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18節
她憤而欲起身,卻聽容澤又對小二道:“炒青筍,飛龍湯,鹽井醋魚,再來一道蒸花團?!?/br> 全是清妧愛吃的。 雖說她一路上都窩在容澤懷里沒出力,但到了飯點,該餓還是餓。 她有些莘莘地收回腿,準備吃完再跟容澤斗氣。 容澤看著她氣呼呼的臉,眼里劃過一絲笑意。飯菜上來后,清妧提起筷子吃得開心,反而是容澤一直在為清妧布菜,自己沒吃幾口。 清妧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抬頭道:“我自己會夾,你快吃吧?!鳖D了頓又還是有些不甘心,陰陽怪氣道,“你出力多,多吃點?!?/br> 哼。 容澤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他覺得清妧怎么看怎么可愛,就連鬧別扭都這么好哄,嘴上氣呼呼,話里話外卻依然在關心他。 他獨一無二的火種。 如此熱情,如此單純。 會不會有一天,她成熟長大,便不再喜歡他了? 容澤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然后搖搖頭——怎么會。他自嘲地笑笑,想不到自己也會因為在意而變得患得患失。 “啪!” 一聲驚堂木拉回了兩人各異的心思。 客棧二樓中間的臺子上,不知何時坐上了一位說書先生,開始為樓中的食客們講書。 “說到仙妖大戰的最后關頭,雙方都已經集結了最強的力量,是要與對方爭出高下,可就在此時,天門打開,萬界動蕩,這場死傷無數的爭斗讓仙人降下天罰……” 清妧豎起耳朵,聽著說書先生說幾萬年前凡間的仙妖大戰,越聽越覺得鬼扯,那什么“天劫”根本就不是神仙為凡間而降。 那其實是仙界的一場動蕩,神位全滿,上天斷開通神之路,此后凡間靈氣逐漸稀薄,再無人、妖飛升,修士和精怪們也再無法長壽,無法移山倒海,淪落到要與凡人共享生活空間。 “據古書記載,以前靈隱大陸靈氣充裕,哪里都可以修煉,修士們更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一劍揮下湮滅一座城也是很輕松的事?!比轁梢娗鍔€似是對此事感興趣,便主動開口講道。 清妧那段時間已有神智,自是知道得比他清楚,因此只是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 容澤又道:“雖說都叫當初那場動蕩為‘天劫’,對人間而言,倒也不完全是壞事?!?/br> “哦?”清妧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說,“為什么?” “天劫前,修士們四處侵占凡人空間,不管妖修還是人修,都自覺高出凡人一等,若不是人修為了保護新鮮血液,多多少少護著點,恐怕凡人早已滅絕,哪能如現在般,能與修士平起平坐?!?/br> 他端起茶盞,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超脫世俗的悲憫,柔軟美好,卻被冰冷的雪封在底下,誰都窺探不到。 窺探到的清妧歪了歪頭,將手肘撐在桌子上。 這朵雪蓮花,她今晚一定要睡到。 她要看圣潔雪白的花瓣,如何被俗世情愛染成絢麗的紅。 第21章 給你補補 用過飯,二人上樓歇息。 清妧乖乖在房間門口跟容澤道別,然后進了她的房間。放下東西,又梳洗過一番后,清妧拿出那支落情簪。 容澤的那片花瓣一路上越來越粉,代表容澤確實每一日都對她更加情深,只是始終沒到月老為她演示過的深粉。 大概,還是要走到最后一步,才能徹底變色吧。 畢竟情與欲,從來都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情已經這么深了,她就不信容澤對她沒有欲。 于是容澤洗完澡后,一掀被子便看到了僅著貼身綢衣的清妧。她柔順的發絲盡數垂下,雪白肌膚透過寬松的領口隱約可見,昭示著這具身軀的美好和誘惑。 清妧如同魅惑人心的水妖般抬起頭,情意綿綿地喊:“師叔……” “叔”字還沒說完,她就被人用被子整個包了起來,連頭都不露。 于是情意綿綿的后半句變成了:“你做什么!” 容澤的聲音隔著一層被子傳來,更顯得冷漠遙遠:“我還沒問你做什么,不是說回自己房間睡嗎?” 清妧惱羞成怒,怒了之后,原本的心虛討好也變成了理直氣壯。 “我就想跟你一起睡!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么不能一起睡?!” 不管聽了多少次,清妧的“喜歡你”還是對容澤有致命作用。 盡管她這小孩耍賴般的不講理讓他有些頭疼。 他輕嘆一聲,將被子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清妧氣呼呼的小臉蛋,然后才連人帶被摟入懷中。 “你今晚就在這睡,若是不愿獨自入睡,那看你睡著后,我再走好不好?” 聽前半句,清妧還以為容澤終于不矯情了,結果根本沒變,不由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睡,你對我……沒想法???!” 