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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一雙杏目含春,從包里把一沓復印好的文件拿出來,放在他面前的雕花紅木桌上。 她靠在桌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掛了電話便一直望著窗欞上的雕花沉默不語的蘇褚。 許久他還是不發一言,全然沒有了剛才接電話時嬉笑打趣的樣子。安薇挑眉,走過去從背后環住他肩膀,將臉頰親昵的附在他臉側,長而漂亮的卷發從身后垂下來,發梢掃過他敞開的浴袍下的胸膛,蘇褚嘆氣,拍拍她手臂,終于說:“別鬧了?!?/br> 他伸手把那一沓紙張拿過來,一目十行略略掃過,目光停在紙上一大段空白的地方,問:“為什么這周五到下周日的日程安排是空的?” 安薇親吻他側臉,笑著說:“你猜?!?/br> 蘇褚微微皺眉,說:“又去了c市?” 那是一份周子墨的日常行程計劃表,詳盡的記錄著他這半個月的日程安排,除了有一周的空白時段,沒有任何標注和活動計劃。 那一定就是他去了c市,只有去c市,他從不提前計劃安排,每次都是到達以后,c市公司的人才會收到通知,他很少帶身邊的人過去,哪怕是特助,哪怕是他睿智干練的秘書,安薇。更有甚時,他人明明在c市一連幾天,兩邊的人卻都毫不知情。 蘇褚看著那大段的空白,仍是不發一言。 安薇笑著偏頭看他,一下下輕吻他耳垂,如同對情人般呢喃:“你這樣,我可真以為你愛上她了?!?/br> 她呵氣如蘭,溫熱輕柔的呼吸灑在他耳廓上,有些摩挲的癢,蘇褚把她拉過來按坐在腿上,她順勢勾住他脖子將他拉近,臉上還是嬌媚可人的笑容,說:“你要是愛上她可就不好玩了,小心到時候輸得一敗涂地——況且,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竟這樣騙她,你說,那時候,想到你曾經親手為她挑選的花時,她還會不會感動的一塌糊涂?嗯?” 蘇褚猝然吻上她嬌艷飽滿的櫻唇,深深輾轉流連,直到她快不能呼吸才放開,兩個人都是微微喘/息,他手指劃過安薇粉嫩滑膩的臉側,微微瞇起眼睛說:“你知道,我一定不會輸的?!?/br> 兩人近在咫尺,眼中能清晰的看見對方影印,這樣親密的距離,無間到呼吸可聞,安薇葇夷般的玉指劃過他堅實的胸口,停在左側心臟的位置,緩緩攤開手掌覆上去,他的心就跳動在她掌心之下,這樣近,明明這樣近,她微屈手指,卻什么也抓不到。 她的吻一下下落在他的眼睛上,鼻梁上,在他唇上稍作停留,便一路向下,她能感受到他喉結起伏的波動,最后吻上他心臟的位置,他身體一瞬有些僵直。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低沉至塵埃中,化為他眼前最不經意的一粒微塵:“對,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br> 她頓了頓,忽然笑道:“這樣處心積慮的一場戲,演到現在,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如何精彩收場了......到時候他們.....” 之后的話還未全部破喉而出,有一半便被他封在唇下。 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風,吹著老槐樹的枝干左右微動,一場嫩黃色的花雨“簌簌”而落,不知道究竟掩映了這世間多少的愛而不能,和愛而不得。 ☆、第二十章 估計沒有什么事情比周六加班更讓人慘不忍睹無法直視了,除了一樣,那就是這加班居然是自愿的,是無償的,是以默默奉獻的精神來詮釋何為愛崗敬業的偉大cao守的。 許心就發自肺腑的由衷的崇拜她:“常相思!你丫就是一蛇精??!” 就因為她臨時接了展銷會的案子,非得趕著周六偷偷去會場觀摩展廳的布局規劃,本來已經計劃好了的,周末兩天和同事一起去農家樂享受田園風光,大家都興致安然的準備出發了,誰知她竟推脫,說不去就不去了。 相思殷勤的安撫她:“我這不是沒辦法嘛,還有半個月就開展了,我這才剛剛理出點頭緒,還不得抓緊一切時間利用一切有限資源,要不這么個燙手的大山芋,我怎么啃得下去!” 許心橫眉冷對的鄙夷她,“說了你就是傻!有老姚在前面頂著呢,你怕什么???” 是有老姚撐在前面,但是辦公室里已經有了那樣的流言,她不可能再裝作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也不是為了非要用什么成績來給自己正名,但在其位思其職,這點起碼的職業準則她還是堅守的。況且職場上向來波濤暗涌,她在意這個案子做的成敗與否,但更在意由此引發的無名火會不會燒到自己身上來。既然已經身在其中,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倒不如放手一搏,起碼無愧于心,對得起捧著的這口小飯碗足矣。 會展中心的一號二號廳從上周就已經不對外開放了,內部有工作人員正在布置展位。從幾個月前展銷招標開始,大廳的主要展位便成了各大企業爭相競購的必爭之地,但由于主辦方防范意識之強烈,保密措施之嚴謹,幾個月下來關于參與展銷的龍頭企業和展位排序,外界沒有得到絲毫風聲,這可愁煞了她們媒體行業的一眾同仁,既來之則安之,她不愿意坐以待斃,想著來碰碰運氣也好。 展廳正門拉了黃色警戒線,還有幾個工作人員門神一樣的杵在那,甭說她一個大活人進不去,哪怕是只小強,想要大搖大擺的跳進去,估計都會被一腳踩死。 可是群眾的智慧無窮無盡的,平日里守在展廳門口的行業同僚們經過一個星期的斗智斗勇,戰斗值早已經為零,趁著周末盡數打道回府閉關養傷去了,她在這個時候滿血復活,化身一只勤勞勇敢的小蜜蜂,上演一出絕地反轉釜底抽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