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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謝微塵才輕輕起身,坐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壺里的水沒有及時的更換,已經有些冷了。不過對于剛剛做了噩夢,出了一身汗的謝微塵來講,一杯冷水正好能讓她因為噩夢而狂跳不止的心平穩下來。 【既然如此,我會讓你有機會報仇的.......】 神秘的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后,伸出一只手,一滴像眼淚一樣的東西漂浮在他的掌心。 這是往生淚,傳說是女媧以身補天之時,望向人間時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淚。只要尸身保持完整,它就可以讓逝者重生。 說完之后,白衣男子低頭看了看已經奄奄一息的謝微塵,笑了一下說:我看你這個樣子,即便是再活過來也什么都做不了。罷了,我就再多幫你一次,讓你帶著這滴往生淚重新回到讓你有足夠時間去報仇的時候。 謝微塵躺在地上,恍惚之間看到男子伸出手,在自己的額頭前輕輕一撫。謝微塵覺得自己變得輕盈了起來,身體也不再有要融化了一樣的疼痛感,謝微塵迷茫站在半空中,白衣男子也站起身來,正對著謝微塵,伸出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那個叫做往生淚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心口。 來吧,不要回頭,跟我走,我帶你回去。白衣男子說完之后,也不管謝微塵,徑自往前走去。 雖然被告訴說不要回頭,可是謝微塵沒有忍住,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地上,血泊之中,一個臉上布滿了燒傷,因為疼痛的折磨而面目猙獰的女子躺在那里。此時,女子已經沒了呼吸,變成了一具尸體,帶著恨意的雙眼卻是睜的大大的,直直地瞪著謝微塵的方向。 謝微塵心中一驚,趕緊回過頭來,跟在白衣男子身后,走進了一片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衣男子終于站定,跟在身后的謝微塵也立刻停下。 男子轉過身說:到了。說完之后,走到謝微塵身前,用力的一推,謝微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謝微塵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十歲的時候。 從重生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天了,在這六天里,謝微塵夜夜都會夢到自己被謝茗煙灌下蝕骨,躺在地上生不如死的畫面。每次在夢中的時候,謝微塵都會懷疑自己看到的白衣男子和重生的事才是一場短暫的夢境。 每當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謝微塵都心有余悸,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她有時候會用手用力的掐自己,從身上傳來的疼痛,才讓她有了真實感。 冷水入喉,一直流到胃里,冰涼的感覺稍稍的壓下了謝微塵心中翻滾的恨意。放下杯子,謝微塵坐到梳妝臺前,仔細的端詳著自己映在銅鏡中的臉。 呵,還真是和父親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謝微塵自嘲地說了一句。 姑娘,該起身了。婢女輕輕地拉開帷帳。 嗯?謝微塵睡眼惺忪。 姑娘,該起身了,快到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辰了。婢女恭敬地說。 昨晚從噩夢中醒來之后,在梳妝臺前坐了大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才又睡下。此時正是睡得酣熟的時候,卻又被婢女叫醒。謝微塵打著哈欠,坐起身。 婢女連忙將已經浸過熱水的帕子遞過去,謝微塵接過帕子,溫熱的感覺從雙手傳到了身上,讓人感覺四肢百骸都舒服極了。 謝微塵剛要擦臉,想了想,又把帕子遞回給了婢女,說:竹墨,給我換條冷帕子來。 被叫做竹墨的婢女接過帕子卻沒有動,而是說道:姑娘,這天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還是帶著涼意的,這么一大早用冷帕子擦臉,怕是要著涼的。 換條冷帕子來!謝微塵看著竹墨重復了一邊剛才說過的話。 .......是.......竹墨見謝微塵臉色不好,立刻低下頭帶著端著銅盆的婢女退了出去。 屋里只留下兩個負責伺候謝微塵穿衣的婢女,兩人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謝微塵,又看了對方一眼,立刻上前伺候謝微塵穿衣。 竹墨很快就回來了,在謝微塵面前,將帕子浸到冷水里,擰干后遞給謝微塵說:姑娘,帕子已經好了,請姑娘潔面。 謝微塵接過帕子,冰涼的帕子讓謝微塵打了個哆嗦,把帕子敷在臉上好一會兒,直到覺得自己完全清醒過來,不再有困意之后,才又把帕子遞給竹墨。 竹墨接過帕子,又在水里浸了浸,擰干之后,給謝微塵擦了手,把帕子搭在銅盆邊上,將準備好的溫水和青鹽遞上,看著謝微塵用青鹽擦過牙之后,接過來,交給等在一邊的婢女,然后擺擺手,讓端著銅盆和拿著青鹽的婢女退了出去。然后竹墨拿過一個琺瑯小盒,打開之后取了點蛤子膏,幫謝微塵在面上抹勻,又擦在了手上一些,之后扶著謝微塵站起身。 謝微塵起身坐在了梳妝臺前,早已經等在一旁的婢女立刻上前,先用梳子輕輕的將頭發梳順,然后拿起一個小瓶,從里面倒出一點槐花頭油,雙手搓了搓,讓頭油均勻的布滿雙手,才把謝微塵的頭發拿起,輕輕地揉抹,之后再用梳子慢慢梳理,一套工序完成之后,才開始正式梳頭。 姑娘,今天想梳什么樣式的頭發?婢女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