人宿在外書房里?!鼻嗨稍凇耙粋€人”三個字上加了點重音,怕少夫人誤會,也算是用了心了。 柳云清沒想到蘇鈺臣這幾日不見人影竟然是為了此等要事!她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就也沒有再問,揮手讓青松退下了。 青松走后,柳云清想了一番,還是到了小書房寫了一封家書讓雪兒送出去——就算和柳家關系不睦,但是既然柳家拿了蘇家那么多好事,那么在皇商這件事情上,自然是能幫就幫一把了。 送走家書后,柳云清再次攤開書籍,腦海里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待到雪兒回來就吩咐道:“你去和青松言語一聲,就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明日想要和夫君一起去一次織造坊?!?/br> 忙完這些,柳云清才獨自一人傳了晚膳,有滋有味地吃完,如往常一般散步讀書入睡,絲毫沒有因為蘇鈺臣不宿在這里有任何影響。 而蘇鈺臣這幾日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畢竟他之前從來沒有管過絲織這塊,蘇明霆明面上不敢刁難,私底下卻讓幾個管事消極怠工,這幾日光是和處理這幾個管事,就讓蘇鈺臣心力交瘁,更遑論還要研發新技術,織造出讓人耳目一新的新布匹了! 外行管內行,只能被人耍的團團轉,蘇鈺臣到現在還忍著沒發火,而是拼命惡補其中知識,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這日在外頭用過飯,蘇鈺臣還是回到了外書房,準備自己一個人湊合一晚得了,而且他還要再看看近日米鋪送來的這個月的賬本,估計得有的忙了。 所以,當丫鬟送來了濃茶之后,蘇鈺臣想都沒想就一飲而盡,畢竟還要靠濃茶提神醒腦,熬到現在他已經覺得大腦有點遲鈍了。 喝完之后,蘇鈺臣抬手將茶盞遞了回去:“幫我再沏一壺濃茶放在這里?!?/br> “好的,少爺?!甭曇魦纱?,有幾分熟悉,讓蘇鈺臣抬頭看了一眼:“嗯?你怎么還在這里?”蘇鈺臣還以為如畫也被自己打發回去了,沒想到還在自己院子里當差?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把人攆走,頓時臉色也有點不太好了。 如畫心里一驚,沒想到蘇鈺臣娶親之后對自己的態度會變這么多!當即也有些慌了,伸出小手就要抓蘇鈺臣的手,然后作勢一個旋身就坐到了蘇鈺臣的大腿上! 蘇鈺臣大驚,一把把人推開:“你干什么!出去!” 剛剛被那小賤人一撩撥,自己居然起了反應!本就是歡場老手的蘇鈺臣一下子就起了疑心,再看如畫一身輕薄裝扮,媚眼如絲地看著自己,被自己呵斥了,不僅不走,竟然還咬了咬下唇,再次向他走來。 蘇鈺臣只感覺下腹如同火燒,整個人都燙的不行,桃花眼中欲色更濃,只是還不待如畫靠近,就被蘇鈺臣一腳踹翻在地:“賤婢!居然敢給老子下藥!” 罵完之后,蘇鈺臣就猛的沖出門外,往柳云清的院子跑去。 一瞬間,整個“和風院”的燈火都被一盞盞地點亮。 第二十七章 :狠毒 此時柳云清已經睡熟,半夢半醒間聽到外間有吵鬧之聲,然后是雪兒的驚呼,正倉皇坐起,便看到有人一把推開房門,快步走了進來。 原本尖叫都已經到了嘴邊了,最后看是蘇鈺臣,才咽了回去。 雪兒從外間拿著蠟燭過來點燃了滿屋子的燈,柳云清這才看清蘇鈺臣的臉色。 只見蘇鈺臣俊臉扭曲成一團,已經入了深秋了,額邊不斷有冷汗冒出來,臉色紅紅白白,看的柳云清嚇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這樣了。 蘇鈺臣握緊了拳頭,沖著雪兒低聲道:“出去!”雪兒受驚,畢竟之前蘇鈺臣對她都是好聲好氣的,有些擔憂地看了柳云清一眼,在柳云清的示意下,還是慢慢退了出去。 雪兒剛一出去,柳云清就被蘇鈺臣抱了個滿懷,佳人入懷,胸中的火氣不僅沒有散,反而燒的更加嚴重了,原本蘇鈺臣就想順其自然,心里想著可能就是樓里的那種助興的藥物,可是此刻卻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抬眸看到柳云清小臉上閃過的驚慌,蘇鈺臣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柳云清:“你把府里的陳大夫叫過來。剛剛如畫入了我的書房,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藥?!?/br> 這實在算不得光彩的事情,若是可以,蘇鈺臣也不愿意驚動他。蘇鈺臣后頭的兩句話說的很輕,但是讓柳云清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同時心里也是震驚萬分——這如畫竟是如此膽大包天,敢對府里的主子用藥! 當下也明白了輕重緩急,連忙叫了個機靈的小廝去喊人,并且喚了兩個粗壯的婆子,把如畫給關押了起來,沒有她的命令不得任何人進出探視,同時又派人到府外焦大娘家門口蹲守著,看看是否有異常,又見蘇鈺臣還在痛苦中,命雪兒斷了一盆冷水過來,親自給蘇鈺臣擦洗額頭和掌心散熱。 