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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周秀秀,他很肯定。 周秀秀此人性格一向如烈火轟雷,對他更是頤指氣使,非打即罵。一個人即便再怎么偽裝也改變不了原來的行為舉止生活作風。 但是她不是周秀秀又會是誰,接近他又有什么目的。 他不喜歡事物脫離掌控的感覺,無論時好時壞。 死人是不會有威脅的,這是死亡的美德。 半夢半醒的迷糊中,君秀秀忽然聽到腦海一陣炸開的警示音,聲音瘋狂地撕撓著頭皮,像極了前天差點被反派掐死的時候。 等等,反派,掐死? 君秀秀猛地睜開雙眼,一雙漆黑的眼睛正在更漆黑的夜里直瞪瞪地盯著她。 君秀秀頭皮發麻,腦海里的警報聲和她心底里的尖叫聲融成一團,拼命叫囂。 這他媽是什么限制級的驚悚片??! 君秀秀嚇得心臟都差點驟停。 過了很久,她強忍著恐懼,裝作剛睡醒迷糊的樣子,含糊地問道:阿奴,你大晚上不睡是不是餓了? 黑暗中那張蒼白的臉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局促,反而很淺地笑了一下:是啊。 他都這么說了,君秀秀沒辦法,只好起身。 剛剛躺在床上她只能看到他略微慎人的表情,坐起身君秀秀才看到閃人的刀光,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謝奚奴反手將刀柄遞了過去,臉上一副怯懦童真的模樣:本來不欲打擾嫂子的,但是沒有找到菜在哪里。 君秀秀干笑著接過刀:沒事,你去坐著吧,嫂子去做碗面給你吃。 . 屋里又燃起一盞油燈。 君秀秀將兩碗面放在桌上,拄著下巴看著謝奚奴小口的吃面。 謝奚奴抬起眼皮:怎么了嫂子? 啊,沒有。她忙低下頭,埋到碗面上,裝作喝湯的模樣,心里卻是欲哭無淚。 系統,他是不是又想殺我? 系統道【顯而易見】 她覺得她活不到明天了 君秀秀含著眼淚抬頭,對上謝奚奴的視線,她伸手捂住了眼睛,淚眼婆娑道:燙到舌頭了 透過指縫,她看到謝奚奴咬著面條一臉無語地瞟了她一眼。 面湯有些寡淡,只放了幾條干煸的青菜。 但或許是因為真的餓了,謝奚奴吃得很快,最后甚至搬起了碗小口地抿著湯。 霧氣拂到臉上,溫溫潤潤,將睫毛也粘得濕朦朦的。 . 死亡的威脅過于強大,第二日一大早君秀秀就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爬了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她在院子里立了座試衣銅鏡,直不楞登地就盯著那面鏡子,以防反派突然出現從背后給她砍上一刀。 對此,謝奚奴只以為她在院子里擺了什么陣 有鳥飛過,她嚇得跳起身,有驢車從院落口經過她更是嚇得差點炸毛。 總之背后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她就草木皆兵。 不行了,系統,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快要神經衰弱了 雖然現在她有傷害抵消券,但謝奚奴是誰啊,大反派大變態啊,殺人之前還有折磨人的癖好啊,萬一他就喜歡把她斷手斷腳但偏偏就是不殺她,傷害抵消券也起不了作用??! 退一萬步說,他要殺她,但是他現在還是個小屁孩,用不了什么靈力妖力的,也沒有什么蠻力,拿著生銹的鈍刀,一個不著力將她砍了個半死不活的重傷怎么辦。 對于自己的小命,君秀秀珍惜得很。 又念叨了許久,系統始終沒有出聲。 自從清早系統說要更新重啟,加載附加劇情后就一點聲響也沒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卡機了。 君秀秀就這么自言自語神經衰弱到午飯后,飯剛下肚還沒消化完,她脆弱的神經又被嚇了一跳,伴隨著一聲重響,她擺在院落里的銅鏡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伴隨著這聲重響,腦海中熟悉的系統聲終于重新啟動。 【系統正在加載中,請稍等】 君秀秀聽著系統卡頓的聲音,將目光望向院落中央,只見從門外唰唰地來了四五個彪形大漢,滿臉橫rou地扎在院落里。 為首的是個癩子頭,正一腳踩在銅鏡上,粗拉著嗓子大喊:快交保護費! 保護費!旁邊的小弟跟著喊了一句。 癩子頭:不交保護費的拿孩子抵債! 小弟:抵債! 癩子頭:沒有孩子的,一律殺無赦! 小弟:殺無赦! 君秀秀表示很無語,這老掉牙的狗血劇情不會就是她抽到的自定義劇情吧? 按照套路,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沖過去義無反顧地護在反派身前說些rou麻的話? 賴子頭沒給她思考的時間,跨著步子踢開銅鏡,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他身形魁梧,比君秀秀高處一個頭,離得太近,壓迫感極強,君秀秀甚至能聞到他腋下令人窒息的味道,熏得她眼睛發酸。 君秀秀退了幾步,眨著眼睛逼回了被熏出的眼淚,大義凌然道:錢沒有!孩子我也不會給你們的!大不了你們從我尸體上跨過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