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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趁這個時候,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間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牢籠,屋子不大,房間里總共有十二個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年紀最大的一個看起來有七八十歲,靠在墻上歪著頭好像是睡著了。 年紀最小的才四五歲,就在她身邊,埋在一個婦人懷里小聲地哭泣著。 是母子嗎? 那婦人注意到她的視線,有些勉強地笑了笑。 剛剛在那群人指責她時,這個婦人沒有出聲,只蜷縮著抱著孩子,眼睜睜地看著守衛將飯桶提走。 秀秀看著她,小聲道:對不起。 她說話時牽引到了胸腔,疼得太陽xue跳了跳。 婦人搖了搖頭:也怪不得你,能逃大家都想逃。 你們都有靈力嗎?秀秀問道。 婦人鼻子一酸:什么靈力啊,大多數都是普通人,硬說我們有靈根,就給抓了回來。先前這孩子的母親 說著她揉了揉孩子的頭,繼續道:這孩子的母親就被送到了斗獸場,再也沒回來過。 原來不是母子。 秀秀忍著痛,繼續打聽:三天后就輪到 我們了嗎? 婦人點了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我先前就去過一次了,那次運氣好,靈獸吃飽了,我就僥幸活了下來。所以你到時候,能跑,盡量多跑跑,說不定就活下來了。 雖然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有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每個人的腦中都崩了一根神經,或許下一秒就斷了。 秀秀心里很崩潰:系統,你既然要給我安排新身份,你不能找一個安全靠譜的嗎? 系統很快道:【這是所檢測到的,能夠最快與反派重新見面的身體了?!?/br> 人工智障。隨便安排個靠譜的角色,再告訴她阿奴的位置,她自己去找也可以啊。 無力吐槽,秀秀只能靠著墻,緩下疼痛。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秀秀一愣,睜開眼對上婦人疑惑的目光,下意識地往脖子上一抓。 被關押在這里之前,他們都搜過身,連條繩子都不能掛,我的玉佩和這孩子的長命鎖都被強制上繳了,沒想到居然漏了你一個。婦人嘆道。 手上的觸感綿綿柔柔的,秀秀低頭看去,不由愣住。 是護身符。 感覺你最近有血光之災,拿兩個壓身。她忽然記起謝奚奴當時說的話。 現在脖子上就掛了一條護身符,繩子有些偏長,應當是阿奴的那個。 怎么回事?為什么護身符可以跟著她一起來到新的身體。 是什么?婦人追問道。 她希望是什么金屬碎片,或者什么能迷暈人的藥丸,總是是點有用的東西。 啊,是我的護身符,我家人為我求的。秀秀捏緊護身符,邊說邊往衣襟里塞。 婦人狐疑地打量著她,確定她的表情真的沒有什么心虛后,這才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孩子還在哭,三天后,不知道迎接他們的會是什么。 秀秀調整了姿勢,抱腿蜷縮著,護身符隨著她的動作,緊緊地貼在心口,她胸腔還在火辣辣地疼,現在倒像是護身符在微微散發著溫熱。 這種感覺,就好像阿奴陪著她一樣。 秀秀閉了閉眼。 . 三天期限很快就到了,這三天里除了如廁還有機會出去外,其余時間所有人都被關押在牢籠里。 秀秀趁著如廁的空檔四處張望,依舊一次也沒有看到云姝,也不知道她被關在哪個房間,她想要抱大腿都沒有著落。 黃泉海將人囚禁起來,連一頓飽飯也沒有,每日只給一頓飯,還是稀稀拉拉的,聞起來餿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擺放了多久的剩飯。 而這么餿如泔水的飯菜每天一個房間都只有一桶,秀秀壓根搶不過別人,就這么硬生生地餓了三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腳底虛浮,口干舌燥。 她只能跟著隊伍一路前進著,盡量讓自己不要掉隊,以免受到身后守衛的毒打。 很快,隊伍走過長道,到了一座高聳的鐵門前。 所有人都堆擠在這里,秀秀抬眸去找云姝的身影,卻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鐵門的另一頭不知道關著什么,劇烈的嘶吼一聲蓋過一聲,震耳欲聾。那聲音,血淋淋地瘆人,聽得人牙酸。 前方的老者聽到這聲音,忍不住腿一軟,直挺挺地便倒下了,嘴角不停泛著白沫。 秀秀想去扶他,卻被守衛快了一步,像拖死狗一樣拖著老者的頭皮往外扯去。 嚇死了,喂狗吧。 秀秀聽那人這么說,喉中一哽。 但沒有時間讓她為別人難過,很快,伴隨著金屬刺耳抓心的碰撞聲,鐵門打開了。 秀秀腿軟地往里走了幾步。 今日陽光甚濃,像是曝光過度,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耳邊是怪物的嘶吼,但偌大的廣場并沒有怪物。 那一聲聲的嘶吼就像從地底傳來,纏綿在耳邊,讓你分不清哪一秒它就會出現。 但此時,怪物的聲音還不是最恐怖的。 他們進去廣場的瞬間,比怪物更強烈,更震撼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極了臺風天,高樓邊的呼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