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我不是來了嗎? 少女微微抬眸:那我可以跟你回家了嗎?我 江聞道低頭含住她的唇,將她剩余的話堵了回去。 秀秀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們,確認他們真的完全看不到她之后,才幽幽嘆了口氣,開始思索起來。 這估計是陣圈里的機關陷阱,九成九就是幻覺,還有可能就是真實存在于過去的幻覺。 這個男的基本可以確定是江聞道了,至于這個女的,剛剛聽江聞道喊她阿喬。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秀秀首先想到了江清風的母親,又很快搖搖頭否定。 江母在原文中雖然沒有提過姓名,但也描述過是與江聞道門當戶對的仙門千金,兩人在小時候便定了娃娃親,可以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不可能懷孕了還入不了門。 那這個女子是? 秀秀沒有糾結太久,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秋野的麥浪在風中轉場,下一秒秀秀便來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天空黑云壓城,暴風雪剛停,便是滿耳壓抑的雷鳴,空氣中又潮又悶,隨著震天雷滾,大雨傾盆而下。 秀秀站在一個茅廬院落中,隔著一扇木門,嬰兒哭聲在炸裂的雷鳴中響起。 聽到這陣哭聲,不知怎么的,秀秀心中一跳。 木門從里被閂上了,秀秀推不開,便偷偷撥開被風雨打濕的窗紙,朝里窺去。 屋子里還是那個女子,卻比方才憔悴太多,雖然秀秀感受不到,但是從屋子里架起的火爐和女子床邊婦人被凍得哆哆嗦嗦來看,這里應當非常寒冷。 但即便在這歲暮天寒之中,女子卻只穿了件單衣,她蒼白的臉上被凍得泛起薄紅,她卻仿佛絲毫感受不到,正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哄睡著。 嬰兒的啼哭聲漸漸隱去,女子這才抬起頭看向一邊的婦人:他來了嗎? 婦人低唔著說不出口,女子的聲音漸漸冰冷起來:派人通知了嗎? 半月前便通知了。婦人低頭不敢看她。 那他怎么沒來呢。女子似乎想不透,他沒來嗎他為什么不來呢? 婦人不忍道:怕是不會來了。 不會來了女子喃喃的,空洞的眼神忽然閃了閃,低頭去看懷中的嬰兒,他不會騙我的,許是有事耽擱了,我要在這里等他。 不可??!婦人道,姑娘如今產后體虛,隱藏不了體內的魔氣,要是那群正道趁機下手奪取魔丹,姑娘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 魔氣?魔丹? 秀秀一愣。 那你女子終于緩過神來,你幫我給聞道帶個話,就說,我在我們初遇的地方等他,他知道的。 婦人點了點頭:老奴一定將話帶到,姑娘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就說,我們孩子的名字,他得好好想,要足夠溫柔足夠大氣,要一聽就知道這是個飽受寵愛的孩子,要讓他長大后知道父母有多愛他 后面的話,秀秀再也聽不到,雷聲震耳欲聾,大雨幾乎快將眼前的景象壓垮。 秀秀呆呆地愣在原地,周遭的場景一變再變,最后落在女子等待的地方被摧毀成一片廢墟。 她似乎直到死前,都不敢相信經歷了什么。 江聞道幾乎沒有半分猶豫便割開了女子的肌膚,取出了她還在跳動的心臟。 江兄,你下手可真狠。江聞道身邊的人是季葵。 季葵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半分情都不留。 他好似在斥責,嘴角的弧度卻快咧到了耳根子。 致命的那一劍可是你刺的。江聞道睨了他一眼。 季葵不在意地笑道:這不是怕江兄下不去手,別說這個了,怎么樣,是魔丹嗎? 手中的心臟明明脫離了人體,卻還在有力地跳動著,直到江聞道一瓣一瓣將其徒手撕開,露出深處還在微微閃著紫光的魔丹,最后一下心跳聲才終于停歇。 江聞道勾起唇角笑了笑:是魔丹。 秀秀眼看著他們獰笑著離開,終于忍不住抬手拂上女子瞪大的雙眼。 阿喬,魔丹,江聞道, 秀秀閉了閉眼看向黑壓壓的天空,這便是阿奴的身世嗎? 怪不得,他要廢了江聞道,殺了季葵。 阿奴 想到他,秀秀驀然回過神,小心撥開一邊的殘瓦,終于在一片廢墟中看到了一個孩子。 他睜著眼睛,一聲不吭,直到看到她,才張了張嘴,發出微弱的聲音。 明明還那么小,卻已經有了趨利避害的本能,方才那么大的動靜,他愣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那個女人,阿喬,應當是用盡最后的靈力隱藏了他的存在。 小奚奴看到她,忽然張嘴笑了,朝她伸出手,似乎要她抱起他。 秀秀捏了捏他的手:你看的到我嗎? 謝奚奴眨了眨眼,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秀秀心中一軟,剛要抱起他,卻有一雙手穿透她搶先抱起來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