一樁樁、一件件安排下來,竟是有條不紊,馬上就穩住了混亂的情勢。 陳大夫就養在蘇府,所以來的也快。陳大夫來的同時,蘇謹山和王嫻也趕了過來,畢竟這么大的動靜,又是他們兩個最關心的兒子,自然生怕發生個好歹。 在幾人灼灼的目光下,陳大夫把了蘇鈺臣的脈象后,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三少爺幸虧意志力驚人,陽氣未泄,此藥雖然歹毒,但是還沒壞了根本。老夫這就開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煎服喝下,就能先解了藥性?!?/br> 說完陳大夫就匆忙寫好方子,讓小藥童去抓藥煎藥。 王嫻從柳云清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頗為震驚,聽到陳大夫這樣一說,看他忙完后就連忙追問:“陳大夫,什么叫沒壞了根本,這究竟是什么藥?” 陳大夫捏著發白的胡須,表情也是有些后怕:“此藥名為斷離歡,老夫也是很久以前看到過一回,男子服下后就會急于和人歡好,一旦歡好,陽氣一泄,就會壞了男子的根本,以后恐再難有子嗣?!?/br> 王嫻嚇得倒退了一步,表情漸漸猙獰的可怕:“如畫這個賤丫頭!我饒不了她!” 蘇鈺臣聽完后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難怪,難怪上輩子自己一個后人都沒有留下!心中一直隱隱有些猜測,萬沒想到禍根竟然是在這里! 而那如畫最后是被蘇明霆收入后院,那么背后之人是誰,就呼之欲出了! “竟然是要人斷子絕孫的藥!真的是好狠??!是她,肯定是她們幾個干的好事,就她們最想要我兒子出事!”王嫻氣的猛地捶打蘇謹山的胸膛:“都是你養的那些賤女人搞得鬼,差點害了我兒子,要是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和你拼了!”只能說做母親的直覺真的很準,一下子就能猜到要害自己兒子的人是誰。 蘇謹山皺著眉頭,一把抓住王嫻用力捶打他的雙手,板著臉道:“你又沒什么證據,憑什么這么說!還是先審了如畫再說!” 王嫻被制住,也不動手了,只是冷笑:“審,我當然會審!就是我審出來之后,你別護著!” 蘇謹山原本就被王嫻這一鬧,在兒子兒媳婦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如今又被激將法一激,惱恨道:“若是查到是誰干的,我也定不輕饒!” 在蘇鈺臣感覺自己再也忍受不住煎熬的時候,青松端來了藥,柳云清將藥一點點給蘇鈺臣喂了下去,蘇鈺臣吃了藥后,才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過去。 “青松,你扶著夫君進里屋休息,給他擦一下身體換個干凈的衣衫?!?/br> 柳云清又走到陳大夫面前,問他注意事項。 “我這里還有一份藥方,固本培元,我讓藥童每日抓藥過來,給少爺煎水服下,要連吃三十日,同時這期間必須禁房事,飲食也要清淡?!绷魄逡灰挥浵?,這才著人送走了陳大夫。 這么一鬧已經到了深夜,原本看著兒子終于脫離了危險,王嫻就想馬上就去提審如畫,只是被柳云清勸住了:“如今已經深夜,倒不如父親母親先回去休息一番,等到了明天再仔細審問。如畫已經被我看押住了,她父母焦大娘那邊我也派人守著了,一個都跑不了?!?/br> 王嫻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媳婦心思這么縝密,又見她照顧的蘇鈺臣處處妥帖,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好孩子,今兒個辛苦你了?!?/br> “不辛苦,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br> 送走了王嫻和蘇謹山,又進里間看了看已經睡去的蘇鈺臣,柳云清這才放松地吐出了一口氣,回自己房間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王嫻就同柳云清一起,審了如畫,如畫一開始只說這是助興的藥,后來二十大板下去,才口吐真言,說是她母親給她的生子藥。 又將焦大娘抓了過來,幾番審問,最終問到了“西圣廟”里的和尚頭上,可是焦大娘形容的那和尚早就不知去向,哪里還能知道這背后之人是誰。 審來審去就這些結果,見沒有下文,王嫻只能讓人把焦大一家都送到了官府去,并且花了銀子,讓官府好好“招待”一番! 只是待人走后,王嫻猶自不甘心:“就算查不出,我也知道定是那幾個賤人的所作所為!” 柳云清沉思片刻,她對后院的明爭暗斗,在柳家時候也見識過不少,只是柳家主母強勢,都被她壓住了,而王嫻沒有這份魄力,有時候還會被幾個姨娘欺壓到頭上。 “剛剛看這個形式,那雪兒和焦大娘應該是沒有說假話,她們也是被人欺瞞了,做了替死鬼。