說到最后,她面容震驚,看容澤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負心漢。 容澤:“……” “還是……”清妧上上下下打量著容澤,“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容澤:“……”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微妙:“你覺得我有什么難言之隱?” 清妧被這目光冰得瑟縮了一下,像小鵪鶉一樣往被子里縮了縮——你的難言之隱,我怎么知道。 我只是個無辜的小鵪鶉。 容澤盯了她半晌,就在她越縮越小時,突然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 “我對你,與你對我,總是一樣的?!比轁稍谒暂p輕道。 清妧懵了懵,什么你對我我對你的,反應片刻才明白過來,這人應當是說不出“對她也有想法”、“想睡她”這種話,所以用“一樣的”來代替。 什么跟什么。 怎么比天上管律法的神官還刻板。 不過,他這句解釋多多少少有為清妧挽回一點尊嚴,清妧唇角翹了翹,然后從被子里冒出一點。 “那你為什么躲著我?”失掉的氣焰重新上身,某人充分反映了什么叫“你弱她就強”。 容澤靜止片刻才道:“還不到時候?!?/br> “什么時候?” 當今世人對修士的要求并不像普通人那樣嚴格,兩個修士兩情相悅,不用什么儀式便可結為道侶,所以清妧不明白容澤在矯情什么。 容澤道:“雖然我們兩情相悅,可是每走一步,我都希望你能深思熟慮?!?/br> “我們還不到時候?!?/br> 留下這句話,他為清妧掖好被角,然后道:“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br> 他眼神中是少有的、外露的深情,清妧一眼望去,竟有了些許心虛,也沒再辯駁,乖乖躺下就睡了。 容澤等她睡著才來到隔壁的房間,閉上眼睛,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半晌,他突然又苦笑一聲。 折磨自己也折磨清妧,他這是何必。具體是到什么時候,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起碼不應該現在。 - 一路向西,又過了幾個城鎮,周圍環境變得越發陰冷潮濕。 此時拿出尋陰盤,盤上的指針已經開始迅速轉動,可是卻沒能停下來,為他們指出一個確切的方向。 容澤看看前方,收起尋陰盤道:“到前面那個鎮子再看看?!?/br> 清妧也收起自己手中的尋陰盤,向他點點頭。 這一帶的原住民穿著打扮與中原已有明顯不同,衣服裁剪更加利落,顏色也更加鮮艷復雜,每個人頭上,都有與衣服顏色呼應的頭巾做裝飾,十分有特色。 容澤與清妧一出現在城內,便立刻吸引了許多目光。 清妧環視周圍一圈,拽拽容澤的袖子道:“師叔,要不我們也去買兩件當地的衣服穿吧,入鄉隨俗,而且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br> 她話說的冠冕堂皇,眼神卻不住往少女們鮮艷亮麗的小裙子上瞄,眼里寫滿想要。 容澤眼里閃過一絲好笑,很好說話地道:“好?!?/br> 二人來到街邊的一家成衣鋪子,店雖不大,里面的衣服倒十分好看。清妧為自己挑了一件緋色羅裙,搭配緋色混編的流蘇頭巾,細碎的流蘇垂在額上,顯得嬌俏又可愛。 容澤看著她換完的樣子,倒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然后便付了錢要帶人走。 清妧一把拉住他:“說好的一起換呢?你為什么不換?” 容澤面容淡然:“我不需要換?!?/br> 他穿慣了白色,一想要穿上這店里的花里胡哨,就覺得自己好像被褪去一層皮,然后又鍍上一層蠟一樣,想想就難受。 清妧卻不想就此放過他——誰不想看冰山美人風情萬種的樣子呢? 雖然容澤換上當地的衣服也不太可能風情萬種。 “師叔,羅盤已經有反應了,說明我們已經快要找到關鍵,如果整天穿著那么顯眼的衣服到處晃,不是打草驚蛇嗎?查清事由之前,我們還是要盡量低調啊?!鼻鍔€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容澤不為所動:“隱匿行蹤有許多辦法,換衣服是最低級的一種?!?/br> “那好吧,”他一臉堅定,清妧也不再苦苦相勸,只無辜地指指墻上的一件男式成衣,“只是這件與我身上似是成雙成對的一套,不知將來會穿在何人身上與我湊成一對了?!?/br> “店家,這兩件衣服可以分開賣嗎?”清妧轉頭問。 店家很是通情達理:“可以的,貴人若只想要一件,只付一半的價錢便可,另一件也可單獨賣?!?/br> 清妧笑著感謝店家,似是就定下只買一件了。 “不,買一套?!比轁衫渲樀?。 “誒?”清妧故作驚訝,“師叔不是不想穿嗎?” 容澤高傲冷漠地拿起那件男衣,靛藍勁裝配同色混編流蘇發帶,一看便很異域又很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