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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謝鐵生的意外過世對她的打擊太大?又或是這個人并不是周秀秀? 想到這個可能,張嫂的背后忽然爬上一股陰嗖嗖的寒冷,早年間是有聽說過狐妖上身這檔子事,莫非 木門被風帶得猛得一撞墻。 張嫂被嚇得跳了一下,不會的不會的,應該不會,這么些日子除了性格有些偏差外也沒覺得這個周秀秀有哪點像什么妖怪了,大抵就是傷心過度,對記憶有些模糊了罷。 這么想著,張嫂噙著晦澀的笑意,又道:這些都是你嫁來之前的事情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這樣吧,阿嫂再給你一錠碎銀子,其實鐵生之前也有這個意思,現在你更是一個人了,就這么幾間瓦房,不如就把奚奴仔給我們養。 秀秀看著桌上的銀子眼皮一跳,忙推辭道:這件事我還要與阿奴再商量 還商量什么?過幾天就是水神祭了,奚奴仔身上完全沒沾半點我家的氣息,這不是欺騙神明嗎?張嫂打斷道,領養這事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水神祭這事就這么定了,我明早來接他。 張嫂動作麻利,說完也不聽秀秀拒絕,踏著大步就往外走。 秀秀抓著錢去追她,她卻已經走出了好大遠,秀秀這具身體的腳程太慢,沒一會兒就不見人影。 雖然不清楚張嫂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但這種類似買賣孩子的行為,她光聽著就覺得刺耳。 走回家的時候謝奚奴剛剛洗完澡,臉上還沾著一抹霧氣。 秀秀大致地跟謝奚奴說了張嫂的意思,她并沒有要將他送過去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謝奚奴很淡定,似乎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不在意道:那就去吧。 秀秀愣了一下: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去推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謝奚奴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也沒有什么不愿意的。 系統并傳來沒有播報聲,也就是他真的沒有反感這種行為,至少沒有到扣好感的地步。 這讓秀秀又有些不篤定,難道她想太多了,事實真如張嫂所說,只是點一柱清香罷了? 抱著這種疑慮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秀秀還是拿著碎銀子去找張嫂了。 還好村莊不大,所有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秀秀含蓄地問了下路,摸索了沒多久,便到了張嫂家。 張嫂剛從集市回來,正拎著菜刀開火做飯。 秀秀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拖泥帶水。 她將銀子輕輕放置在桌上,便道:阿嫂不好意思啊,我覺得要不然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阿奴前幾天才發完高燒,身子還沒恢復,我怕他上了祭臺就受不住暈倒了更不好。 張嫂正切著菜,聽她這么說,手停了一會兒,又繼續切菜。 秀秀只好蹭了蹭鼻子繼續說:我也不知道鐵生之前拿了您多少錢,要不您報個數,我還給您。 刀切過案板的聲音漸漸停住,張嫂抬起頭,沒什么表情:秀妹子,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現在是想玩我? 秀秀頭埋得更低了,只顧著說不好意思。 耳邊忽然閃過一道凌厲的風聲,秀秀下意識地一朵,下一秒腦海內的警報聲就急急地炸開。 她躲得已經夠快了,卻還是被驚恐割斷了一縷碎發。 秀秀驚恐地抬眸,正對上張嫂赤紅的雙眸。 第16章 向它供奉著童男童女的血rou 菜刀劃過日光下的灰塵,直直地劈斬過來。 眼前的張嫂哪里還有半點和善的模樣,只見她雙目猩紅,鼻間大聲地出著氣,顯然被氣得不行,橫握著菜刀,抬手又揮了一刀。 秀秀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頭皮發麻,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轉身就跑。 身后是張嫂的尖叫聲,伴著一刀刀凌空的割裂聲炸在耳旁,聽得人牙酸。 秀秀軟著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邊逃命邊喊救命。四周瓦房還升著炊煙,卻沒有一戶跑出來,甚至連個看熱鬧的都沒有。 秀秀慌不擇路地逃命,身后的張嫂緊追不舍,嚇得她雙腿打顫,哪里還記得該往哪里走,見到一家敞開的大院,便直直地沖了進去。 救命啊救命?。。?!秀秀邊喊邊沖進屋子,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沖進屋后立刻反手關上了大門,隨即,抬起門閘牢牢地抵住了大門,這才軟著腿癱坐到了地上。 開門?。?! 周秀秀,你給老娘開門?。?! 你不守誠信,出爾反爾?。?! 門外是催命的拍門聲,一下又一下,將木屑拍落不少。 秀秀怕張嫂萬一腦子一抽拿菜刀砍門,趕緊哆嗦地爬起身往里蹣跚地走了幾步。 剛跨進門檻,就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只見大堂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表情如出一轍的沉默。 秀秀愣了一下,抬起頭才發現正墻上赫然掛著風調雨順黑底白字的大牌匾。大堂兩側整齊地坐滿了人,正對門的主座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皺著眉,嚴肅地看著她。 村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