只是縱然母親大人心中有所猜測,我們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人。只有證據在手了,才能治人心服口服?!?/br> 王嫻有些煩躁地揮手:“這我知道,可是如今又沒有證據,我真是氣的牙癢癢!” 柳云清明白王嫻的心思,不過這也只是目前她的揣測而已,雖然憑著女人的直覺來講,王嫻的揣測也不無可能,但是到底疑罪從無,不可能你說誰就是誰的。 “若是母親大人聽我一言,倒是可以放出風聲,就說如畫已經招了認罪,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焦大娘身上,焦大娘也承認了此事。這樣一來,幕后之人必然會放松警惕。然后我們分別派人緊盯著后院,不管是幾個姨娘這邊,還是各個丫鬟婆子這邊,都要注意下有沒有可疑人物的進出,畢竟這次一計不成,必然會再生一計。也算是防患于未然?!?/br> 柳云清條理清晰得和王嫻分析了利弊,并且著重點了哪些關鍵人物需要派人盯著,王嫻聽著不住點頭!往日里都是她一個人單打獨斗、直來直往,如今有了這個兒媳婦,倒是成了她的智囊團,頓時對柳云清更加親密了幾分。 喝了藥睡了一晚之后,蘇鈺臣倒是感覺輕松了不少,心里也是玄之又玄,若是昨晚不小心著了道,可能這輩子又是無緣子嗣了!回來聽柳云清說了她的安排后,倒是對自己這個妻子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在蘇鈺臣的印象里,柳云清一直只是個溫柔賢惠的后宅女子,雖然震驚感動于她上輩子的生死相隨,這輩子想過只和她好好過日子,一方面是因為對那些女子都有了防備之心,另一方面也是有出于報答之意。所以柳云清的形象其實在蘇鈺臣心里是有些單薄的,而如今隨著深入了解,他才發現,好像他從來沒有認真了解過自己的妻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昨夜的雷厲風行,今日謀劃中的心思縝密,為人處事的和風細雨,還喜歡研究一些奇怪的算術、農學等方面的問題,甚至有一次,蘇鈺臣還看到她的書案上有一本講星象的《甘石星經》! 不知不覺間,蘇鈺臣已經在柳云清身上傾注了太多的關注,這個人不再是一個結發妻子的符號,而是一個鮮活的、真正的讓他好奇、讓他傾心的女人! 所以,當知道柳云清也要跟自己一起去織造坊的時候,他馬上就同意了下來,并且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地在柳云清面前表現一番! 第二十八章 :親密 蘇家的馬車蘇鈺臣獨享一輛,這輛馬車非常符合蘇鈺臣向來高調又sao包的作風,不管是外面還是里面,都是無比奢華。 蘇鈺臣和柳云清兩人對面而坐,座位都是柔軟有回彈的軟墊,即使路上稍有顛簸,也不會覺得累人,兩人中間是個小茶幾,上面固定著一個精致的小爐子,慢慢的煮著一壺茶,蘇鈺臣給柳云清沏了一杯茶,柳云清接過的時候,手卻被蘇鈺臣捉住了。 “你手怎么這么冷?”蘇鈺臣一碰到柳云清的手,就感覺到一片冰涼,但是看她穿的衣服也不算單薄,馬車四周都用厚厚的氈子圍住了,密不透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抓起柳云清另一只手,捧在自己的掌心,呵氣為她取暖。 柳云清何曾白日里和蘇鈺臣如此親密過,被捉住了雙手后忍不住想雙手往后縮,但是架不住蘇鈺臣的力道,只能低垂著頭,悶聲道:“一到秋冬就手腳冰涼,我是一貫如此的?!?/br> 眼睛視線朝下,看到自己的雙手被蘇鈺臣的雙手包圍著,照理說自己一個女的,怎么也該比蘇鈺臣保養得宜,可是蘇鈺臣的雙手修長有力,如玉般白皙,陽光透過馬車的車窗照射到他的手上,更加顯得肌膚透亮。而自己的雙手則在蘇鈺臣的承托下,顯得有些肌膚暗淡、手指也因為常年去針線、幫柳家主母抄寫佛經留下了一些薄繭,平時不仔細看不發現,如今在太陽光底下,那是有些無所遁形了。 柳云清的耳垂微微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因為蘇鈺臣的動作,還是因為自己的雙手沒有蘇鈺臣的美,總之讓她莫名地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不想被蘇鈺臣這樣看著。 柳云清掙扎了一下,總算把手掙脫開來,背在身后:“已經暖和了,不是什么毛病,夫君不必憂心?!?/br> 蘇鈺臣卻仿若未覺,搖了搖頭,否定了柳云清的不在意:“女兒家的身體更該好好保養,我看揚州城里富戶的女兒家,都吃一種叫“養息丸”的補藥,到時候我去打聽打聽藥方,再讓陳大夫給你號個脈,看看這個是否吃得,能不能食補調理一番?!?/br> 蘇鈺臣記得柳云清上輩子有一次被他撞見來月事,痛的冷汗淋漓,只是那時候自己心思根本不在柳云清身上,之吩咐了雪兒給柳云清找個大夫看看,具體有沒有找大夫看,后續如何,蘇鈺臣也不得而知了。 而這輩子,蘇鈺臣不想再讓柳云清受此之苦,所以立馬就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