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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風把畫冊墊在腿上,沖她一笑:“幫你留住這眼前美景?!?/br> 相思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她低頭畫畫,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張白紙和一支黑色鋼筆,在她指間手下卻像是忽然有了靈氣,她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一側的長發垂落在紙上,她隨手別回耳后,那畫畫的樣子實在專注且美好,甚至帶了幾分圣潔,像是遺失獨立的出塵仙子。 相思不禁篤定的想,這樣的女子,淡然悠遠,不管在世間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內心必定是干凈純粹。 不過一會功夫,秦南風便將畫紙和鋼筆遞給她,她不由“啊”的一聲驚出聲來,不過是最簡單的白色紙張,最簡潔的黑色線條,居然被她勾畫的仿若一幅黑白水墨丹青,清雅仙逸,栩栩如生。 相思想了想,在畫紙的一側寫了兩行小字,又將紙筆給她。 秦南風看著那兩行字,略有些詫異的挑眉看她一眼,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有風自南,陶然自樂?!?/br> 這樣的女子,必然及的上這樣的詩。 秦南風居然也提筆在另一側寫了幾個字,遞給她說:“送給你?!?/br> “江南紅豆相思苦,歲歲花開一憶君?!?/br> 相思驚喜之余更多了幾分驚訝,不成想她是記住了她的名字的,兩個人相顧對望一眼,都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等到一群人鳴金收兵時已經是中午了,便在河邊的農家園吃了午飯,都是最簡單尋常的菜式,可味道卻是極好,吃過午飯聶毅成臨時有事,便要帶著秦南風先走,眾人知道他素來繁忙,也不多留,又閑聊了幾句,便也就散伙了。 周子墨與相思原路折返,路上周子墨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問她:“我看著你和毅成的那個女朋友好像挺聊得來的?!?/br> 相思忍不住回想她在河邊畫畫的樣子,可乍一聽女朋友這三個字,心里卻有些說不上來的不舒服,她皺眉問他:“她真的是他女朋友?可是上次在香港,有人故意刁難她,也不見聶毅成......”話到嘴邊留一半,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周子墨看她一眼,云淡風輕的口氣:“很奇怪?” 相思嗯了一聲,點點頭:“我覺得那樣的女孩子,不管在誰身邊,都一定會是被極力呵護的那個人?!彼D了頓,又說:“我覺得她這樣的人,值得任何人視若珍寶,可是,她似乎也不怎么把聶毅成當回事,更不、不怎么不自己當回事?!?/br> 周子墨笑的不置可否,聲音仍是淡淡:“一個人一種活法,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搞清楚吧,還有空給別人cao心?!?/br> “我自己什么事?” 周子墨看她一眼,嘴邊的笑意更勝:“什么時候嫁給我?” 這樣一句話,相思心里猛地一頓。 低頭看去,左手手腕上的玉鐲玉色如瑩,灼灼其華,她忽然說:“我想回家去一趟?!?/br> 周子墨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家,想了想便說:“好,明天就回去?!?/br> 她不由得意外:“明天?你有時間?” 周子墨仍是笑笑不說話,抬手拍了拍她頭頂。 相思也不再多言,只是柔聲的笑笑。 他們第二天搭最早的航班去c市,飛機上相思有些暈眩,她本來沒有暈機的毛病,飛行時間也并不算長,但可能是因為靠窗的緣故,總覺得飛行的噪音比以往要強烈許多,嗡嗡聲持續聒噪,耳膜震得生疼。 出了機場便有這邊公司的人來接他們,周子墨依舊讓來人回去,拿了車鑰匙帶她回去。 車子開得很穩,剛才在飛機上那些許不適也很快過去,相思說:“我想去看看我mama?!?/br> 他只是說:“好?!?/br> 他們在機場附近的花店買了一大束花,便開車去了城郊。 已經是早秋時節,上山的石階兩邊俱都是高大繁茂的樹,樹葉還不曾變黃,遮天蔽日的樹冠撐在上空,只有稀疏的光線偶爾落在身上。 墓園里更是一派清冷蕭寒,相思將花放在墓碑前,手指輕撫石碑上的小相:“mama,我回來看你了,你高不高興?!?/br> 她在墓前坐下來,靜靜看著那照片,卻只有風聲呼呼吹過耳畔。 周子墨站在她身后,一時無言。 她父母的過往他是知道的,看著石碑上的小相,這樣的女子,這樣的愛怨一生,他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所以,只能沉默。 像是過了很久,相思忽然回頭沖他笑了笑,說:“回去吧?!比缓笥行╊B皮的伸出手來。 周子墨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她卻順勢環住他的腰際,倚在他懷里。 周遭靜謐,四下無人,天地無聲。 兩個人靜靜相擁,像是一瞬間就過了地老天荒。 ☆、第五十六章 從墓園出來,相思便又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再不見半分傷感,她信誓旦旦的拖他去了超市,買了滿滿一購物袋的蔬菜水果,回家便扎進廚房,要做大餐給他吃。 周子墨只是笑,就由著她折騰。 她在廚房忙碌,他倚在門邊看著她,等到最后一道湯火候一好,便和她一起將菜端上餐桌。 相思大顯身手過后,興致依舊不減,吃飯前居然問他:“有沒有酒?” 周子墨意外,稍稍瞇起眼睛看她:“你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