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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在腦海招呼系統。 系統被她方才直接踩碎任務物品的行為非常生氣,講話時都帶著電流聲,偏偏反派已經在終圈里面禍害了,它只能問道:【宿主有什么需求?】 秀秀抱著樹:你說的,可以幫我順利過了前面幾個陣圈。 以為她終于打算聽它的要走任務了,系統歡快道:【當然可以,我再給宿主一顆封印靈力的】 秀秀打斷它:這個先不用,我就想知道終圈里的瘴氣有辦法消除嗎? 書里阿奴就是瘴氣入體嚴重,身體無法修復,只能任憑血rou化成灰燼。 系統默了一瞬道:【可以,到終圈后會給宿主瘴氣無效化的藥丸,但是只能用于宿主本身,如果經檢測發現宿主直接將藥丸給了反派,則自動取消該藥效?!?/br> 明明就是要阻止反派瘴氣入體,有這種任務物品卻不能給反派用,這個系統果然目的不在此。秀秀沒跟它糾結,隨意點了點頭。 下一秒,她便感到風的流速在她身邊減慢,簡直像是進度條卡頓了一般。 呼嘯的聲音卻在耳邊越演越烈。 見風吹不走她后,秀秀沒有猶豫,便要沖破風沙,她剛往里走了沒兩步,手腕一痛,竟是被人狠狠抓住了。 抓住她的人有些急切,手下的勁道便沒有了分寸。 秀秀轉頭看到江清風崩著一張臉,生怕他說句臟話崩了人設,搶在他面前道:我真的有急事,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 江清風卻不松手,他的臉被風沙彌掩了一半,秀秀只能聽到他的聲音穿過風聲,急切地落在耳邊。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秀秀心想,都什么時候了還要回答問題,但江清風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誓有一種她不回答他不罷休的意味。 這個時候再糊弄他大抵不管用了,秀秀只得迎著風沙問道:這都多少年了,你現在問這些有什么意義? 雖然她不至于被風沙吹走,但風沙還是真實存在的,秀秀講話時還是很艱難。 但江清風聽清了,他的手又緊了緊。 怎么會沒有意義?那是他的過去,但他卻一直認錯了人。 見他不松手,秀秀看著他,猜到她的意思,系統已經提前做了準備,就在秀秀無奈承認:是,我叫君秀秀,救你的是我。時,電流猛得擊打下來,毫不留情。 江清風卻不由愣了愣,他猜測了這么久的事情在這場漫天的風沙中猝不及防地得到了答案,他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的,握著秀秀的手又不由緊了緊。 秀秀痛得抽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要糾結這些,我就救了你那一次,老實說,我到現在都在后悔,如果再重來一次 她頓了頓:我應該不會選擇救你。 她話音剛落,手腕驀地一松,彌漫的風沙中,江清風愣愣地看著她,似乎還想說什么。 秀秀卻沒有停留,轉身沒入黑漆漆的風沙之中。 其實她從沒有想過后不后悔這事,這是她做的選擇,對或者錯,好或者差,她都不會后悔。 如果真要后悔,她壓根不會帶阿奴來江家,也省得面臨這樣的生死決擇。 - 秀秀沒有停留,屏足了一口氣,拼了命地往系統指引的地點跑去。 終于,呼嘯的風聲與漫天的黃沙漸漸消失,她來到了終圈。 與想象中遍地妖獸的殘肢斷體,或者刀山錐海都不同,沒有任何血腥恐怖的場景,有的只是漫無邊際的大火,紅彤彤的,照亮整座山頭。 秀秀走了幾步,倏然風起,比方才更加狂亂的風夾著濃煙直直地打在秀秀臉上。 好在系統給的外掛還沒作廢,除了煙味沖鼻點,倒也沒有其他什么問題。 可以把能抵御瘴氣的藥給我了。 - 謝奚奴靠著石碑費力地抬起眼皮。 石碑邊是一灘清澈的塘水,是方才破了最后一道機關后從土里滲出來的地下水。 水被風蕩起漣漪,水塘底靜靜沉著一把青銅鑰匙,鎖眼就在身后的石碑上。 但他遲遲沒有拿起鑰匙。 風比方才大了點,漫山的大火是迷霧之森的最后防線。 機關毀壞后,同上一輩子一樣,瘴氣順著烈火開始四處彌漫。 謝奚奴吸了一口氣,嘗到了腐朽的味道。他眨了眨眼,似乎看到身邊有個穿著紅衣的女子。 這不是幻覺,她從三十陣圈的幻境處一路跟著他過來,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菩薩低眉一般,明明是個天生魔心的人,死得那般凄慘,眼里卻滿是慈悲。 上輩子,他沒有同她講過一句話,就當作沒有看到她一般,畢竟,幻境中出來的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是另一道機關。 他默默地盯著地面的卷土許久,終于紆尊降貴地將視線放到了她身上,仿佛漫不經心,面無表情。 你是幻覺嗎?他問。 其實這個問法很莽也很蠢,沒有哪個機關幻境會明確告訴他沒錯,我就是幻覺的。 女子愣了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才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她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干澀地吐出幾個字符:你你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