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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扶著膝蓋起身,走過去問道:小朋友為什么你的狗沒事呢? 小孩子不懂拐彎抹角,縮著脖子回道:因為它沒有咬謝奚奴。 君秀秀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又瞄了一眼還算溫馴的狼犬,又問:那其他狗為什么要咬謝奚奴呢? 因為在玩捉迷藏小男孩膽子小,說著說著就被嚇哭了,小虎哥說,要讓狗找到謝奚奴然后就要咬他 他哭得一抽一抽,講起話斷斷續續沒有章法,但大致意思君秀秀還是聽懂了。 這擺明就是這群小孩子聯合起來欺辱謝奚奴。 君秀秀掃了一眼四周的村民,最后目光落在張嫂身上。 張嫂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后硬是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她揚手就是一巴掌,死死落在小虎的后腦勺:臭小子,一天到晚盡知道闖禍! 還哭!見小虎止不住地抽搭,她手一抬,作勢要再揮一巴掌。 小虎嚇得連退幾步:娘!我錯了! 回家再收拾你! 張嫂一把扯過他,收起怒容看向君秀秀:秀秀,既然是個誤會,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素芬嘟囔了一聲,倒也難得沒有插話,牽著meimei抬腳便跟著走。 此時已到飯點,家家戶戶都騰升著炊煙,許多人是在煮飯的途中聽到響動沖過來的,原本就急著走,現在更是自知理虧,連多說點話的興趣也沒有,牽著孩子就要離開。 至于為什么謝奚奴一個九歲的孩子能赤手空拳殺了狼犬,沒有人有興趣也沒有人有疑慮。 那狗小虎被扯著挪了幾步后,不死心地掙扎。 狗什么狗,丟人的東西!張嫂恨鐵不成鋼地邊呵斥邊拖著小虎走。 眼看這場鬧劇就要散場,一聲清脆的女聲落了下來。 等等。 眾人一愣,回頭看去,只見那謝家娘子沐在光暈中,定定地看著他們。 素芬道:你又要做什么? 道歉。君秀秀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又堅定無比。 道什么歉?素芬驚道,現在受損失的可是我們! 是啊,你家吃什么虧了?有人附和道。 君秀秀沒理會他們,看著那群小孩子,又說了一遍:道歉。 張嫂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秀秀,你在說什么? 君秀秀知道她現在的言行舉止徹底ooc,對謝奚奴要打要殺的是她,此刻護犢子的又是她,在村民眼里她一定特別莫名其妙,但是她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關。 這些孩子看起來不過七八歲,最大的那個看上去也不過十來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童真,但他們做的事情卻與所謂童真完全背道而馳,合起伙來欺辱孤立別人就夠惡劣了,他們居然還用別人的性命來作為玩鬧的把戲,這種行為簡直與今日碰到的仙人行徑沒有區別。 君秀秀越想越氣,聲音都冷了幾度: 向謝奚奴道歉。 空氣靜默了許久。 君秀秀心想大家不會這么簡單地道歉,畢竟此時她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謝家寡婦,這些村民看上去也不是多么講道理的樣子,正想著該要說些什么,卻沒想到張嫂忽然笑了一聲,臉色也由陰雨轉晴。 神色轉變之快讓人免不了懷疑剛剛是不是一場錯覺了。 臭小子,看你闖了什么禍,還不快道歉! 對不起小虎簡直咬牙切齒,沒有半分的歉意,只有滿滿的不甘,卻偏偏糊了一臉的淚水,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小虎今年十歲,體格健碩,說是十四五歲也不會有人懷疑,因為人高馬大,他向來是長青村的孩子王,而張嫂性格多面玲瓏,又因著年長,在長青村也一直很有威望,既然張嫂家的小虎都開口道歉了,其他家長也沒理由僵持,便按著孩子也隨意地道了聲歉。 君秀秀想不到他們這么爽快,一時有些怔愣。 今天的日頭有些烈,照得人有些晃眼。 謝奚奴抬眸看了一眼,頭暈得厲害,又低頭盯著衣襟上的血跡。 耳邊是一群小孩嘰嘰喳喳的道歉聲,毫無誠意,還吵得人耳朵疼。 他聽了很久,直到四周恢復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風過留聲,他的眼前忽然一暗,下一秒,纖細白嫩的手,微微彎曲著指節,劃過初春沁涼的溫度遞到了他面前。 謝奚奴抬起頭,看到君秀秀笑瞇瞇的臉。 他沒有伸手,別開了視線,只道:有血。 第10章 別怕,嫂子在 這個意思是有血,所以碰他會臟了她的手? 君秀秀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把拉起他,問道:真的沒有受傷嗎? 被狗咬到可不是什么小事,萬一得了狂犬病什么的就完了,試想,一代梟雄大反派本來死在瘴氣里就夠丟臉的,如果現在死于狂犬病,這也更悲劇了點。 謝奚奴搖了搖頭,他沒有突破封印強行使用靈力,只不過情急之下畫了幾道符,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有些暈沉沉的不舒服。只能腳底虛浮地隨著君秀秀往前走。 --